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正將家裡人的屍體擺放好,現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報仇。昨天王貴等人前來道喜,說是道喜,肯定是別有用心。王貴覬覦自己家的那些土地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用了很多方法,父親都沒有答應賣給他,昨天王貴肯定是過來報復的。還有王貴的那個兒子王玉龍,當初他一直纏着小穎不放,還幾次三番的對小穎動手動腳,昨天小穎變成那個樣子,肯定是受到了王玉龍的侮辱,才選擇自盡。
想到了這些,張子正心裡就像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恨不得將王貴和他他的兒子燒成灰燼。張子正來到廚房,拿起一把鋒利的菜刀,怒氣衝衝的向着王貴的家裡走去。
張子正拎着一把大菜刀,眼睛裡滿是怒火,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從地府裡面出來的凶神惡煞一般,大街上的百姓看到他這個樣子,都被嚇得躲得遠遠地,人們也紛紛議論。
“這不是張家的少爺嗎?”
“是啊,昨天他不是剛成親嗎,今天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們看他拿着菜刀,好像是要去殺人一樣。”
衆人都很不解,紛紛議論了起來。張子正什麼也不管,周圍就當做沒有人一樣,咬牙切齒的向着王貴的家裡走去。
來到王貴的府前,張子正怒喊道:“王貴、王玉龍,你們這些無恥之極的小人,趕緊給老子滾出來,老子要殺了你們。”
張子正便喊便向着裡面衝去。看門的人看到近乎瘋狂的張子正拿着菜刀衝了過來。趕緊拿着棍子將他攔在門外。
其中一人怒喝道:“哪來的瘋子,竟然敢來這個撒野,趕緊滾。”
張子正被攔住後,怒吼連連:“趕緊讓王貴和王玉龍給老子滾出來。”
一人說道:“你們趕緊攔住這個瘋子,我去向老爺稟報。”
說完後,便趕緊向着裡面跑去。另外的三人也不敢和張子正離得太近,生怕會傷到自己。被他們攔住之後,張子正更加惱怒,朝着三人開始揮刀砍了起來,那三人看到這種情況,趕緊向後撤退,手裡拿着棍子不斷地阻攔着他。
去裡面稟報的那人跑到院子裡的時候,正好碰到王玉龍。
王玉龍看到他慌張的樣子,問道:“出了什麼事啊,這麼慌張?”
那人看到王玉龍,趕緊說道:“少爺,門外來了一個瘋子,手裡還拿着一把菜刀,說要找老爺和少爺報仇。”
“什麼,”王玉龍一驚,想了想後說道:“帶我去看看。”
那人跟在王玉龍的後面,向門口走去。
來到門口,張子正看到了王玉龍出來,怒火中燒,朝着王玉龍便衝了過去,口中吼道:“王玉龍,今天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看門的那些人看到張子正向王玉龍衝去,趕緊攔在他的身前,隨後迅速將他制服,牢牢地按在地上。
看到張子正被制服後,王玉龍鬆了一口氣,隨後來到他的面前,嘲笑道:“呦,這不是張大公子嗎,張大公子昨天才剛剛成親,怎麼今天就到這裡來了。”
張子正被按在地上,一動也動不了,憤怒的看着王玉龍,怒喊道:“王玉龍,你這個混賬王八蛋,你害死了我爹,害死了小穎,我要殺了你。”
張子正拼命的想掙脫開,但是被三人牢牢按住,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着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手刃仇人,手臂上血管暴漲,面色猙獰,趴在地上就像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兇狼,好像要把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王玉龍一腳踩在張子正的頭上:“張子正,你不是很厲害嗎,當初竟然敢跟本少爺搶女人,還將本少爺推到了水裡,如今怎麼樣,就算那個曹小穎嫁給你,昨天入洞房的不還是本少爺,哈哈哈哈……”
王玉龍張狂的大笑了起來,被踩在腳下的張子正感覺心在滴血,整個人好像就快要炸了一樣,口中發出淒厲的怒吼聲。
隨後王玉龍鬆開了腳,厲聲說:“張子正,敢跟本少爺作對,今天這樣就是你的下場。”然後對下人命令道:“今天給本少爺好好教訓教訓他,然後把他扔到城外喂狼。”
說完之後,王玉龍轉身向府裡走去。看門的這幾人得到命令,開始對張子正拳打腳踢了起來,張子正躺在地上,任憑那些人的拳腳的如狂風暴雨般打在身上,眼睛卻一直看着大門的方向,想嘗試着站起來,剛一起身,又被打倒在地,這個時候,張子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巨大的悲傷已經將全身麻醉,如今唯一支撐着自己清醒的,就是報仇的動力。
慢慢的,張子正感覺眼前越來越模糊,身上也沒有了一點力氣,不一會兒,最終昏睡了過去。那幾人看到張子正已經昏迷,便將他裝在一個麻袋裡,然後扛着他向城外走去。這個時節,外面天寒地凍,城外也幾乎沒有人走動。那幾人扛着張子正來帶城外的一條小路上,看了看周圍也沒有人,索性就直接將他仍在了這裡,然後便回去了。
荒蕪的小路上,枯黃的雜草還頑強的在和寒冬對抗,寒冷的北風從遠處吹來,帶着幾片枯葉飄飄搖搖的落到地上,天地間一片蕭瑟,蒼茫的大地上,不見一絲的生機。
不多時,遠處隱隱約約走過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在他們的身上還揹着兩個筐簍。
只聽一人說道:“婉兒師妹,你冷嗎?”
婉兒微笑道:“我不冷,大牛哥,今天還要多謝你陪着我出來。”
大牛嘿嘿笑了笑:“反正今天我又沒有什麼事,再說這麼冷的天,婉兒師妹你一個人出來,我也不放心。”
大牛這麼一說,婉兒心裡突然一暖,偷偷笑了笑,便不再言語。大牛看着婉兒,期待着她能說點什麼,然後在藉機說一些心裡話,可看到婉兒只是低着頭走路,大牛心裡的很多話也被憋在了口中,不知道該怎麼說。
“大牛哥,你看前面是什麼。”婉兒指着前面說道。
正在想着怎麼將心裡話說出來的大牛,被婉兒這麼一打斷,思緒也被打斷了,隨後便向前看去。
兩人來到麻袋前,看着地上的麻袋,大牛猜測道:“這麼大的一個麻袋,裡面裝的會是什麼呢?”
婉兒說道:“大牛哥,要不咱們打開看看吧?”
大牛點了點頭,隨後放下藥筐,開始去解麻袋的口子。
解開之後,大牛向裡面一看,立刻被嚇了一大跳,差點摔倒在地上。
婉兒趕緊扶住他:“大牛哥,你怎麼了,這裡面是什麼啊?”
大牛穩定了一下身體,有些驚恐的說道:“這裡面,是一個人。”
“啊,”婉兒也被嚇了一大跳,一把抓住大牛的胳膊,一臉的害怕。
大牛安撫了一下婉兒,然後鼓足了一下勇氣,再次向着麻袋裡面看去。
將麻袋又打開了一些,大牛驚疑道:“張公子,”隨後轉頭對婉兒說道:“婉兒師妹,這裡面是張子正張公子。”
“張公子?”婉兒走上前,向麻袋裡面看去,“真的是張公子,昨天張公子不是剛成親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將張子正從麻袋裡救出來後,婉兒在他的鼻前探了探,隨後說道:“大牛哥,張公子還有氣息,我們趕緊救救他吧。”
大牛也在張子正的鼻子前試了試:“婉兒師妹,我們趕緊將張公子送到‘濟世堂’吧。”隨後便將張子正背在身上,匆忙的向“濟世堂”走去。
來到“濟世堂”後,柳芷柔看到大牛揹着一個人,便趕緊走上前來:“大牛師兄,他怎麼了?”
將張子正放到牀上之後,大牛說道:“今天我和婉兒師妹在回來的路上,看到張公子被裝在一個麻袋裡面,被仍在城外的一條小路上,我們見張公子還有氣息,就趕緊將他揹回來了。”
柳芷柔看着躺在牀上的張子正,有些不解:“昨天不是張公子娶親的日子嗎,怎麼會被人綁在麻袋裡面,還扔到了城外,難道張公子家裡出事了?”
其他人也是一臉迷茫的樣子,隨後柳芷柔開始給張子正檢查,發現他的身上有很多處傷口,很顯然是被人打成了重傷,帶着很多的疑問,柳芷柔細心地給張子正處理傷口,隨後又配了一些治傷的藥。
等柳芷柔忙完之後,大牛疑問道:“芷柔師妹,張公子怎麼樣啊,什麼時候能醒啊?”
柳芷柔嘆了一聲:“張公子受傷很重,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了,在等等看吧,要是情況好的話,怎麼樣也要到明天了。”
不一會兒,陸俊生過來了,看到柳芷柔正在熬藥,便走了過去:“芷柔,你在忙啊?”
看到陸俊生過來了,柳芷柔喜道:“俊生哥,你來啦,剛纔大牛師兄在城外將受了很重的傷張子正張公子就回來了,我正在給張公子熬藥呢。”
陸俊生臉上有些疑惑:“張子正?是不是昨天成親的那個張子正?”
柳芷柔點了點頭。
“他怎麼會受傷呢,昨天我還見到張公子去曹家迎親呢?”陸俊生疑問道。
柳芷柔將熬製好的湯藥倒在碗裡,隨後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大牛哥將張公子送來的時候,傷的很重,是被人打的,現在也只有等張公子醒了,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陸俊生和柳芷柔來到屋裡,隨後陸俊生扶着昏迷的張子正,柳芷柔開始給他喂藥。
喂完藥之後,柳芷柔說道:“俊生哥,張公子傷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他的家裡出了什麼事了,一會兒我們去他的家裡看看吧,正好也給他的家人說一聲。”
陸俊生點頭道:“對,我們現在就去吧。”
和王仁說了一聲後,柳芷柔和陸俊生一起向着張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