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一愣,沒想到聶齊會這麼說。
看來這次聶母出車禍給他的打擊很大。
她想了想,斟酌的問了一句,“小齊,你怎麼會這麼想?”
聶齊抹了一把臉。
“媽都是因爲我考試纔出車禍的,如果我不考試,媽現在就不會躺在病牀上了。”
聽了弟弟的話,聶瑤真是哭笑不得,他怎麼會有這樣奇葩的想法。
“那我問你,我們家是不是和小姨關係不好?”
聶齊點頭。
“你和剛哥那羣人是不是結了樑子?”
聶齊又點頭。
“你有了這幾個‘仇人’,那你能保證今天不遇到這種事,以後也不會遇到這種事嗎?”
聶齊頓了頓,搖頭。
“那不就行了,事情已經發生不能挽回,你又不能操控他們,怎麼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一件事情的發生是受多種因素誘導產生的,這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幹嘛把錯都怪在自己身上。”
聶齊好似聽明白了聶瑤話中的意思。
愁雲慘淡的臉好看了些。
“我再問你,這些人這個時候騷擾你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聶齊被姐姐聶瑤引導着回答道:“衛詩嫉妒我們,他想讓剛哥這羣人破壞我考試,沒有中考成績,念不成像樣的學校……”聶齊說到後面已經沒聲兒了。
聶瑤嘴角微翹,“那你還要不考試嗎?做仇者快親者痛的事情嗎?”
聶齊連忙搖頭。
“不!我要考試!而且要考的好!氣死他們!”
聶瑤揉揉他的頭髮,“這樣就對了,快去休息吧,等你考完試幫忙好好照顧媽。”
聶齊突然抱住聶瑤,頭埋在她的肩膀,悶悶道:“姐,有你在真好!”
以前原主在的時候,姐弟關係並不好,處於互相嫌棄的狀態。
原主嫌棄弟弟聶齊不思進取,整天在學校混日子。
而聶齊嫌棄原主癡肥膽小懦弱,在稍微強硬的人面前就唯唯諾諾,多一句話都不敢說。
聶瑤感慨,再親近的血緣,感情也是要經營的,只能說原主什麼都不懂,活的渾渾噩噩。
聶齊回房休息準備明天的考試,聶瑤帶着聶母的生活用品去醫院。
聶母出車禍沒人照顧,只能聶瑤自己來,她請了三天的假,等到聶齊考完試,就能來換她了。
正躺在家裡休息的衛詩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男人啞着嗓子聲音顫抖的道:“快給我打錢!”
衛詩從從牀上坐起來,眉心一擰,“什麼錢,一千塊錢不是早給你們了!”
那頭剛哥猙獰的一笑,“一千塊,你覺得夠嗎?”
“爲什麼不夠,我只是讓你們把聶齊打的不能考試,又沒讓你們殺人放火!”
“可是,小姑娘,我殺了人啊!”剛哥的聲音透着一股變態。衝動之下撞了聶母這件事看來徹底激化了他邪惡的一面。
衛詩驚的差點拿不住手機。
她只是個高中生,花點錢教訓個人還行,但要是真的涉及人命,她哪裡敢。
“你……你殺了誰!”
“聶齊的媽媽!”
衛詩驚恐的手機都掉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沉悶“咚”聲。
手機裡還響着剛哥猶如地獄的聲音,“小姑娘,三千塊!你如果不給我把錢打過來,我就報警揭露你!”
衛詩被嚇的目恣欲裂,慌張的撿起手機把通話鍵按掉。
然後還覺得這樣不夠,把剛哥的電話號碼刪除,拉黑,關機。
衛詩害怕又焦慮的在房間中走來走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做了一晚上噩夢,第二天,她怕剛哥真的找上門來,去消了手機卡換了張新的,不過她還沒到完全沒腦子的狀態,還知道去打聽聶母是不是像剛哥一樣說的被撞死了。
上京聽唐總部的頂層辦公室內。
陸澤誠收到一條短信。
他滑開手機掃了一眼,神色就凝重下來。
隨即,他撥通了內線,不多會兒,一個穿着鐵灰色襯衫的年輕男人進來。
“陸總,您找我有事?”
“幫我把今後三天的所有事情都推掉,買一張最近去晉北市的機票。”
年輕男人沒想到陸澤誠會突然做這麼倉促的決定,他爲難道:“您最近兩天有兩場重要的會議,另外還有與國外合作的會談……”
“推掉。”
“……好的,我現在就給您去訂機票。”
三天後,聶齊結束中考。
終於可以換聶瑤在醫院照顧。
還好高二下學期臨近結束,六月底期末考試後就放暑假了。
聶瑤在醫院照顧了幾天,終於能得空回去休息一晚。
她從病房裡出來,就遇到來送飯的曹景龍。
聶瑤眉頭一皺,“曹老闆,我媽已經吃過了,不用你天天來送飯。”
曹景龍死皮賴臉,“小瑤,這不是飯菜,是骨頭湯,正好今天超市裡剩的大骨,我就順手燉了送過來。”
聶瑤懶得理他,這曹景龍每天都這麼說,他超市的剩菜還真是多。
前陣子,聶瑤已經打聽過曹景龍的背景。
他是晉北市本地人,父母早逝,有個哥哥,三十多歲的時候出車禍死了。
他自己十多歲開始去部隊當兵,前幾年才退伍回來在老家做生意。
在部隊的時候娶過一個妻子,後來難產一屍兩命,他在部隊忙沒時間就一直單到現在。
如今就一個人經營小超市生活。
聶瑤眼睛眯了眯,像是曹景龍這種混部隊的,快四十了身手還這麼好,絕對不是簡單的兵種!
聶母住院,聶瑤主動打電話告訴小姨陳慧,不過到今天,陳慧衛詩也沒有來一趟醫院。
反而是聶母工作的僱主家裡,託人送來了果籃和一個月工資給聶母應急。
關於撞人的兇手剛哥,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逃到了哪裡。
警察只來錄過一次口供,記錄在案,就再也沒有進展。
經過醫生鑑定後,聶母的傷勢不嚴重,所以這起車禍根本就沒有引起警察局的重視。
聶瑤打車回家的路上,總是有一種怪怪的被人盯着的感覺。
可是打量周圍又發現不了可疑的人。
最後聶瑤也只好隨他去了。
回到家聶瑤躺在牀上就睡了過去。
這幾天在醫院確實將她累着了,她根本就不會照顧人,一開始笨手笨腳的,後來才慢慢熟悉。這浪費了她不少精力。
就在聶瑤在家裡休息時,小院外停了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車窗慢慢降了下來,露出一雙略微狹長的深邃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