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眼神很剋制,但目光中微小的變化還是被陸澤誠發現。
看來她是真的愛吃這幾道菜。
既然已經來到了華夏,聶瑤又不是那個權力巔峰的女人,做事就不必再苛求自己。
喜歡吃的東西也不像以前那麼剋制,自然就沒忍住多夾了幾筷子。
雖然天然居里這幾道菜的味道與大燕皇宮裡御廚做出來的有很大差別,味道也沒有那麼正宗,可聶瑤吃的卻比當時開心許多倍。
飯間,衆人只是閒聊幾句,至於話題都是聶瑤聶齊兩個半大孩子插不上嘴的,兩人也就埋頭認真吃飯。
有未成年在,又有陸澤誠這個“boss”,幾個華夏書法協會的教授都放不開,酒自然也是沒喝的。
這麼一頓飯,誰吃的都不自在,即便是在消費奢靡的天然居,也沒幾個人有胃口了。
聶瑤和聶齊倒是除外。
聶齊神經粗,根本就沒意識到尷尬的氣氛,聶瑤是難得吃到自己喜歡的菜,心態又變了,吃的當然也就開心了。
黃元九在一旁食不下咽,瞧着兩個吃的歡實的“孩子”,在心中感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要是他們瞭解陸少在商界和娛樂圈是怎樣的存在,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能吃得下飯菜了。
二十分鐘後,聶瑤吃的差不多了,她放下筷子,打了聲招呼,去衛生間。
走出包間的時候,聶瑤微微鬆了口氣,陸澤誠如影隨形的目光實在是讓她不快。
聶瑤不會傻到認爲陸澤誠是看上她什麼了,那樣高高在上的人想要什麼沒有。
他既然盯上她肯定是有什麼目的。
不過她明天就和聶齊回晉北市,到時候一個南一個北,兩人估計再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這麼想,她放心了些。
其實包間內也有衛生間,但是聶瑤就是想出來透透氣,沿着走廊上衛生間圖標的方向走。
謝過了幾位服務生的幫助,聶瑤走到了廊道盡頭,拐彎就是衛生間。
因爲天然居消費高檔,配備包間裡一應俱全,出來上衛生間的客人並不多。
整個女廁所裝飾豪華,中西合璧,就連洗手池上都用黃梨木雕刻着繁複的圖紋,廁所很大,此時卻沒有一個人,這裡又安靜,廁所旁邊風吹過竹林的沙沙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聶瑤搖頭笑了笑,這座天然居還真是個適合享受的地方。
她開門進了間隔間,解決完個人問題剛要出來,突然聽到一個壓抑的驚恐女聲。
她伸出手推門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外面的聲音變得更清晰了。
“嗚嗚……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聲音中滿是恐懼的女人嘴巴像是被人捂住了,說話悶悶的又斷斷續續。
隨後就是兩個男人的獰笑聲。
“幹什麼?哈哈哈,陸小姐一會兒可就知道了。”
輕微布料被撕裂的聲響,釦子崩斷的聲音,女人更加劇烈的掙扎。
“啪!”清脆的把掌聲。
“陸小姐,識相的就配合點,不然吃苦的還是你自己!”
“你們……你們知道我是誰!敢這樣……對我,是嫌命長嗎!”
女人這句話艱難的說完,立馬響起兩個男人壓低的猖狂笑聲。
“哈哈哈……陸小姐,你不會告訴我你是陸家的千金吧!你以爲天下所有姓陸都是陸家的親戚?”
女人一噎,又瘋狂掙扎起來。
“陸小姐,想少受點苦就配和點,我們也不幹違法的事,只是拍幾張照片而已。”
可能是女人不配合,其中一個男人帶着怒聲對着另外一個男人道:“扒了她的內衣,按住她。”
另一個男人猥瑣的笑聲響起。
聶瑤再也聽不下去了,看來不管在哪裡,女人都是弱勢羣體!
在大燕的時候,她爬上那個最高的位置,不知付出了比男人多多少倍的艱難,皇室的排擠,朝臣的傾軋,所有的阻力都是那些男人。
聶瑤突然就一股悶氣襲上心頭。
她飛快出了衛生間,轉個彎進了一旁的紫竹林。
三兩步來到靠着廁所的紫竹林旁邊,就見到兩個男人將一個年輕女人堵在牆壁一角,正在做讓人不恥的事情,其中一個男人還拿着手機正準備拍照。
聶瑤頓時怒上心頭。
兩個處於興奮中的男人突然後頸發酸發痛,其中拿着手機的男人當即就暈倒了。
只是另一個卻捂着後頸警惕地轉過了頭。
這個男人二十多歲,身材壯碩,包裹在長袖T恤裡的手臂肌肉虯結,一看就不是個好對付的。
男人陰冷的目光看向面前兩三步遠的聶瑤。
發現是個胖妞,頓時怒氣上來,結實的拳頭就掄過去。
“臭丫頭,多管閒事,找死!”
男人下盤很穩,又渾身肌肉,顯然是練過的。
那被堵在牆角里的女人已經被這幕嚇呆了,尖叫都忘記,她捂着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瞧着眼前這幕。
眼看那結實的拳頭就要落在聶瑤臉上。
她微微往後塌腰,拳頭從離她鼻尖0.1釐米的地方擦過去,聶瑤甚至能感受到拳頭擦過時帶過的拳風。
聶瑤烏黑的眼眸陡然一厲,抓住這個機會,伸腿用力蹬男人膝蓋。
然後一個彎身,食指和拇指用力掐住男人手臂,把他的手臂翻轉使了個巧勁兒,高大的男人居然被聶瑤甩翻在地。
男人痛的哀叫一聲。
聶瑤立即踩他後腰上卸力的穴位,手刀砍向男人的後頸,這下,這個男人也暈了過去。
如果不是擔心角落裡那個年輕的女人,聶瑤絕對願意多花點時間教訓這個“畜生”。
不過這個時候,還是越快越好。
從男人凶神惡煞地撲過來到被聶瑤制服其實只有短短的半分鐘。
角落裡蜷縮着的年輕女人,見到聶瑤三兩下就把一個比她高一個多頭的強壯男人掀翻在地,已經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此時胖胖的聶瑤,在她眼裡簡直與踏着七彩祥雲來迎娶她的蓋世英雄沒什麼區別。
她緊緊盯着朝她走過來的聶瑤,猛地嚥了口口水。
直到聶瑤把自己身上穿着的舊運動服外套披在年輕女人的身上,那個女人才回過神。
她眼睛霍然一亮,隨後拼死忍住的淚水就決堤了一般,像是珍珠一滴滴爭先恐後的從眼眶裡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