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沈蕭頌正在一個破落的出租房裡,他的周圍一片的髒污不堪。
他更像是一個流浪大叔,再也沒有從前的英俊瀟灑,長了一圈的鬍子都沒有刮,周圍到處都是散落的啤酒罐以及各種各樣的零食。
空氣瀰漫着酒味以及混合的腥臊味,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無法在這裡呆得下去,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
沈蕭頌重重的將一個啤酒罐扔在了地上,轉頭又忍不住的看向了身旁的一個孩子,就是開開。
他睜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他真的和沈洛祺長得十分的相似,越看越讓他生氣。
沒了,他什麼都沒了,就連孩子都是別人的,明明蔣蔓枝是他的女人,爲什麼給別的人生了孩子。
他上前一把就揪住了沈開開的脖子。
“你看什麼看,信不信我把你小兔崽子的眼睛給挖出來了?”
開開委屈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想做自己的內衣,他記得媽媽跟他說過,他是小小男子漢,他不能哭。
沈蕭頌盯着開開看一眼神,變得越來越癲狂。
他摸着孩子的小小嫩嫩的臉蛋,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偏執。
他後悔了,在很早之前就後悔了,後悔把蔣蔓枝推到了沈洛祺的牀上。
已經這樣了,不如做得更絕一些,他的眼中閃過了陰鷙的狠厲。
蔣蔓枝三更半夜的接到了陌生電話。
“喂,是誰?”
沒有說話,只有粗重的呼吸聲,蔣蔓枝看了一眼是陌生號碼,她的心裡莫名就有一種感應。
“你是沈蕭頌嗎?”她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人回答。
蔣蔓枝立刻反應了過來,強忍自己心裡的激動:“你是開開。”
“媽媽。”
真的是開開,她都還沒有來得及跟自己的孩子說幾句話,那頭就傳來了沈蕭頌不耐煩的聲音。
“小兔崽子,我還真的是低估你了,竟然敢拿我的手機打電話。”
那頭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是沈蕭頌。
蔣蔓枝聽得出來,她急忙道:“沈蕭頌,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來,你何必爲難一個孩子,他什麼都不知道。”
“呵呵。”那頭的人冷笑出聲。
“他什麼都不知道跟我沒有什麼關係,蔣蔓枝你要是真在乎你孩子的話,你帶着五千萬到把你的地址來找我。”
他這是要提前?
“我警告你,蔣蔓枝不要帶任何人過來,你如果帶了其他人的話,咱們就玉石俱焚,我什麼都沒有了,誰怕誰。”
他的語氣透露着他抱着必死的決心。
蔣蔓枝哪裡敢反抗什麼?
“可是我現在還沒有湊到五千萬……”
“一千萬,兩千萬都可以,不許低於千萬,你帶着錢過來,我們一手交人,一手交錢,你最好聰明一些,不然的話小心你兒子。”
沈蕭頌說完,很快就直接掛斷了電話,蔣蔓枝還想要聽到開開的聲音,根本就來不及。
本來約定的時間是在明天,她卻是突然提前,不知道她到底打着什麼樣的主意,蔣蔓枝都管不了這麼多了。
她一心只想要就開開,她從牀上坐了起來,穿好了衣服就要往樓下走去,剛好碰到了沈洛祺。
“你幹什麼?”
“錢,你現在已經籌到多少錢了?”
蔣蔓枝手裡最多拿出五百萬,沈蕭頌要千萬的話,至少還差五百萬,不得不向沈洛祺要。
沈洛祺盯着她看,一語道出:“沈蕭頌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是。”蔣蔓枝顧不了那麼多了,點頭。
她就算是不說,沈洛祺也遲早要知道的。
“你不要着急,沈蕭頌都和你說了什麼,你先說。”
她怎麼可能不着急啊,開開在他們手裡這麼久了,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遭受到沈蕭頌虐待,都是蔣蔓枝關心的點,作爲母親她怎麼可能不着急。
“你給我錢,我現在去找沈蕭頌,他說了只要我給他錢他就肯放過,開開時間不等人,你快點。”
“我知道你現在很着急,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理智一點,想要送哪裡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他叫你過去肯定是另有目的,你不能聽他騙我跟你一起去。”他最後決定。
蔣蔓枝拒絕:“不行,沈蕭頌說了必須我一個人去,你要是去了的話,開開就會有生命危險。”
“沈蕭頌約你幾點見面?”
沈洛祺表現的還很是冷靜。
“五點。”
現在還有三個小時還是有時間的,他們可以慢慢的佈置,蔣蔓枝等不了,在沈洛祺再三的安撫之下才勉強的鎮定了下來。
接近五點,天都還沒有亮的時候,蔣蔓枝出現在了海邊,穿着一身白裙提着一個箱子,走到了這裡,神色看着很是平靜,不見半分的驚慌失措。
她知道沈洛祺就在他的身後。
海浪拍打海岸,還有海鷗的聲音,促成了一副很美好的景象,蔣蔓枝此時根本就沒有心情。
她打出了一個電話:“我到了,你在哪兒?”
“你着什麼急,我就在你身後。””
聽到他的話,蔣蔓枝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果然發現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他懷裡抱着開開,不知怎麼回事,開開好像是昏睡着的趴在了他的懷裡,蔣蔓枝看到了十分的激動上前幾步,被沈蕭頌阻止。
“你最要不要輕舉妄動。”
她就拿出了一本匕首抵在了孩子的身邊,蔣蔓枝看的心驚肉跳,壓抑着自己哭的嗓音。
“錢我已經帶過來了,我只求你放過開開,他還是一個孩子。”
“你按我說的做就行了,把箱子打開,而且你沒有什麼問題,我自然會放了孩子,畢竟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你說對不對?”
他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蔣蔓枝卻並不是這麼認爲的,心裡升起了幾分的寒氣,卻還是聽從他的話,將箱子打開,裡面滿滿的都是紅鯉魚。
“錢都在這裡,你能不能先把開開還給我?”
“你後退幾步,站在那裡不要動。”
開開的命都在他的手裡把握着,蔣蔓枝怎麼可能不聽他的話,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