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考試

天香樓乃是長安城最大最豪華的一家酒樓,傳聞這家酒樓的幕後老闆是朝中的一位一品大員,而來這裡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即貴,尋常人來這裡也消費不起。陸俊生從來沒來過這麼豪華的酒樓,剛來到門前便被裝飾華麗的門面所吸引,待張軒提醒,纔回過神來,隨後小心翼翼的隨他們進入裡面。

張軒要了二樓的一間雅房,屋內雕龍畫柱,富麗堂皇,引的陸俊生和文涵讚歎不已,隨後張軒點了幾道有名的菜品,要了一壺美酒,便同兩人一起就坐。

通過聊天得知,這位張軒追隨李大人已經有五年時間了,平時多是幫忙處理一些瑣事,尋覓良才。而文涵則是一位官宦人家的少爺,父親是定州知府,從小便在父親的教導下讀書識字,小小年紀便展現出過人的天賦。

相比二人,陸俊生則感覺自己低下了許多,論談吐、見識也遠不及二人,所以在飯桌上只專心聽他二人暢談,偶爾插上一句,便不再多言。

通過這次交談,陸俊生也瞭解了很多,包括官場的腐敗、黑暗,百姓的貧窮、困苦,這些一件件的現狀皆觸動了他的內心,這也更加堅定了他報效國家、造福百姓的志願。

三人交談甚歡,天文地理、家國大事,無一不談。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便結拜爲了兄弟。

外邊月已當空,三人才從天香樓出來,隨後便相互告辭,約了他日在相聚。

後來這幾天,因爲張軒還有別的事,所以經常是文涵來找陸俊生,因爲兩人年紀相仿,便感覺親切了很多,兩人經常在長安城轉悠,一起吟詩作對、,交流心得,評論天下大事,豪情壯志,躍然於胸。

不知不覺,考試的時候終於到了。陸俊生和文涵也早已做好了準備,接受過檢查,便進入考試地點。這次的考試乃是最重要的考試,把守、防衛非常嚴密,並且有朝中一品官員親自監督。

陸俊生和文涵各自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後,陸俊生深深吸了一口氣,多年苦讀,成敗就在今天,隨後調整了一下心情,便開始準備考試。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陸俊生在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緩緩放下手中的筆,這一段時間,自己就像剛剛打了一場大仗,也許命運的轉折就會從今天開始。

走出考場之後,文涵找到陸俊生,開口便問道:“陸兄考的怎麼樣?”

陸俊生道:“還好,還算髮揮正常。”隨後反問道:“文兄考的怎麼樣啊?”文涵嘿嘿一笑:“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陸俊生喜道:“看來,文兄這次肯定能金榜題名了。

文涵道:“看陸兄這個樣子,想必考的也不差,看來金榜之上也會有陸兄的名字啊。”

陸俊生笑了笑,說道:“希望這次能如願吧。”

文涵將右手往陸俊生肩膀上一搭,說道:“反正放榜還有一些時間,咱們去玩吧。”

陸俊生道:“好,反正這段時間也沒什麼事。”

文涵哈哈一笑,道:“走。”

幾天之後,榜單終於發佈了,陸俊生和文涵穿梭在人羣之中,焦急的找尋着自己的名字。不一會兩人便在榜單的開頭之處見到了自己的名字。見到名字之後,兩人放聲大叫,相互慶祝。這個結果,如他們所願,也如了他們身後很多人的願。

之後,便是最後的殿試,由皇上親自出題,親自監考,陸俊生和文涵也不負衆望,一路過關斬將,終於摘得桂冠。

大殿之上,當今皇上親自授封陸俊生爲今科狀元,文涵爲榜眼,並授職陸俊生爲翰林院修撰,文涵爲翰林院編修,二人也終於如願以償的在李彥手下做事。因爲前面有張軒的引薦,在供職之後,李彥對他們也是多方照顧,衆人皆大歡喜。但朝堂之上的另一些人卻並不希望見到這種情況。

之前也有很多人想拉攏他們,但兩人並沒有同意,他們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不願和他們同流合污,雖然這會引起他們的仇恨,但他們卻並不畏懼。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陸俊生和文涵滿身正氣,誓要剷除貪官污吏,這官場的種種黑暗,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授官之後,朝廷便爲陸俊生和文涵分配了住宅。文涵是官宦人家子弟,在長安也有一些親戚,所以生活起居都有人照顧,之後,也去拜訪了很多的朝中官員,一時間,朝中大員對文涵的關注要比陸俊生多很多。陸俊生出身農門,對官場上的規矩、禮節都不太懂,也沒有去拜訪別的官員,之前沒地方去,便住在李彥的家裡,這些天一直跟在李彥身邊,已經開始準備工作了。

住宅分配好之後,入住這天,李彥和張軒親自前來道賀,文涵也過來道喜,另外也有其他的官員紛紛前來,並帶來了許多賀禮,陸俊生連連道謝,將衆人請入正堂。

如此忙活了多半天,等到客人都走完了,陸俊生才鬆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歇息起來,看着屋內大大小小的禮物,口中說道:“這麼多的東西,不知道要花上多少錢那,父母怕是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的禮物吧。”

隨後便走到大堆的禮物前,隨手拿起一件禮物,打開之後,是一塊玉石雕刻而成的一棵松樹,大小如手掌,雕刻精美,手感潤滑,陸俊生嘆道:“這麼好的一塊玉雕,少說也得幾百兩吧。”將這棵玉松樹小心的放到盒子中,又拿起旁邊的一個長盒子,打開之後,是一副山水畫,畫中重巒疊嶂,山水相映,旁邊還題有詩句,陸俊生看到後,不禁讚歎一句:“真是好畫,這比那棵玉松樹還要名貴。”

陸俊生又翻看了其他的一些賀禮,皆是名貴之物,每一件至少都價值幾百兩,其中更是有幾個名貴的,他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將禮物大致看了一遍之後,不由得驚歎道:“我如今纔剛剛爲官,今天就有這麼多人前來送禮,這些東西,在老家就算忙活一輩子,也不可能掙得到。如果是給朝中大員送禮,真是難以想象會是什麼樣子?”

在陸俊生住在李彥家裡時,李彥曾經給陸俊生安排了幾個僕人和侍女來照顧他,如今陸俊生搬了新住處,這些人也隨之跟了過來。陸俊生讓僕人收拾了一下這些禮物,然後走出房門。

天色將晚,陸俊生站在院子裡,看着天邊漸漸出現的月牙,一股思鄉之情油然而生,遠方的父母還在家裡勞作,心裡的那個人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伸手從懷裡拿出貼身放着的香囊,放在鼻前聞了一下,會心一笑,又重新放回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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