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多年以前,他就跟我一樣,離家去找尋他的女兒了,而今他在哪裡,我也是不清楚!”
許郎中長嘆一聲。
朱萸和方小芹皆皺緊了眉頭,真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連許郎中也不知道白毒醫在哪裡,他們卻要到哪裡去找他呢。
有一件事許郎中沒有告訴他們,就算是找到了白毒醫,他也不一定會出手救方小芹的,尤其是知道了他們是祖孫的關係之後。這其中的恩怨,許郎中也不想和他們多說。
祖孫兩人又聊了好多,說到寄居在宋家的日子,許郎中知她在宋家過的不好,遂又心疼地道:“芹兒啊,這些年在宋家,你們受委屈了!”
要是早些找到她們姐弟三人就好了,她們就不用寄人籬下了。可世上的事情哪有那麼多的“要是”。
“芹兒啊,宋家的事你還是少攙和吧,他們家的事複雜着呢!尤其是高玉瑤那事,可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方小芹卻是不以爲然地道;“玉瑤嫂子人挺好的呀。只是祖父,她和我家奇哥的病真的不好治嗎?我舅母可是盼着她生孩子呢!”
“芹兒,這件事……我確實不能告訴你實情,只因我與高家老爺子有一些淵源……對了芹兒,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前些日子我去王家,倒是看見了宋家珠,聽說她而今是王金剛的小妾了,這是怎的一回事呢?一個多月之前。高玉瑤還帶她來我這裡,那時候,她都已經有了月餘的身孕了……”
許郎中對這件事是百思不得其解。
方小芹看了朱萸一眼,便把事情的原委與許郎中說了。
“這個王金剛實在是太過份。居然想欺侮你!”
許郎中聽後憤憤地道,“此後我再也不去王家了,他們家的人有病愛找誰看找誰看去,反正我是不去!”
“祖父,我覺得,你不但要去,而且要常去!”
朱萸的話一說完,方小芹和許郎中皆不解地看着他。
“其實這只是我的預感,我覺着,宋家珠三番兩次地去咱家,必是有什麼企圖,祖父正好藉着去王家打聽打聽!”
朱萸只是拿宋家珠說事,其實,他知道。真正有所企圖的還是王家。
“她還敢對芹兒有什麼壞心眼,看我不削她!”
許郎中擰緊眉毛,氣哼哼地道。
有了許郎中常在王家打探,朱萸便安心了些,到時候王家有什麼行動,他也好早做打算。
見許郎中如此護着自己,方小芹會心地笑了,能有自己的親人疼着,也是她的福氣。她倒希望許郎中真的是她的祖父。
三個人聊了很久,最後許郎中實在是困的不行了,纔不舍的歇息去了。
明日一早朱萸和方小芹就要回方家去了,他不捨得,可也不能耽擱他們去找白毒醫。
“相公,你說老人家真的是我的親祖父嗎?”
躺在炕上,方小芹還是忍不住問朱萸。
“親不親的不好說,你又沒有祖父。且把他當成親祖父好了!”
“可我怕……要是到時候他找到了自己的親人,會不會恨我們騙了他?”
方小芹擰起了眉毛。
“放心吧芹兒,就算你不是他的親孫女,許老頭也決不會恨你的!你這麼的心靈手巧,他喜歡你還來不及呢,怎會恨你呢?”
朱萸寵溺地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擁着她睡下了。
第二日,夫妻二人別了許郎中踏上了回家的路,他們答應他,下次來的時候,會把方彩妮和方小松帶過來。
到家後,小黑自然又是奔到他們身邊,歡快地圍着他們打着轉轉。
但它的動作明顯比從前要遲鈍的多,轉圈的時候還差點跌倒,就像喝醉了一般。
不過,他們也沒有在意。
方小芹抱起了小黑去了方彩妮和方小松的屋。
方小松已經去私塾了,方彩妮還躺在炕上不願意起來。
“大姐,吃過飯了嗎?”
方小芹有些奇怪地問道,方彩妮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她不是一個貪睡的人。
方彩妮哼哼唧唧地把被子蒙上了頭。
方小芹更覺奇怪了,就掀開了她的被子,可是一觸到她的手,燙手的熱!
再一摸她的額頭,也是好燙。土巨丸圾。
她生病了!
方小芹有些慌,便趕緊叫來了朱萸。
“可能是昨夜受涼生病了,彆着急,我們帶她去看郎中吧!”
朱萸說着,就和方小芹一起扶着方彩妮下了炕,再扶她上了木車。方彩妮渾身沒勁的樣子,臉色也是異常的蒼白。
他們帶着方彩妮去看最近的一個郎中。
郎中給方彩妮把過脈之後,也只說是受了風涼,服兩付藥就沒事了。
方小芹和朱萸便也就放心地帶着她回家了。
中午的時候,張殿送方小松回來了。
“張殿哥哥!”
方小芹熱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張殿卻有些責怪地道:“你們昨日出門不回來怎的也不跟我說一聲呢?”
“我們以爲會趕回來的……”
方小芹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生氣。
“小松早上去私塾跟我說,你們昨夜沒有回來,也沒有讓其他的人過來照顧彩妮和小松,你們也放心把他們留在家裡嗎?”
一傻一小的,連他一個外人都不放心。
“我記住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方小芹像一個做錯事了的孩子一般,垂下了頭。
“芹兒,藥煎好了!”
朱萸抹着額頭上的汗水從廚房裡出來,見到張殿跟他笑了笑。
“誰喝的藥?”
張殿蹙起眉頭問。
“是大姐的,她有些受涼!”
朱萸答道,見方小芹有些蔫蔫的,覺得很奇怪。
“沒事就好,記得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
張殿有些臉色僵僵地道,說完便離開了方家。
“咦,張殿兄今日這是怎麼的了?”
朱萸眉峰微聚,他沒有想到,平日裡那麼溫文爾雅的張殿也會有生氣的時候。
方小芹沒有說話,而是去廚房裡端藥了。
張殿說的對,她怎麼能放心方彩妮和方小松兩個人在家呢,是她的不對,她忽略了她跟朱萸有可能回不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