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子時了,沒想到還有新客人,”軒轅良抽了抽鼻子,吩咐衆人待戰。
少頃,肖敏一衆出現在了軒轅良面前。
黃思玲低聲笑道:“你來了。”
看着黃思玲滿身血污蜷縮在鐵弄裡,肖敏咬了咬牙,低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軒轅良看着肖敏,與周圍人道:“這個人是?”
“她就是不庭山的肖將軍。”
“哦,”軒轅良點點頭,“原來是這個魔頭的爪牙,這就好辦了。”
軒轅良清了清喉嚨,走上前去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的出身應該和這個魔頭一樣,都是雜種,對吧?”
肖敏沒做聲,沈蓉在旁喝道:“你他麼放屁!”
軒轅良又抽了抽鼻子,詫道:“你應該是隻黃鼬吧,難怪味道那麼特別,放屁這種事情,你應該比較擅長。”
“你……”
“你哪那麼多話?”肖敏回頭看了沈蓉一眼,沈蓉舔了舔嘴脣,不再作聲。
“看來還有一個懂規矩的,說吧,你們想要幹什麼?”
“我們想幹什麼你應該很清楚,而且我也不想和你多說些什麼。”
“我很喜歡你的這份直率,”軒轅良道,“儘管你們粗野的樣子很讓人作嘔,看在你是水族將軍的份上,我想給你幾句善意的提醒,首先我們不想和水族有任何衝突,這是我們家族的內事,也不想別人插手,當然你也明白軒轅一族的血性,我們不想生事,可我們也從不怕事,自古以來……”
“汝身爲丈夫,爲何恁地羅唣?喋喋不休,卻像個長舌婦人。”肖敏道。
“果真不該對你們這樣的粗人抱有任何期待,”軒轅良道,“該提醒的也已經提醒過了,如果你們單純的大腦裡還能做出一點點理性的思考,我勸你們儘快離開這裡。”
“廢話連篇,無非就是爲了拖延時間,其實你心裡很怕,對麼?”
“我怕什麼?怕你這般蝦兵蟹將?”軒轅良冷笑道。
“吳常應該是你請來的吧?知道他現在在哪麼?”肖敏道。
“吳常?吳常……這個名字好耳熟……”軒轅良乾笑一聲道。
“他現在正在黃泉路上等你,聽到你這番話,他不知該有多心寒。”
“好吧,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這份自信,看來是沒得商量了。”軒轅良向身邊的人遞了個眼色,十幾個人一起衝了過去,白允見狀,拔出長劍,帶人上前迎戰,見一壯漢撲來,白允挺劍此其前胸,不想那人不逃不藏,生生用胸口接了下來,白允大驚,手腕加力,然而對方前那人胸口硬如磐石,眼看長劍彎曲,卻不能傷他分毫。那人揮起一拳,直撲白允面頰,白允勉強招架,連退數步,險些栽倒。
沈蓉低聲道:“果真是黏土戰衣。”
章繼孝道:“還不是普通之類,白統領用的是寒鐵寶劍,卻也能抵擋下來。”
廝殺片刻,軒轅族人佔盡上風,沈蓉道:“得想辦法弄些水來。”
章繼孝道:“這地方咱們不熟,卻是不好取水。”
肖敏道:“水很快就來,你們再撐一會。”
軒轅良笑道:“戰局明朗,高下立判,肖將軍,何必再讓你的蝦兵蟹將枉自送死呢?”
肖敏道:“貼上一身黏土,便以爲自己得了金盔銀甲,難怪別人說你們更像是土鱉後人。”
“看來真得給你這般粗蠻之人一點教訓,”軒轅良幾步來到肖敏身前,肖敏毫無懼色,正待應戰,不想章繼孝搶先一步,截住了軒轅良。
“我說你這嘍囉兵也急着送死?”軒轅良拔出彎刀,劈頭斬下,章繼孝閃在一旁,踢起一腳正中軒轅良下腹。軒轅良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吃驚的看了章繼孝一眼,跟着低下頭,黃湯綠水,一併吐了出來。
“黏土終究是黏土,我這一腳能踢碎岩石,要不要再試一下?”章繼孝笑道。
軒轅族人見狀,急忙上前救下了軒轅良,軒轅良急與林虹道:“敵軍之中有高人,你上爐頂,讓他們快些部署祭壇。”
林虹剛去,忽聽肖敏一聲長嘯,淒厲刺耳,軒轅良一怔,喃喃道:“莫非是要祈雨?”又過片刻,狂風忽起,空中烏雲密佈,電閃雷鳴,軒轅良驚呼道:“快退回汽輪機車間。”
雙方廝殺正在焦灼,哪能說退就退,少頃,大雨傾盆而下,雨水過處,軒轅族人立時不堪一擊,頃刻之間死傷殆盡,幾人擡着鐵籠隨軒轅良退進了廠房。
肖敏帶人追了進去,數米高的廠房裡排布着各色各樣的管道,巨大的罐子,巨大的水泵,十幾個形狀各異的大型設備分佈在其中。
“他們人呢?”肖敏問道。
衆人在這陌生的環境裡四下掃視着,忽見沈蓉指着遠處喊道:“在那裡,在電梯口。”
幾個人擡着鐵籠站在電梯口,肖敏剛想率人衝上去,沒想到所有的燈忽然全都滅了,廠房裡沒有窗戶,四周立刻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真沒想到啊,原來肖將軍是條蛟龍,竟然有呼風喚雨的本事。”耳畔傳來了軒轅良的聲音。
“雕蟲小技,不值一提,但對土鱉倒是有些奇效。”肖敏笑道。
“到了這個時候,你也只能過過嘴癮。那個魔頭就要陷入永眠了,你是不是覺得心急如焚呢?”
肖敏低語道:“還記得電梯口在哪麼?”
“記得。”沈蓉回答道。
章繼孝道:“這種情況下,最好不要走電梯。”
沈蓉道:“沒關係,我記得這附近還有一個樓梯,大家聽着腳步聲,跟着我走。”
沈蓉剛走兩步,忽然痛呼一聲倒在了地上,章繼孝聞聽耳畔風響,趕忙舉手招架,本想打回一拳,不想拳頭磕在了一根鐵樑上,痛的章繼孝咬牙跺腳。一人從背後打來一拳,將白允打倒在地,石勇上前支應兩合,也被一拳打翻。
“怎麼樣啊肖將軍,”軒轅良道,“還有什麼手段也再讓我開開眼界。”
“能判斷出他的位置麼?”肖敏低語道。
“很難,”沈蓉道,“這裡迴音太重。”
“看能不能聞到他的氣息?”
“沒辦法,”沈蓉道,“這裡全是土腥味,他的味道被蓋住了。”
章繼孝道:“這裡的環境對我們極度不利,應該儘快離開這座廠房。”
白允道:“可離開這座廠房的話,怎麼救大王呢?”
章繼孝道:“我看這兩座廠房,一高一矮,一前一後,應該是分開的,或許還有別的道路可以通向祭壇。”
“確定麼?”肖敏問。
“屬下只是猜測,我們可以到廠房外分頭搜尋。”
“沒用的,”耳畔又傳來了軒轅良的聲音,“這座電廠的每一個角落我都非常熟悉,在任何一個廠房裡你們都不可能有絲毫勝算。你們再敢靠近祭壇一步,我會讓你們把性命留在這裡,我本來就打算把你剷除乾淨,只因爲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才留你們到現在,聽我一句良言,趕緊離開這裡,別等我改了主意,只怕你們想走也沒機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