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原來你在這……”
“峰哥,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麼?”
“你笑了,笑的好美……”
“告訴我,這不是夢,對麼……”
“就算是夢,也永遠都不會醒來了,對麼……”
……
“醒醒!別睡了!快點醒過來!”
耳畔傳來了阿卡的咆哮聲,陳思琪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個吸血鬼還在自己的脖子旁邊,看他的動作,似乎仍在吮吸。
“我……還沒死麼?”
“沒有,不過快了,”阿卡道,“如果再睡十分鐘,估計你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這到底是……”
“這是火族的三號殺手,吸血蝠羅空,”阿卡道,“你現在中了他的麻藥,身體動不了,再過十幾分鍾,你會失血過多而死。”
“那該……怎麼辦……”
“搏鬥是不可能的了,”阿卡道,“試着用法術吧。”
“法術……什麼法術……”
“用結界,先擋住他的尖牙!”
“不……行……我的手,不能動……”
“不需要用手,”阿卡道,“還記得祝融麼,她製造結界的時候從來都不用手,集中你的精神,試試看。”
“恐怕……不行……”
“不行也得行,你就快死了!”
陳思琪感覺身體在變輕,空氣在變冷,視線正在變得模糊,和在北海里的感覺一樣。
阿卡說得對,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必須要集中精神,集中在脖子上,只需要一塊小小的結界,就能擋住他的尖牙。
陳思琪拼命的集中精神,她感覺脖子正在慢慢變硬,貌似有了一定的效果。
吸血鬼似乎也察覺了,他擡起了頭,笑道:“你還真是不死心啊。”
他伸出了瘦骨嶙峋的右手,長長的指甲帶着黑色的汁液。
“如果你繼續抵抗,我就戳瞎你一隻眼睛,”羅空道,“你也不想死得太難看,對吧?”
指尖慢慢朝着眼球靠近,陳思琪本能的閉上了眼睛,可這一閉上,濃濃的睡意立刻襲來,眼睛似乎再也睜不開了。
“對,就是這樣,別掙扎,在幸福的夢境中慢慢的死去。”羅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伸出尖牙有撲向了陳思琪的脖子。
可脖子上的結界還在,尖牙似乎受了點傷。
“害我又得重新開一個口子,”羅空嘆口氣道,“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
羅空拿起陳思琪的手腕,對準腕動脈,正要咬下去,卻聽飛英在耳畔道:“不聽話的孩子就要受到懲罰,對麼?”
“真沒想到,中了我的毒,你竟然還能醒過來,”羅空喃喃道,“你現在的臉色一定很糟糕吧。”
羅空剛想回頭,卻聽飛英道:“別回頭,千萬別回頭,我的臉色是不太好看,可你馬上就要下地獄了,爲什麼不讓這個世界給你留下一點好印象呢?”
一條帶着花的薔薇藤蔓緩緩纏住了羅空的脖頸,尖利的刺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身後三個女殺手同時露出了悚懼的神色,欒瑩看了看胡淼,示意她想辦法掙脫綁繩,胡淼搖搖頭表示沒有辦法,尤瑜輕輕碰了碰欒瑩,暗示她的綁繩已經有些鬆了。
飛英帶着粗重的喘息,回頭道:“你們三個,最好別亂動,等我結果了他,再拿這條藤鞭給你們燉肉吃!”
說話間,飛英收緊了藤鞭,不想羅空瞬間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了那條黑色的斗篷。
飛英一驚,打了一聲唿哨,卻聽耳畔傳來了羅空的聲音:“你沒聽說過麼?吸血鬼都是優秀的魔術師,你要是早點叫來你的同伴,或許還能抓得住我。”
飛英冷笑道:“怎麼?丟下你的同伴不管了麼?”
“那三個蠢女人就留給你們了,她們沒資格當我的同伴,跟她們多待一分鐘我都覺得丟臉。”
話音未落,童青踢開門,衝了進來,威遠和蟬凌緊隨其後。
飛英的臉色煞白,嘴角掛着血滴,指着陳思琪,用嘶啞的聲音道:“救她。”
說完,飛英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威遠上前抱住了飛英,童青扶起了陳思琪。飛英喃喃道:“吸血鬼羅空,一定要……抓住他。”
“該死,來晚了一步,”威遠切齒道,“讓這王八蛋跑了!”
“沒事,駱楓去追了,”童青道,“先想辦法救人!”
“你們去通知青龍大人,”蟬凌道,“我懂些醫術,她們中毒了,飛英的狀況不太好,朱雀和女帝應該都沒什麼大礙。”
……
城市的東南角,嬀元喝得爛醉,躺在牀上,左擁右抱不亦樂乎。何樹青走進了徐佳萍的房間,看見三個佳麗正在翻雲覆雨,熱辣的場面讓他不得不從房間裡退了出來。
十分鐘後,徐佳萍披着一件鬆散的睡袍來到了門外,紅暈的臉頰上帶着嫵媚的微笑。
“怎麼了?何將軍,不打算加入我們麼?”
“佳萍,別說我沒提醒你,”何樹青道,“英雄失足縱情日,丈夫落馬忘形時,咱們只拿了一場小勝,別太得意忘形了。”
“我可沒敢得意,”徐佳萍道,“昨天是因爲遇到了維森這個蠢貨,才僥倖沾了點便宜,現在應該趁對方措手不及乘勝追擊,可你問問那位嬀家大公子,他願意進兵麼?”
何樹青長嘆一聲,沒有說話。徐佳萍道:“我從戎四百餘載,這種事情見得實在太多了,武人就是主子養的一條狗,只要那條鏈子還在脖子上拴着,讓你咬你就咬,讓你趴着你就得趴着。”
何樹青的表情有些悽然,徐佳萍上前拉着何樹青的手,輕輕勾了勾他的下巴,笑道:“別想那些了,好哥哥,房裡衾被正暖,陪妹妹一起快活去吧。”
何樹青苦笑道:“實在提不起興致。”
“有沒有興致得看妹妹的手段啊。”徐佳萍輕輕吻了吻何樹青的臉頰,何樹青的眼神剛有些迷離,卻聽軍士來報:“五爺來了。”何樹青遞了個眼色,徐佳萍趕忙換了身衣服,一起出門迎接嬀琪,可憐嬀元還在牀上酣戰,卻被嬀琪罵了個狗血噴頭。
“不成器的東西!”嬀琪怒道,“戰事正緊,你卻胡作非爲,軍中宣淫你可知罪!”
嬀元撓撓頭,乾笑道:“這不剛打了勝仗,想帶着將士慶祝一下。”
“沙場瞬息萬變,一役得勝便得意忘形!似你這般行止,何以立威於三軍陣前!”
嬀元沒敢作聲,嬀琪道:“今日傳來風訊,郭勳和軒轅良那個畜生又在散播流言,這幾日間,戰局恐有變化。”
嬀元道:“是什麼流言?”
“還能是什麼,”嬀琪冷笑道,“無非是拿着旱魃說三道四,軒轅良也就這點本事,勾結郭勳,靠着這幾句謊話來矇騙祝融。”
何樹青拱手道:“五爺,敵軍剛受重創,依屬下之意,我軍當乘勝進兵,不給敵以喘息之機。”
嬀頎點頭笑道:“樹青所言極是,”轉眼又看了看徐佳萍,道,“還望二位不辭辛苦,再建奇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