我明白我困在一個循環的空間裡面,我開始變得慌張起來,要是我不打破這個不斷循環的空間我可能就會困在這裡一輩子,直到老了,死去一輩子都在這裡。
——可是,我不能困在這個空間裡面,白竹還在等着我呢。
我思來想去,我想起了一個辦法來:要是我在這個鎖死的空間死去,會不會在另一個空間裡面重生呢?我想到這裡,毅然決然選擇自殺。要是困在這裡一輩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站在林雪兒鬼魂站的地方,正準備往下跳,白竹地聲音響起:“宿星,你在做什麼?”
我這時纔回神,林雪兒的鬼魂已然不知去哪裡了,白竹上了樓頂上,他的眼神裡滿是對我的擔心,他一把把我抱住。
“白竹……”我看着那有兩層樓高的屋頂,有些後怕了,再看看白竹,卻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要不是白竹及時的叫住我,我估計我非死即殘。
“我們回家吧。”白竹拉着我就回去了。
我們路過街道,街道異常的冷清,街道上就一個人,那個人是一名男性,大概三十左右的模樣,留着長長的鬍鬚,他的行動十分詭異,他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擺動着臀部,就和一隻蛇在彎曲前行一樣,他臉上浮現着笑容,迎面向我們走來。
那個男人走到我們的面前,他特地停下來,轉頭看向我,我這才發現他的眼睛是黃色的,一點也不像是亞洲人該有的眼睛,就像蛇一樣的深邃,他張動嘴角,小聲地說道:“宿星……”
我當時一愣,也停了下來,我向那個人質問道:“先生,你是在叫我嗎?”
那個男人咯吱一笑,他說道:“姑娘我沒有在叫你,我只是想問你我走路好看嗎?”
真是一個怪人,難道是我剛剛聽錯了嗎?而且這個陌生人怎麼可能知道我的名字?我說道:“那是我打擾了,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那個男人卻攔住了我們,他有些變態地纏着我們說道:“我以前的夢想是當個模特,現在我的夢想快實現了,你們彆着急走,你們先看我走個路,也不着急。”
不會是個神經病吧,我心想着,還是儘量別惹神經病生氣了。我嘴裡很是敷衍地答道:“好的。”
那個男人聽完,一下變得興高采烈,他扭動着身姿,不斷地向前走去,在這晴朗的天氣底下,彎彎扭扭的前行着。
我拍着手掌,說道:“真好!幅度在走大點。”
當然,這個只是我的一個計謀而已,那個男人得到我的支持,擺動的步伐跟大,走得距離也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白竹,也就是現在,我們兩個快走。”我拉着白竹,對白竹說道,白竹也和我一起飛快的跑了起來,這個男人也離我們遠了。
我們好不容易跑回家裡,我們以爲擺脫了那個男人,這一切怪異的事情就能結束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有的時候,我會像白竹提起我們是不是應該離開西秦島,白竹卻總是拿還沒準備好搪塞我,還好的家裡發生的怪事變少了,我還是蠻享受和白竹在一起的二人世界的,白竹嚮往常一樣給我煮着飯,他表情變得很怪異,哭和笑凝結在一起的表情,把他的皮膚都弄得抽搐了,那抽搐的幅度,怎麼看就像一隻彎曲造型的蛇一樣。
白竹一邊煮着粥,一邊對我說道:“宿星,你知道今天我去買菜的時候,在街道上發現了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平時我挺少出去的,家裡買菜做飯的事情都拉在白竹身上,誰讓白竹這麼喜歡我呢?我玩着手機,心不在焉地向白竹問道:“街道上又發生什麼怪異的事情呢?”
白竹臉變得陰沉,說話得語氣裡面也透着涼氣,白竹說道:“宿星,我發現街道上出現一個極爲有意思的事情,西秦島人們的行爲越來越像一隻蛇了。”
白竹一說完,“咚……”地一聲,那個鬼小孩送給我的蛇手鍊我係在我的手上,它一不小心就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我撿起了地上的蛇首飾項鍊,無意中望見蛇首飾項鍊的上面的“蛇圖案”,白竹的話讓我心頭一緊,有種極爲不好的感覺,我對白竹說道,“白竹,你真會開玩笑,這怎麼可能?”
白竹也裂開了嘴大笑,“好的,宿星這是我見你不停地玩手機,忽視我,故意編了個笑話嚇你的。”
可我怎麼也感覺不到白竹在講笑話呢?
白竹把做好的飯端了出來,今天的午飯白竹做的是一鍋粥,他是用一個瓷器煲出來的,白竹做這個粥還一大早就去買原材料,不讓我去插手,說是要給我一個驚喜,好好補補身子。也不知道鍋裡粥是什麼,散發着血腥味。
白竹用湯勺打了滿滿一碗湯送到了我的面前,白竹說道:“我家的小公主,快試試吧,這東西可是很美容的。”
我十分好奇,“這是什麼東西,弄得你這麼神秘。”
“當然,這不能這麼快就告訴你了,你趕快試試吧。”白竹催促我和道。
我望着湯上面冒着熱氣騰騰的空氣喝一口,卻一下子吐掉。這湯的味道太腥氣了,弄的我很不習慣。
“宿星,你沒事吧……”白竹有些歉意地向我遞來了紙巾。
我深怕這又是“神婆”給我煮的嬰兒羹之類的,我有些不悅地問道:“白竹,你到底做了什麼東西?”
“這是我做的蛇羹,我聽說蛇羹對女人的身體比較好……”白竹自責地說道。
原來,不是嬰兒羹,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湯,因爲家裡小時候比較窮,所以有喝蛇湯的習慣,在那個窮得連飯都吃不上的年代,有一碗蛇羹,也是一個好東西,我看着白竹失魂落魄的模樣,我對他說道:“沒事,我不討厭喝蛇羹,你的一片心意。”
白竹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宿星我再給我盛一碗。”
“不了,我自己來。”我接過白竹的手裡的湯勺,幾乎什麼事情都讓白竹做,幾乎把白竹的好都快當成理所當然,把白竹當僕人了,還要怪白竹,不過也沒生氣。想到這裡我覺得自己特別的過分。
我端着碗來到鍋跟前,拿起勺子剛要盛湯,但還是好奇鍋裡所謂的“蛇羹”是什麼,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鍋裡,嚇得把勺子都給扔了:鍋裡滿滿一鍋的鮮血,還在咕咕冒泡。在鮮血當中,一隻蠕動的蛇,冷眼瞪着我,它的眼神裡面滿是對我怨恨。
你想想,你要去喝湯,突然間看見鍋裡鮮血中泡着小蛇,你端着碗準備盛湯,能不害怕嗎?我嚇得退後一步,再往鍋裡看,發現鍋裡只是一鍋普通的湯,裡面根本就沒有鮮血和蛇,沒什麼異常。
但我已然沒什麼味道。
“宿星,你怎麼不喝了?”白竹問道。
“我有些難受,不太想喝。”我找了一個藉口搪塞道。
白竹從我手中拿過碗和勺子:“啊……好可惜,等會兒涼了,可就不好吃了。我只能自己吃了。”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剛剛在湯裡看到驚悚的一幕,我伸手抓住了白竹的胳膊:“別吃!不能吃了!”
白竹停下了手中盛湯的動作,一臉不解的問道:“怎麼了?爲什麼不能吃?”
我頓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告訴他,我在湯裡看到的那一幕,那還不把白竹給嚇壞了?而且,連我也確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可白竹要喝這些怪湯,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萬一喝了白竹中毒怎麼辦呢?
“不能吃!我說不能吃就不能吃!要是你喝了,我們就分手。”我只能選擇這種方式來警告白竹,因爲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白竹和我很尷尬地面對面看着彼此,最後白竹還是放下了碗,白竹溫柔地說道:“我想起冰箱裡還有一些餅乾和牛奶,我們可以中午吃那個。”
我看着白竹去冰箱找餅乾和牛奶,我鬆了口氣,默默地端起鍋,走到了廁所,把鍋裡的白竹做的湯倒全都倒進了廁所的馬桶之中。
我往復沖洗馬桶幾趟之後,所有的湯都被我倒空了,從馬桶裡徹底消失。我喘了口氣,我走到白竹的身邊,跟白竹坐在一起。
白竹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這樣做,不過他並沒有問,只是默默的握着我的手,這讓我感到很溫暖,這有點像電視劇上演的那種患難夫妻: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情況下,也會默默的支持你。
“對不起,白竹。”我還怕白竹會和我說分手,可是白竹並沒有這樣做,我的鼻翼在微微顫抖,被他的行爲給感動了,有的時候一個女人要的可能真的不多,她莫名奇妙的發脾氣的時候,給她一個安慰就好了,淚水正順着我緊閉的眼睛,不停的往下流淌。
白竹頓時慌了手腳,他輕輕地拍着我的肩膀,說道:“我的小傻瓜,怎麼好好的哭了起來呢?”
我沒好氣的說道:“這還不是被你弄哭的!誰讓你對我那麼好。”
“要是在哭就不漂亮了。”白竹對我逗到。
一霎那,我就笑了起來。
然而,開心的事情並沒有持續多久,直到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打擾了。
我走到門口,打開門的時候,我看到在路邊遇到的男人,我發現他的身上多出了好幾道傷口,有一道傷口在它的腹部,把它的衣服血肉都翻開了,我甚至可以看到傷口處露出的內臟,好像是腸子。
這個男人經歷了什麼?這些傷口看起來不像是利刃造成的,更像是蛇撕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