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女被關在密室裡飢餓了好幾天,而在之前,也難以想象一個刺客會精細到這等地步——如果她作僞能到這個地步,琅邪王也不得不佩服。
此時,他心底的猜忌已經去掉了五六分。
她仰起頭的時候,頭髮就摩挲在他的脖子裡,癢癢的。
夕陽灑在她的頭髮上,如籠罩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就連她並不那麼美豔的臉龐,也呈現出一種獨特的美麗——原生態的,毫無污染的,令人想起高山之巔生長的一種小小的花。
也許水土並不肥沃,開得不那麼盛大,但是,充滿了一種極其強烈,極其野性的生命力。
琅邪王撫摸着她的頭髮,氣息更是不均勻了,他忽然低下頭去,一口咬在了少女的脖子上。
是輕輕的噬咬。
然後,慢慢地加重了力道。
她的身子被這突然襲擊弄得弓起來。
就像一隻可憐的小動物,不知如何應對。
女孩子咯咯地笑起來,身子扭動,想要逃離他的掌控。可是,這一扭動,琅邪王的渾身更如着火似的,僵硬得出奇。
他啞着嗓子:“別動……別動……”
可她哪裡明白?只咯咯地笑,身子扭動得更加厲害。
琅邪王的呼吸急促起來,掌心如被放在火上燒似的,就連少女也感覺出來,吃驚地:“燙……好燙……你好燙……”
琅邪王一低頭,將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吻住。
有很長一段時間,就像溺水的人,忽然失去了沉浮的力量……琅邪王但覺自己的身上,某一處地方熾熱得幾乎要爆炸開來。
她本是拼命掙扎的雙手,慢慢地變成了一種溫柔,順從,甚至是安安靜靜的——就像春日悄悄開放的花朵,沒有任何的危險性和殺傷力。
就在這時,密室的暗格打開,侍從已經把東西放好,識趣地退了出去。
女孩子一聞得食物的味道,立即要推開琅邪王奔過去,可是,琅邪王身手何等敏捷?
他一笑,端了盤子,不經意地一晃,那碗甜湯裡多了一樣東西。
女孩子當然看不到,只如興奮的小狗,看着美味的佳餚。
他一轉身,把甜湯遞過去:“喝吧。這個很好吃。”
女孩子嘰裡咕嚕,一口氣喝得精光。
滿滿的一大碗甜湯下去,她不太餓了,就沿着牆壁坐下去,閉着眼睛,像是要睡着的樣子。
琅邪王奇道:“你吃飽了,還不走?”
她睡眼惺忪:“沒吃……出去沒吃……這裡有吃……”
一邊打着呵欠,一邊靠着牆壁已經呼呼大睡了。
琅邪王簡直哭笑不得,請神容易送神難?
這個白癡難道要留在這裡長期做食客了?
四周安靜得出奇,就讓她的呼吸聲顯得更加清晰,琅邪王蹲下身子,拉起一絲破布條,觸手處,絕非是綾羅綢緞,只是很尋常的布料,甚至顯得粗糙。
這是當地普通中下層人家少女的尋常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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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女就算不曾流離失所,但家境絕不會好。
一個刺客,不可能穿成這樣。
難道她是裝的?
他可不敢小覷太子的手段。據說太子府豢養了無數的死士,男女都有。
這個女子如果故意裝瘋賣傻,自己豈不是會很危險?
他自己處於爲人所猜忌,刺客所暗殺的險境之中,加上多年征戰,殺人無數,換在平時,這樣的一個“嫌疑犯”,不管有無證據,立即殺了也就一了百了,寧願錯殺也不放過。
可現在面對這個白癡,卻猶豫着下不去手。
思索間,但覺撫摸着的那塊肌膚光滑而柔軟,手指便下意識地輕輕摩挲起來。肌膚很軟,很光滑,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膚色黝黑的女子,也有這樣誘人的時候。
女孩子翻一個身,悠悠醒轉。
那時候,密室裡已經多了一盞燈,不夠亮,但足以看清楚女孩子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她睜開眼睛,滿臉通紅,忽然嚷嚷起來:“好熱……我好熱……熱死了……”
琅邪王臉上笑容掠過,手按在她的面頰上,看到她的臉紅得就如一塊發燙的雞血石,就連眼珠子也慢慢地紅起來。
“熱……我熱……”
她拼命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本能地,又緊緊地抱住他。
琅邪王待要掙脫,女孩子如八爪魚一般將他牢牢摟住,力道之大,一時竟無法掙脫。
而女孩子的手正摟在他脖子上,橫豎之間,在脖子的大動脈上擦過。
那是人身上的死穴,如果真是刺客,這一下下去,十個琅邪王也完蛋了。
他心裡一凜,生怕女子裝瘋卻忽下殺手,正要運勁防備,掌心集聚了真氣,待要發覺少女哪怕微小的異常,一掌就往天靈蓋而去。
他的大掌落在她的天靈蓋上了,可是,少女只是抱住他的腰肢,卻不知該做什麼了,手心的滾燙一直傳到他的胸口,她的臉也一個勁地往他的胸膛上鑽……
之前,他在甜湯裡下了極其厲害的媚藥,如果是皇太子***的刺客,一個精通素女心經的間諜,那麼她此時一定會本能地用盡手段求得男人的交歡,這也是她們必須修煉的課程,用極其高超的歡愛技巧將男人征服。
一個人的四肢可以撒謊,眼神可以撒謊,甚至心靈也可能撒謊——
但服用了媚藥之後,那種本能決計撒不了謊。
尤其是有過ooxx經驗的女人,就如獅子嚐到了血腥味之後,她只會竭盡全力展現她的手段。
但是,這個白癡顯然根本不懂得這一套,甚至不明白如何才能緩解這樣的痛苦。
因這媚藥,雙腿就蜷曲得更加的緊,青澀的身子更是一覽無餘——
那時候,琅邪王幾乎可以斷定——
這是一個青澀的小***。
絕非什麼蕩婦淫娃。
他想,也許殺手也並不都是蕩婦淫娃。
但是,皇太子的***荒淫,衆人皆知,很難想象,他培養的女殺手,能和他沒有曖昧之情???
他尋思着,竟然久久無法判斷。
她只是拼命地撕扯自己的衣服,到最後,破布條都沒了,才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只緊緊地抱住了,瘋狂地喘息。
渾身拼命地要求得解放,偏偏不得其所,連撫摸都不會,到後來,她一直在顫抖,手也開始死命拉扯自己的頭髮。
那種疼痛也緩解不了身上的痛苦,她再一次緊緊摟住琅邪王的腰肢。
琅邪王見勢不妙,只見她的眼珠子也變得通紅起來,如果再得不到發泄,一定會受到重創。
他本是被這陌生的女孩弄得心慌意亂,可是此時此刻卻保持着極其強大的清醒,冷冷地看着她的表現。
他並非是柳下惠,更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只是想起那本素女心經。
夏姬的那麼多男人都是怎麼死的?
爽死的。
他們一遇到夏姬,一個個都欲仙欲死,殊不料,好菜費飯,好女廢漢,越是銷魂,死得越是快。
如果這個少女真練了那樣的東西,縱然他琅邪王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幾次,必定喪生在她身下。
少女求不得,愛不得,人的本能上來,竟然死命摟住琅邪王的脖子就去拉他的衣服。
琅邪王也幾乎透不過氣來,他忽然起身,一用力,狠狠地將她推開,女孩子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一個收勢不住,歪着身子撞在堅硬的石窗上,慘呼一聲就暈了過去。
琅邪王鬆一口氣,也不再看她,撿起地上的玉女心經大步走出去了。
守在門外的秦舞陽但見主子臉上有一點笑意,他懷疑自己看花了眼,急忙問道:“王爺,出什麼事了?”
“沒事。”
他揹着手,信步離去,按着佩劍的手鬆開,姿勢異常地瀟灑。
陽光再一次從屋子裡照射進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
琅邪王睜開眼睛,舒展了一下四肢,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孩子也慢慢睜開眼睛。
她睜眼的時候很奇怪,先是睫毛一點一點地舒展開,就如早晨的一隻新鮮的蟬,即將從泥土裡破洞出來。
昨夜的瘋狂和痛楚已經過去了,但是,也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
她的眼圈是烏黑的,疲倦得出奇,伸手揉着惺忪睡眼的時候,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媚藥的效力已經過去了,一摸,額頭上有一塊包,隱隱地做疼。
也幸得琅邪王那一掌,若非是暈過去,她受創的程度一定更甚。
她坐起來,盤着腿,也不知防備,眼珠子睜得很大很大:“好餓……好餓……”
她每次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餓”,這也是她唯一能準確無誤表達出來的意思。
可當目光落到對面一面巨大的菱花鏡上時,她頓住了,驚奇地一躍而起,看着鏡中的自己。
已經換了一身湖綠色的新衫子,月白色的底紋,閃閃發光的錦緞溫柔而細膩,就連一頭亂蓬蓬的頭髮也梳理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