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淵青筋跳了跳,反手朝着一個黑衣人的脖子劃去,動作行雲流水帥氣逼人!
她扯着嗓子給白墨淵打氣:“將士們!讓我們舉起我們手中的武器,護衛我們的家國!有空的跟着朕一起唱!”
“預備:起!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
大雨滂沱裡衆武將手執兵戈長劍與黑衣人撕殺,文臣在御林軍與武將的庇護之下倒也無礙,只是聽着這一嗓子嚎啕出來的歌衆人神色有些微妙。
白墨淵差點一腳踏進泥坑裡,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種遇主不淑的錯覺來!
鳳無華放下手中的書揉了揉眉心淡道:“區區賊子如何能敵這三萬送葬的御林軍?皇上不必如此緊張。”
雖然同樣是唱歌,總之,沒唱那日在喪殿裡的那首歌便是萬幸!鳳無華此時只覺得有這麼個皇帝心好疲憊。
蘇恆醒猛的轉頭,面色凝重的望着鳳相:“不是對手還要上?這不是送死嗎?朕才初初登基,這就被人行刺了兩次了,萬一哪天趁着朕寵幸妃子的時候動手,那朕不是就死定了嗎?”
她那點智商與這些朝中的明刀暗箭比起來,腦子簡直不夠用好嗎!
鳳無華綻出一抹溫笑:“所以,在這件事情尚未處理完之前,皇上就不要娶後納妃了。”
看!自古以來都說是帝者多昏君,就是因爲身邊有這樣的奸相!
“白統領,你留幾個活口啊,朕要親自審問!”她腦袋中靈光一閃,推開窗子朝着那正在撕殺的白墨淵一聲吼。
那脆脆的嗓音穿風過雨落入了白墨淵的耳中,他掃了眼眼前的黑衣人
,眉宇微皺。
“白墨淵,你傻了?快上啊!”白墨淵還沒來得及動手,被身後的蘇恆醒吼的手抖了一下,那人成功的從白的墨淵的手中逃脫。
蘇恆醒憤憤的一拳頭捶在了黃金色的窗櫺上,一臉心急的恨不得自己衝上去也滅兩個刺客。
“老白,你能不能留兩個刺客給我殺啊!”她豪情萬千的扯了馬車頂上藏匿着的九霄劍,眼看着就要衝出去,鳳無華眼疾手快的將人扯了回來。
“皇上這是不怕血與屍體了?”幽涼低沉的嗓音從他的喉頭飄逸而出,凍凍蘇恆醒哆嗦了一下,好像……是有些怕,但是在奸相面前,豈能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堂堂華夏的炎黃子孫,上得了戰場殺得了木馬!怎麼可能怕區區一點血?再說了,一個國家的繁榮昌盛必將以無數鮮血爲鋪墊!”
鳳無華支着側臉,邪邪的勾了勾脣角:“是嗎?《西鳳政法例要第一卷》十八頁第三行說的是什麼?”
蘇恆醒整個人瞬間風化在馬車裡,忍不住想對着鳳無華咆哮!
白墨淵重回了馬車前:“皇上,已經活捉了三個刺客,死十四個,請皇上定奪。”
鳳無華將蘇恆醒扯到身旁坐着,淡道:“那三個刺客好生看守,別讓他們死了,皇上可很想見識見識西鳳的牢獄之刑呢。”
蘇恆醒風中凌亂,她什麼時候說這樣的話!
“咳…是啊,朕非常想見,白統領就照着丞相的意思去辦吧。”她擠出一抹牽強的笑。
衆人在白墨淵的示意之下匆匆轉上了官道,蘇恆醒又被鳳無華逼着背了一日的政法例要,待
到風停雨息時已是日落西光千山疊障了。
馬車浩浩蕩蕩,帶着千軍萬馬的架勢駛進了祁霧山中的皇陵行宮,行宮之中的人已經備妥了一切,待到新帝一下馬車便將蘇恆醒迎進了行宮裡。
祁霧山中的行宮,恢弘龐大,叢林環繞綠水拂風,閣樓玉宇精緻氣派,那兩方兩人方能合抱的柱子上,分別盤着巨大的一條金龍與一隻金鳳,黃金鑲嵌的帝椅置於大殿之上。
蘇恆醒這樣的小身板坐在那高大的椅子上,只覺得腳都不能着地了啊混蛋!她一臉憂鬱朝跪拜的大臣擺了擺手:“折騰了這麼一路都累了,今天就在行宮裡睡一晚,明天再入葬,行了,都散了吧。”
她打了一個呵欠,氣絲虛弱的按着素蘭的手朝着自個的寢殿裡走,等到了的時候才發現,身旁的人不是素蘭,而是丞相鳳無華!
“鳳無華?素蘭呢??”她拂開了鳳無華那大而溫暖的手退了兩步,險些踩着自個寬大的衣袍。
鳳無華負手而立,低頭瞧着纔到他胸口的蘇恆醒,白皙的脖子以優美弧度藏匿在龍袍之中。
燈光影映薄紗輕拂,玉質的地面晃着兩人相對而立的影子,鳳無華牽了蘇恆醒的手便往外走去。
“喂,男女授受不親,你能不能懂點事!”她困的時候被打擾就會很煩躁!
鳳無華停了腳步,淡淡看了她一眼鬆了手:“皇上難道不想知道此事是誰主使嗎?”
哼,放眼朝中上下,除了你這奸相還能是誰。
她哼哼了兩句,瞧着鳳無華衣袂翻飛步伐沉健的模樣,提着龍袍的衣襬匆匆追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