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真是榮幸,”樂工笑道,“偉大的衆神之主,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最關心的竟然是我的名字。我叫樂工,工匠的工,也有人叫我樂功,功勞的功,大概是年頭久了,出現了誤傳。雖然都有個工字,但別誤會,我和共工沒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個無名小卒,不能和原初之神相提並論。能介紹的,大概只有這麼多,如果武神還想知道其他的細節,可以到冥界的生死簿上去查閱。”
“樂工,好像在哪裡聽過,”武栩點點頭道,“我想起你了,你是女帝的後人。”
“聽見了麼?”樂工興奮的衝白冉道,“他知道我,衆神之主竟然認識我!”
白冉乾笑一聲,沒有說話,武栩打量着白冉,笑道:“你姓白,對吧?”
白冉一怔,轉而俯身施禮道:“幸甚,幸甚,在下名喚白冉,得見衆神之主,實屬幸甚。”
“白冉,九州第一智將,”武栩道,“整個戰術,都是你制定的吧?”
“慚愧,慚愧,雕蟲小技,惹武神見笑。”
“你有這麼多兵力,爲什麼不一擁而上?爲什麼不一口氣幹掉我?爲什麼白白犧牲了那麼多黑甲武士?”
“因爲對手是你,不可戰勝的武神,”白冉道,“我必須要知道你的狀況,知道你的戰術,知道你的虎牙雪刃會在哪裡出現。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白冉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更何況這些也不全是黑甲武士,有很多濫竽充數的雜兵。”
武栩看了看畢程和韓參,自己在被圍攻的時候,他們兩個被剩下的幾十名黑甲打成了重傷,窮奇就站在他們中間,看來這些纔是真正的精銳部隊。
“培養一名黑甲武士需要複雜的工序,而窮奇的控制能力也非常有限,所以需要用一些迷惑性的手段,”白冉道,“當然,我們還有另外一個目的,想要解決掉武神,必須先解決掉兩位星宿,我們知道這兩位的實力,貿然出手,就算有千軍萬馬,也可能全軍覆沒。”
“第一智將,果真算無遺策。”武栩咳了兩聲,又道,“不介意的話,我想你問問你下一步的戰術是什麼?”
“抱歉,我還真有些介意,我沒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不用那麼謹慎,”武栩看了看自己的滿身的傷口,“我已經到了這步境地,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只要你還活着,對我們來說,隨時會出現致命的威脅,”白冉道,“實不相瞞,我很怕,直到現在還是很怕,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取勝的把握,但出於對你的尊敬,我想給你一句善意的提醒,”白冉指了指任莽和譚娉,“讓他們和你一起戰鬥吧,你可支配的戰鬥力實在太少了。別再讓他們做這些無謂的事情,所有的空間通道都被封死了,一纖一毫的空隙都沒有留下。”
“是麼?”武栩笑道,“你好像流汗了,你很緊張對麼?真的一纖一毫都沒有留下麼?我真想和你賭一回。”
“哎!我說,”黃思玲道,“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尊重,他們都是我的手下,你跟他們聊得這麼開心,難道就不想和我打個招呼麼?”
武栩看了看黃思玲,道:“旱魃?女魃?或者是……”
“你怎這麼討人厭啊?你知道我有多討厭這兩個名字麼?”
“那說個你喜歡的,黃玲,還是黃思玲?你到底有多少個名字?”
“別廢話了,你就是想拖延時間對吧?我出現在面前,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兌現對軒轅良的承諾,當然了,其實這個承諾也沒什麼意義,反正你都要死了,”黃思玲對共工道,“新任的衆神之主,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難道你希望他死在我們手裡麼?難道你不想證明點什麼嗎?”
“說的我都快臉紅了,”共工對武栩道,“賢弟,看在這麼多年的舊情上,我給你機會,自行了斷吧。”
“了斷?怎麼了斷?”
“你都快站不穩了,難道還想等我動手麼?”
“不,我要親自動手,”武栩道,“你說的對,確實該有個了斷了。”
武栩舞起長刀,刺骨的疾風讓所有人膽寒,耿立武擋在了肖敏身前,樂工對黃思玲道:“大人,退後!”
疾風捲起的沙塵擋住了視線,所有人都緊張的做好了戰鬥準備,就算是困獸的最後一搏,他們也能想象那可怕的的威力。
樂工最先給出了迴應,他利用風系法術試圖驅散沙塵,但他失敗了,即使擁有法術上的優勢,他依然無法和武栩的力量抗衡。
耿立武嘗試去感知武栩的動向,他也失敗了,在武栩的周圍只能感知到濃厚的殺氣。
黃思玲對白冉道:“第一智將,你猜猜看他想幹什麼?”
白冉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道:“猜不着,他應該只有一次進攻機會,我只能祈禱他的目標不是我。”
“當然不會是你。”洪玉萍站在黃思玲身旁,做好了戰鬥準備,如果她是武栩,如果機會只有一次,她一定會選擇攻擊對方的首領。
“別怕,”黃思玲笑道,“我沒那麼容易死,我正想試試,看看是他的刀硬,還是我的命硬。”
“我猜他的目標是共工,”耿立武道,“終究是他在挑戰武栩的王座。”
樂工道:“別說我自大,我感覺他的目標是我,我猜他恨透了我,要不然也不會急着問我的名字。”
所有人都在推測武栩的下一步行動,只有共工沒有心情推測,他聚集了全部的力量,在身體周圍形成了最堅固的水盾。
他很瞭解武栩,除了祝融,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武栩。
他不知道武栩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但他很清楚武栩的意圖,如果只有一次機會,他不會以某一個敵人爲目標,而是會選擇殺掉所有敵人。
他不知道這道水盾能不能擋住武栩的攻擊,但他別無選擇,如果想當衆神之主,他就必須留在這裡,如果他選擇放棄,整個水族將面臨滅頂之災。
沙塵之上,武栩躍到了半空,一聲咆哮過後,大地開始劇烈的震顫。
“你他麼有病啊!”黃思玲對樂工道,“現在製造什麼地震?沒看他飛起來了麼?”
“不是我製造的,”樂工盡力站穩了身子,“是他,是武栩自己製造的地震。”
“這不可能,”白冉坐倒在地,“他不會使用土系法術。”
“都是經驗,都是傳說,都是推測而已,”耿立武道,“這就是他施放的法術,他已經掌握了土系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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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利用水霧在自己的身體也升到了半空,他看着武栩,微笑道:“賢弟,看來你又學了新的手段。”
“兄長,好好看着,”武栩道,“我答應你,讓你活到最後,讓你親眼看着我怎麼送走這羣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