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往事

一走進家門,便見到陸俊生從房間裡出來,看見柳芷柔回來,陸俊生說道:“芷柔,你們怎麼回來這麼晚,天都要黑了?”

柳芷柔快步走到陸俊生跟前,喜道:“今天醫館的病人比較多,所以晚了一些,俊生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俊生說道:“我也是剛回來,這不,才換了身衣服。”

柳芷柔道:“俊生哥,我跟你說一件事。”

陸俊生道:“什麼事啊”

柳芷柔一臉笑容,說道:“今天王大夫答應收我爲徒弟了。以後我就是濟世堂的大夫了。”說着,不禁嬉笑了幾聲。

陸俊生聽到柳芷柔已經拜王仁爲師,也開心道:“是嗎,那你以後可要好好跟着王大夫學習醫術啊,我聽說王大夫以前很厲害的,曾經還是太醫院的太醫,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離開太醫院了。”

柳芷柔也不是很清楚,說道:“或許是另有隱情吧。”

陸俊生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忙了一天,早餓了吧,趕緊洗把臉,去吃飯吧。”

聽到吃飯,柳芷柔一下子又高興起來,說道:“我早就餓了,今天我要多吃一些,嘻嘻,我先去洗一下臉。”

陸俊生笑道:“好,快去吧。”

忙了一天,柳芷柔美美的吃了一頓晚飯,然後便回到房間裡,繼續看起書來。這段時間,陸俊生每天都早出晚歸,兩人每天見面的時間也不過只有吃早飯和吃晚飯的時間,吃過飯之後,兩人也是短短說些情話,便各忙各的了。

漆黑寂靜的夜,籠罩着兩個點着燈的房間,一直到很晚。

第二天一吃過飯,柳芷柔和黃小葉便向着濟世堂走去。走進醫館後,小山便熱情的打招呼:“柳師姐這麼早就來啦。”

柳芷柔也熱情迴應道:“小山也很早啊。”隨後大牛也過來打招呼,過了一會兒,王仁從屋裡走了出來,柳芷柔連忙上前問好,王仁也欣喜的迴應,說道:“芷柔,以後你要辛苦一些了,一邊給病人問診,一邊還要學習醫術。”

柳芷柔說道:“芷柔不覺地辛苦,”看到門口有人進來,便說道:“師父,有病人來了,那芷柔先去忙了”

王仁點了下頭,欣喜的一笑,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給病人看病。

今天來看病的人比以前少些,看完最後一個病人之後,柳芷柔起身來到了藥櫃前,開始研究櫃檯上面擺放的一些藥材。

過了一會兒,婉兒蒙着面紗,揹着一個藥筐從裡面走了出來,對王仁說道:“師父,我去上山採藥了。”

王仁說道;“今天不太忙,就讓大牛陪着你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婉兒點了下頭,隨後王仁對大牛說道:“大牛,你去陪着婉兒採藥去吧。”

大牛笑臉道:“好,”然後走到婉兒身邊說道:“婉兒師妹,把藥筐給我吧。”

婉兒將藥筐遞給了大牛,說道:“多謝大牛哥了。”

大牛把藥筐往背後一背,憨厚一笑,說道:“婉兒師妹不用客氣。”隨後向衆人告別一聲,便和婉兒向外面走去。

一旁的小山笑道:“芷柔師姐,你看大牛哥樂的,每次和婉兒師姐出去採藥,都一臉的興奮。”

柳芷柔好奇道:“難道大牛哥喜歡婉兒師姐?”

小山嬉笑了幾句,說道:“婉兒師姐人這麼好,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的,只不過婉兒師姐好像對大牛哥有些冷冰冰的,但每次又很關心大牛哥,真是有些搞不明白。”

說着,小山嘆了口氣,又開始忙自己的事去了。旁邊的黃小葉好像對這很感興趣,走到小山旁邊,問道:“小山哥,婉兒姐姐不喜歡大牛哥嗎?”

聽到黃小葉問自己,小山又興奮起來,說道:“我也弄不明白,婉兒師姐明明很關心大牛哥,還給他做了好多的衣服和鞋子,好多次都是委託我送過去,但有時候在人前又表現的很冰冷。”

黃小葉又問道:“婉兒姐姐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

小山說道:“從我來到這裡之後,就很少看到婉兒師姐笑過,有時候心裡明明和關心,還要表現出不太關心的樣子,每次出門,婉兒姐姐也都會蒙着面紗。”

黃小葉繼續問道:“小山哥,你知道婉兒姐姐臉上的疤痕是怎麼回事嗎?”

小山搖了搖頭,黃小葉嘆息道:“要是婉兒姐姐的臉上沒有那些疤痕,肯定是一位大美人。”

過了一會兒,小山說道:“我聽大牛哥說,在他來這裡的時候,婉兒姐姐就在這裡了,那時候,婉兒姐姐就算在家裡,都還帶着面紗,後來纔不戴了。”

黃小葉說道:“那這麼說,婉兒姐姐小時候臉上就有這些疤痕了。”小山點了點頭。

黃小葉又嘆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問道:“小山哥,你來這裡多長時間了?”

小山回答道:“我來這裡兩年了,當年我乞討來到這裡,幸虧師父收留,我才能活到今天。”

黃小葉驚訝了一聲,問道:“你乞討過來的?”

小山苦笑一聲,說道:“嗯,那年家鄉鬧旱災,地裡莊稼全都乾死了,好多人都沒有糧食吃,後來朝廷發了一些賑災糧,可根本就不夠,只撐了幾天,就吃完了,最後餓的實在沒辦法,連樹皮、草根都吃完了,當時餓死了好多人,後來大家都開始往城裡走,但是那些當官的卻不開城門,也不給糧食,有些人餓的受不了,往城裡面衝,結果都被打死了。”

小山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後來大家又開始往別的地方走,也遇到了同樣了情況,我的爹孃也在半路就餓死了,然後我就跟着大家繼續走,最後來到了長安城,這裡雖然沒有關閉城門,但也不讓進去,大家就住在城外,後來一些當官的給大家發了糧食,就這樣過了十多天,纔開始放行,我也就來到了這長安城裡,因爲我年紀小,長的又瘦,沒什麼力氣,所以也找不到活,只好在這城裡一直乞討。有一年冬天,我記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雪,我當時還生病了,乞討來到了這裡,當時師父見我可憐,便把我領進屋裡,給我吃的,還給我治病,等我好了之後,便留在了這裡。”

黃小葉在旁邊靜靜地聽着小山講着自己的故事,聽完小山的經歷,心裡很是震撼,說道:“原來小山哥以前是這樣過來的。”

小山深吸了一口氣,接着笑着說道:“這些都過去了,現在不好好的嗎。”

旁邊的柳芷柔也聽到了小山剛纔說的話,心裡也是嘆息不已,在自己的家鄉,也聽父親說過差不多同樣的事,在自己一兩歲的時候,家鄉曾經發生過一次水災,洪水淹了好多的土地和房屋,當時人們都逃到了山上,過了七八天等洪水退去,才重新回到村子裡,但是村子裡已是遍地狼藉,地裡的莊稼也都淹死了,而且還爆發了一些傳染性疾病,疾病加上災荒,當時死了好多人,後來,才一點點的恢復過來。

想到這裡,柳芷柔心裡也是久久不能平靜,在天災人禍面前,生命竟是這般的脆弱,自己之所以學醫,也是想着和父親一樣,救民於危難,想到這裡,心裡又煥發出了無限的鬥志,一定要把醫術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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