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把刀架在兩個人的脖子上,藏在暗處的肖敏看的一清二楚。
“武栩的人已經出手了,”呂玉道,“咱們還是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離開?”肖敏道,“馬上就要輪到我們出場了,哪能離得開。”
“難道我們也要蹚這渾水麼?”
“這是共工的命令,”肖敏道,“別說是渾水,就是血水也要蹚。”
肖敏密切的關注着情勢的變化,呂佐青沒有到酒店裡搜查,但也沒有收手的意思,焦灼之計,楊紅拿着電話走到肖敏身旁,低聲道:“黃媛打來的。”
“好!”肖敏接過電話道,“打來的正是時候。”
……
“二位星宿,”呂佐青道,“我覺得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有點過了?”
“是有點過了,”柳湘道,“明火執仗,肆意行兇,你們逾越了太多不該逾越的界線。”
“柳太師,別急着教訓我們,”呂佐青道,“刀還在脖子上呢,你知道二位星宿想殺誰?”
柳湘笑道:“二位星宿是來評理的,不是來濫殺無辜的。”
呂佐青道:“你敢說你無辜麼?”
柳湘喝一聲道:“弟兄們,把傢伙放下,都出來吧,呂將軍要搜查了。”
話音落地,一百多人陸陸續續從旅館裡走了出來,他們紛紛把武器放在了地上,在柳湘背後規規矩矩站成了一排。
畢程讚一聲道:“就衝這份誠意,我就覺得柳太師沒撒謊。”
奎浪道:“那可不一定,我跟你說,這審案不能看誠意,得調查取證,取證你知道麼?”
“別他麼顯擺了,”畢程道,“這不正等着呂將軍取證麼?”
“是啊,呂將軍,你也快着點啊,”奎浪對呂佐青道,“我這手都麻了,這要是一哆嗦把宰夫大人給抹了,那這事可就不好處理了。”
呂佐青看了看郭勳,郭勳紅着臉,依舊說不出話,僵持之際,忽聽有人大喝一聲道:“太師勿驚,肖敏在此。”
呂佐青聞言大駭,急忙對衆人道:“戒備!戒備!”
但見夜色之中,肖敏帶着十幾個人走到近前,對畢程道:“把刀放下!”
畢程一怔,轉眼看了看奎浪,奎浪詫道:“呦呵,這不肖大將軍麼?今什麼日子呀?怎麼這麼熱鬧啊?”
“廢話少說,”肖敏道,“我的人就埋伏在四周,趕緊放了柳太師。”
“這可不行,”奎浪道,“我這正執行公務呢,哪能你說放就放。”
“你是想動武麼?”
“肖將軍,”柳湘道,“稍安勿躁,兩位星宿並沒有爲難老朽。”
“屬下來遲,讓太師受驚了,”肖敏拱手道,“屬下今天就是拼上這條性命,也要保護太師平安離開這裡。”
“你他麼算哪根蔥?”呂佐青道,“一個雜種,還他麼拼什麼性命,你那條爛命值幾個錢?”
“我這條爛命的確不值錢,不知道你這條狗命能值多少?”肖敏做了個手勢,兩個人擡着一支細長的木匣走了過來。
“這什麼東西呀?”奎浪詫道,“怎麼看着像個棺材。”
“要不說你沒見識,”畢程道,“這是兵器匣子,裡邊應該槍矛一類的兵刃,看見沒肖大將軍真要拼命了。”
“反正我是不怕,”奎浪笑道,“柳太師在你手上,要拼命也得跟你拼。”
肖敏對畢程道:“你立刻把刀放下。”
“這可不行,”畢程道,“你沒聽我兄弟說麼,我們這是在執法。”
“你放是不放?”
“你看你這人怎麼就聽不明白,我跟你說的是……”
“我問你放是不放?”說話間,肖敏把手搭在了兵器匣子上,但聽柳湘大喝一聲道:“肖將軍!這不是火族的地界,也不是咱們水族的地盤,不能像那些畜生一樣沒規矩!”
“可是主君……”
“你叫人給主君帶個話,叫他早些歇息,不用替我擔心,”柳湘道,“不論是人還是神,想在這世上生存,就得懂這世上的規矩,今天咱們到了武神的地界,就得守武神的規矩,就得聽兩位星宿的安排。”
肖敏低着頭,沒有作聲。畢程對奎浪道:“聽見了麼,柳太師把話撂這了,人家聽咱們安排。”
“人家柳太師都發話了,你們還想怎麼着啊?”奎浪回身對呂佐青道,“酒店也給你們騰出來了,趕緊搜去吧。”
呂佐青又看了看郭勳,郭勳艱難的哼了一聲。
奎浪放開了小指,郭勳喘息半響道:“許是……手下人看錯了,可能……是一場誤會。”
“你說什麼?誤會?”奎浪皺眉道,“我們把刀都架到人家脖子上了,你一句誤會,就算完了是吧?”
“是,是我一時魯莽,得罪處,還望諸位見諒。”
“見諒?你說見諒就見諒?”畢程撤回了柳湘脖子上的匕首,上前對郭勳道,“帶這麼一大羣雜碎大搖大擺跑這來撒野,你一句見諒就把我們打發了?”
郭勳俯視着畢程,畢程仰視着郭勳,顯然,這個視角讓矮胖的畢程有些不滿。
郭勳回頭看了看奎浪,奎浪撤回了匕首,郭勳雙膝跪在地上,低聲道:“在下一時魯莽,冒犯了兩位星宿,還望二位高擡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
畢程和奎浪都沒說話,呂佐青在旁笑道:“這事是我們不對,二位星宿大人有大量,得饒人處且饒……”
話沒說完,畢程回手一拳打在了呂佐青的下巴上,呂佐青飛出老遠,翻倒在地,鮮血自口鼻噴出,一顆顆牙齒從脣邊滑落。
“腦袋裡進了塊石頭,還真他麼成了石頭腦袋,”畢程轉臉對郭勳道,“龜兒子,回去告訴你主子,因爲大哥讓着她,所以我們也讓着你們,到了大哥不想讓着你主子的時候,我們也就沒必要對你們客氣了,明白麼?”
郭勳不住的點頭,三千多人都低着頭,默不作聲,卻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冒出了一句:“怕他幹啥?幹他丫的!”
這一句話,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郭勳的頭髮都豎起來了,畢程搖搖頭,笑一聲道:“看來光用嘴說還真是不行。”
郭勳一個頭磕在地上,正想求饒,不料畢程轉眼消失在人羣之中,幾秒鐘過後,畢程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回到了郭勳身旁,隨之而來的是阿鼻地獄般的慘呼聲。
“我沒聽清剛纔是誰說話,所以我一人砍了他們一隻手,”畢程指了指衆人道,“像這樣的雜碎,來一千殺一千,來一萬殺一萬,記住了麼?”
郭勳沒敢作聲,三千多隻手掉在了地上,血腥的場面讓肖敏都有些震驚,柳湘在旁道:“看到了麼,這就是規矩,這就是武神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