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出來!既然有膽子送死,你倒是別縮頭啊!”
曲柔對着湖面大聲咆哮着。
又有什麼新的套路,這場催眠療法都快成一場大片了。
對了,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催眠的?是不是曲柔回來的時候就在米線裡下了藥?
曲柔一直咆哮着,直到湖面出現了新的風波。
確實是風波,有風,也有波。
先是一陣疾風,飛舞的枯枝落葉打破了山頂的靜寂,原本平靜的湖面隨着疾風掀起了層層波濤。
陳思琪很佩服自己的想象力,竟然能夠臆想出如此壯闊的畫面。
儘管陳思琪認爲這一切並不是真的,她還是本能的倒退了到了巨石的後面。
曲柔依舊保持着鎮定,平靜的看着湖面。
湖中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團團水汽在漩渦中心聚攏,升騰,噴涌而出,宛如一條巨龍,直衝雲霄。
曲柔緊握着矛頭,站在岸邊一動不動,任憑巨浪拍打着身體。
那個漩渦貌似在動,那條巨龍正在空中左右搖擺。
它貌似更大了一些,不對,是它離岸邊更近了一些。
這是水龍捲麼?貌似之前再某個電視節目裡見過。
肯定是見過,要不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幻想裡。
原來自己已經病的這麼重了,自己的大腦已經構建了一個如此可怕的世界。
那麼曲柔呢?她侵入了自己的大腦麼?這是催眠療法還是某種特殊醫療設備?是不是我們的大腦已經通過某種設備相連了?
漩渦慢慢朝着湖岸移動,在距離十幾米的地方停住了,巨龍一般的水汽依舊在漩渦中心翻騰着,水汽之中依稀能看到一些黑影。讓人覺得似乎有什麼可怕的生物在裡面。
陳思琪屏住了呼吸,她想拉着曲柔逃跑,但是雙腳卻寸步難移。
那個真是曲柔麼?她爲什麼不害怕?她眼中看到的是同樣的景象麼?如果她在這裡遇到了危險,真的會危及她本人的生命麼?
漩渦中心的水汽漸漸消散了,藏在水汽中的黑影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那不是什麼未知生物,也不是什麼可怕的猛獸。那是一羣人,一羣女人,大概有十幾個,站在最前面的,是西餐廳的前臺經理,肖敏。
“一看就是個蕩婦,怪不得那麼能叫。”肖敏輕蔑的看着曲柔。
“就你們這份姿色,也好意思用這麼大的排場。”曲柔微笑着回了一句。
肖敏沒有理會,而是注意到了藏在巨石後面的陳思琪。
“又見面了,笨女人。”
陳思琪沒敢迴應,緊緊的把身體瑟縮在巨石後面。
“原本以爲你們是什麼了不起的角色,想不到你們連避水訣的不會,原來是些拿不上臺面的雜魚爛蝦。”
“我也當你是什麼像樣的人物,原來不過是條泥鰍,身邊還跟着一羣蝦兵蟹將。”
“看你舌頭這麼伶俐,嘴上的技術一定不錯吧?”
“泥鰍的尾巴又溼又滑,我猜你們下盤的功夫也一定不賴。”
對視片刻,肖敏露出了一絲獰笑。
“信不信我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
“說話的時候站穩一點,當心踩了自己的尾巴。”
肖敏從漩渦中一躍而起,身後十幾個人緊緊相隨,轉眼間將曲柔圍在了當中。曲柔緊緊的攥着矛頭,從容的看着四周。
“看來是得了什麼了不起的寶貝,要不是我好奇心太重,早就在水裡取了你性命。”
“遲了,泥鰍離了水,還不如一條鹹魚,恐怕你沒機會翻身了。”
“來吧,讓我見識見識,”肖敏一步衝到曲柔面前,“到底是什麼了不起的寶貝。”
曲柔閃轉腳步,瞬間繞到肖敏背後,一手摟住脖子,另一手用矛頭刺向腰際,肖敏只覺一陣灼痛,晃動身軀,掙脫曲柔,退在一旁。
“看來不止嘴上厲害,身手也不錯。”肖敏強作笑容,卻難掩內心的緊張,說話的時候,不時的瞄着曲柔手裡的矛頭。
“疼麼?”曲柔冷冷的笑了笑,“別仗着一身龍鱗有恃無恐,我保證下次你不會這麼走運。”
肖敏的臉上掛着點點的水珠,也許是汗珠。她輕輕的做了一個手勢,身邊十幾個人一擁而上。曲柔在衆人之間往來閃展,雙眼緊盯肖敏,片刻不離,肖敏似乎看出了曲柔的意圖,直接來到巨石後面,去找陳思琪。
陳思琪正在巨石後面瑟瑟發抖,肖敏上前像提一隻待宰的雞雛一樣,把她提了起來。
“這個笨女人在我手上,你還要打下去麼?”
肖敏扯着陳思琪的頭髮,站在了曲柔面前,陳思琪帶着滿臉的恐懼,戰抖着流着眼淚。
曲柔正在和那十幾個女人纏鬥,看到這一幕,她立刻停了手。
“怎麼了,心疼了,她對你很重要麼?”肖敏在手上加了些力氣,陳思琪張着嘴,擡着脖子,想要叫,卻又忍了回去。
“小琪,別怕,你不需要怕她。”
陳思琪沒有迴應,肖敏看着她的臉,笑道:“對啊,山洞裡的時候不還有兩下子麼,怎麼今天變得這麼慫了。”
“小琪,真的不用怕她,”說話間,一個女人從背後偷襲,被曲柔扼住喉嚨,摁在了地上,“相信我,你能戰勝她。”
“戰勝她,有用麼?”陳思琪終於開口了。只是這個問題,讓曲柔不太容易回答。
“你覺得呢?”曲柔詫異的看着陳思琪。
“我覺得沒什麼用,我已經無藥可救了,不是麼?”
“別怕,丫頭,別怕,你還沒有完全覺醒過來,可你沒必要怕她,她……很弱……”又一個女人上前偷襲,被曲柔一拳放倒,踩在了腳下。
“看見了,她和她們一樣的弱,弱的不堪一擊。”
“爲什麼,爲什麼是我,爲什麼我會看到她們?”陳思琪的眼淚一雙一行的滑落下來。
曲柔嘆了口氣。
“我知道,這些對你來說並不容易,可你必須要去面對,戰勝她,從戰勝這條泥鰍開始,相信我,你能做到。”
“都他麼等什麼呢,一起上啊!”肖敏大聲的喊着,可這些女人看着曲柔,顯然有一些猶豫。
“上啊,她就一個人,都給我上啊,別逼我扒了你們的皮。”
十幾個女人互相望了望,在肖敏不斷地威嚇下,咬着牙,一擁而上。
曲柔似乎有些招架不迭,因爲她還要顧及手裡的矛頭和眼前的陳思琪。
“打倒她!”一個女人被曲柔用矛頭刺中,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快點打倒她!”一個女人被曲柔一拳放倒,與此同時,曲柔的背上也捱了一腳。
這不是陳思琪第一次參見戰鬥,曲柔實在不能理解爲什麼她會變得如此孱弱。
“你在想什麼?”曲柔的腹部捱了一拳,臉上的表情帶着痛苦和憤怒。
“你真的不顧她的死活麼?”肖敏的左手輕輕劃過陳思琪的頸部,雪白的脖子上面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疼麼?就像她說的,下一次,你的運氣絕對沒有這麼好。”
“住手!”曲柔呼喊着,直接撲向了肖敏,不想一個女人從身後抱住了她的雙腿,曲柔摔倒了,一個女人上前一腳踢中了她的肚子,另一個女人上前踢中了她的肋骨,還有一個女人一腳踩在了頭上。
“你到底在想什麼?”曲柔咬着牙,握着矛頭的手在不斷的顫抖,“你跟我說你已經明白了,你到底明白了什麼?”
“柔,對不起……”
“我真的不該信任你。”
曲柔緩緩得舉起了矛頭,矛頭在她的手中,爆發出了異樣的光芒。
“爲什麼,你爲什麼這麼軟弱?”
火焰,那是火焰,那片矛頭正在燃燒。
“像你這樣的廢人,值得麼?”
“快把那東西搶下來!”聽到肖敏的命令,一個女人立刻衝了上去。曲柔揮過手臂,矛頭刺中了那個女人的胸膛。
沒有流血,沒有掙扎,那個女人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呻吟,只在矛頭刺中的一瞬,她立刻化成一團灰燼。
所有人都驚呆了,遠遠的退在了一旁,肖敏也顯得悚懼,緊緊的抓着陳思琪。
“值得麼?你值得麼?你值得我爲你做過的一切麼?”曲柔站了起來,她的右手不停地顫抖着,矛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跟着曲柔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她還不能駕馭,”肖敏笑了,“她沒有力量駕馭的神器,神器吸走了她全部的力量,上啊,都給我上啊,把那東西搶過來。”
十幾個女人面面相覷,很快她們聽到了肖敏歇斯底里似的咆哮。
“上啊,把它給我搶過來,別逼我扒了你們的皮!”
那羣女人再次衝了上去,曲柔沒有反抗,準確的說是沒有力氣反抗,她緊緊的抱着矛頭,任憑她們踢打。
“真沒想到我會死在這裡,爲了你死在她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