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七葉

逗弄七葉

兩日中,我帶着澤柏在街頭溜達,極盡奢華地買着,只爲博君一笑。我的豪爽手筆頓時引起無數人的注意,大家紛紛猜測着我的來歷和身份。

人,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好奇心,對於一個不露真容又出手大方的人,各種猜測紛紛出馬。

有人說我是富豪之家,也有人說我是將相之後,更有人說我是澤柏的青梅竹馬,爲了替他贖身傾盡家財,這麼做只是爲了讓他人卻步不敢競爭,還有人說我其實就是那女子,不過這一次是動了真情。

好一曲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聽的我鼻涕一把,不知道該說人們的想象力豐富,還是吃飽撐的人太多,不過……我喜歡。

坐在樓上,細品着手中茶,半眯着眼睛休憩着,耳聽樓下的人聲漸鼎沸,這纔不過天色剛暗,還未全黑呢,樓下大堂裡已經滿滿的賓客,斷斷續續傳入耳內的談話裡依稀能聽到澤柏的名字被無數次提起,當然,還有我。更多的,是來看熱鬧的,甚至已經開始猜測那個前段時間橫掃各大青樓初夜的女子,會不會與我有一場激烈的比拼。

什麼叫看熱鬧,就是越熱鬧越好,巴不得別人打個你死我活,這是人之天性。

懶散地放下手中杯,淅瀝瀝地被斟滿。

第二次放下,淅瀝瀝的再度被斟滿。

第三次放下,第三度被斟滿。

當我第四次放下茶盞的時候,一個茶壺適時地伸了過來,還沒倒,就被我抓着了手腕,“你是想灌死我?”

面對着七葉尷尬的表情,我苦笑着,“我喝一口你倒一口,到時候競價開始,我呆茅房裡不出來,小心你家公子扒了你的皮。”

他乾巴巴地笑着,腳下蹭啊蹭地朝着門邊挪,一副想要快速逃跑的姿態。

“你跑得掉?”我以眼神示意他還被我抓在手心裡的小雞爪子。

他抽了抽,抽不動,於是咧嘴傻笑,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的嘿嘿聲。嘿了半天,又拽了拽手,還是沒能拔回去,接着嘿嘿。

我眯着眼睛,都懶得睜眼瞧他一瞧,任他在那傻呵呵地笑,就是不鬆手。

他連拉帶拔,跟我較上了勁,我反正等的無聊,索性跟他玩這無聊的遊戲。幾番拉扯後,我忽然發現有什麼不對。

掌心下的肌膚,細膩的像冬日牛奶冷後的奶凍,滑嫩猶過最上等的絲綢,握在手心裡既清涼又溫潤,如此矛盾的兩個詞,就這麼奇異地在這肌膚上結合了。

我眉頭一跳,瞬間睜開眼。

平板的面容,又傻又呆的表情,那諂媚的笑,鼻子還一抽一抽的,都能聽到鼻涕在鼻管裡上上下下的聲音,皮膚又黑又黃,一點光澤都沒有,簡直讓我覺得剛纔的驚歎是個錯覺。

看着手裡的小細腕,他不止是瘦,骨架子就偏纖細,又身無二兩肉,薄的能看到皮膚底下血管的青色,這樣的名副其實的小雞爪子,誰看到也沒摸的**啊。

我搓了搓,確認無誤剛纔那種感覺,的確那細膩到驚人驚歎的柔滑,就是我手中這又瘦又不起眼的雞爪。

這……沒道理啊。

就在我好奇地想再摸個究竟的時候,他賤兮兮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我就是想多要兩包瓜子,您、您可千萬別和公子說。”

“行。”我擡起眼,“那你告訴我,你怎麼來的這。”

“怎麼來的啊?”他撓撓一頭亂草般的頭髮,“不知道。”

我的聲音忽然高了,“不知道?”

他胡亂地點着頭,那雙清澈的目光閃着單純,“從小就在這,閣主說是撿來的。”

“識字嗎?”

搖頭。

“會彈琴嗎?”

還是搖頭。

“會唱曲嗎?”

又是搖頭。

“只伺候公子和打雜?”

這一次搖頭換成了點頭。

“洗衣做飯?”

點頭。

“掃地擦抹?”

還是點頭。

我翻開他的手掌,雖然黃瘦,但是掌心柔軟,握在手中如無骨,這纖長細緻,骨節比例完美的讓人驚歎,沒有半分老繭破壞,也沒有一丁點的傷痕,如果把指甲縫裡的泥巴給刷刷乾淨,這手指的美,絕不亞於我初見容成鳳衣那一撩簾間的驚豔。

這兩日他天天在我眼皮底下晃盪,我怎麼沒察覺他居然有這樣一雙美的手,看來……“你偷懶技術不錯啊。”我挑着眼角,懶笑道。

“一點點。”他齜着一口白牙,沒心沒肺的,“偷的厲害公子會罵的。”

“他怕是捨不得呢。”我鬆開他的手腕,卻在他來不及躲閃的時候,握上了他的一縷發,“不然怎麼會讓你每天磕那玫瑰香的瓜子,這瓜子一兩銀子一包,你那磕法,每天少不了四五包呢。”

我不吃零食,只是記得曾經聽木槿提過這京師唯一一家帶有玫瑰香味的炒瓜子,據說是採摘新鮮的玫瑰花醃製,每年的花瓣就那麼多,所以瓜子也格外的貴。那時看他說的一臉嚮往,也買過幾包討他歡心。那感動欣喜又心疼的模樣,讓我至今想起來,心頭都是暖暖的。

我的木槿,若是過起日子,肯定是個會持家的好丈夫。

那天他灑落的瓜子上,就有這種淡淡的玫瑰香味,雖事隔數年,我卻沒有忘記。

他絞着手指,低聲訥訥,“那、那是偷公子的,每次只能抓一小撮,不然會被發現的,我買的都是兩個銅板一包的。”

“沒想到你還有做賊的天分呢,偷了這麼多年都沒讓公子發現。”

他的眼睛裡劃過一抹得意,頓時賊亮賊亮的,“那是。”

“過來,倒茶。”我抓着一縷發,他想跑,又扯着了頭髮,嗷嗷直叫喚,乞憐地看着我,發覺我一點都沒有鬆手的意思,只好乖乖地站在那,隨我把玩那髮絲了。

他嘴角抽了抽,“您剛纔不是說要被灌死了嗎?”

我死抓着他的頭髮,他就像一隻被捏住了觸角的蟋蟀,想蹦躂又不敢,不掙扎又不甘心。

手指插入髮絲裡,冰絲流過指縫,一順到底,轉眼就從我的手指間消失,我又撥弄了幾下那頭亂髮,以指爲梳劃拉着,那堆亂草轉眼變成流瀑,隱隱流淌瑩光,肌膚好的人,髮質一定好,這是我在青樓幾年來閱倌無數打滾出來的經驗,當我發現察覺到他異於常人的肌膚質感後,我就開始好奇他的發,果不出我所料,這發的順滑,世上罕有。

“你這頭髮,讓你梳好比讓你弄成亂草只怕要容易的多吧。”

他嘴脣動了動,眼中閃過一抹什麼,我正想看仔細聽清楚,樓下突然一陣鑼鼓震響,鞭炮齊鳴,所有的聲音都被淹沒了。

我正翹着椅子,一搖一擺好不自在,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我差點被震翻過去,幸虧腿撐的快,才讓我免於屁股朝天倒栽蔥的危險。可是這仰面朝天的姿勢之下,房頂被震落的灰塵撲簌簌地落了下來,滿滿打在我的臉上,頓時迷了我的眼。

等我揉了半天好不容易睜開的時候,身邊早消失了那隻老鼠的蹤跡,而堂中的競爭也在此刻正式地打響。

透過走廊的窗,樓下的熱鬧盡入眼底。

澤柏一襲奪目的紅,靜靜地坐在高臺之上,燭光在四周搖曳着,他額間的紅寶石反射着光芒,深沉如血,一襲紅色泄地,精緻的臉被妝點成十二分的絕麗,珠簾在高臺前搖曳,阻攔了那美色逼人,也多了幾分勾魂的迷離。

他面無表情地坐着,像一尊剛剛出窯的朱胎瓷瓶,色澤誘惑着人挪不開目光,卻沒有一點出閣男子的含羞帶喜,眉頭間隱隱藏着一絲憂慮,偶爾動下眼神,也是無聲地望向二樓。

一眼,又抽回,繼續那呆滯而木然的坐着。

驚豔,讚歎,評頭論足,混雜着酒氣脂粉香,雜亂而無章。

已到戌時,有人開始不耐煩了,“喂,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啊,等死人了!”

這聲音引來一陣嘲笑。有人摟着身邊的小倌,享受着美人勸酒的樂趣,嘴巴卻不停,“開始又怎麼樣,你又入不了洞房。”

“就是,不過是他人的陪襯,玩好你的爺就行了。”

“喊價過個嘴癮都要看看自己的價格會不會丟人打臉,你還是閉嘴吧。”

那人被一陣搶白,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憤憤地坐下不再吭聲。

就在鬨笑中,大廳中的燭火瞬間同時熄滅,黑暗中,高臺上珠簾後的人影成爲了黑暗中唯一的景色,就像一隻被打造完美的朱釵鳳凰,等待被人佔有,然後成爲富貴金錢爭奪下的炫耀品。

龜婆扭着肥大的屁股,笑的象被踩了一腳的喇叭花,拉着尖銳的嗓子,“今日澤柏公子出閣,多金的娘子,許一夜溫柔長久,得一世富貴無雙,千兩纏頭爲底,爲公子做身嫁衣,只看澤柏公子能爲您帶去多少服氣。”

吉祥的話讓出錢的舒坦,賣身的自在,一時間喝彩聲不斷。

黑暗的大廳,擋住了那些寫在臉上的**,燭光美人,又肥了垂涎的心,有人按捺不住,高聲喊着,“我加一百兩增福氣,澤柏公子若是看不上,就當今夜我身邊人的纏頭了。”

叫好聲裡,競價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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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半夜趕飛機,明天一天可能都在路程上,所以我會用定時更文,如果沒出來,那可能是我設置有問題,等我回到客棧再弄。如果要關注我的動態,可以找我的微薄:破狼-逍遙紅塵☆、爭奪男人

爭奪男人

笑容掛上臉頰,我推開房間的邊門,一陣熱鬧的呼喝聲迎面撲上臉,熱浪也一陣陣衝上身體,還真是激戰正酣呢。

競價已到了五千兩,那喊價裡蒼老的聲音真讓我捏一把汗,這把年紀只怕上樓都要人擡了,還喊什麼價啊。

“喂,老奶奶您這是美男袍下死,做鬼也風流麼?”有人已先我一步嗆上了。

“閣主,您賺這五千兩隻怕明日不夠給奶奶買棺材板的。”

“你要美男,明日給你燒幾個,今天就別在這攪和了吧。”

那老太婆邊咳邊喘着,“老太婆就是有錢,想補補,有本事就喊價啊。”

“您當心虛不受補喲。”

“苟延殘喘補什麼補,再補也不能把你補回十**歲。”

各種鬨笑,各種嘲弄,老太婆咳喘聲也是一聲接一聲,“大家這麼看得起老太婆,那老太婆出價六千兩,出得起錢就別囉嗦。”

依然是各種譏諷聲起,亂哄哄的一團,卻真的再沒有一個人出價,眼見着水漏一點一滴的流逝,即將見底。

就連木然坐在那不動的澤柏,眼神都不由自主地擡起,望向二樓。

就在水漏最後一滴將落未落時,黑暗中女子的聲音穩穩傳出,“一萬兩千兩。”

場中譁然,議論再起。

我,無聲地笑了。

一出場就力壓所有人,還真是強勁的對手。

有對手出現,比讓我看到絕色公子牀還來的全身舒爽、激動,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期盼她的心,比洞房花燭夜還焦灼。

“是她。”黑暗中寂靜中,小小的嘀咕都那麼清晰。

“嗯。”明顯帶着開心的語調,“是那個翻一倍,聽喊價就知道了。”

“今天晚上就等她了,我都興奮了。”

居然有人和我一樣呢,那口吻,真是恨不能立即衝上撲倒她。

“這次閣主賺大了,澤柏的身價破萬,夠閣主風光好一陣子了。”

“難說,指不定下個月誰家花魁又趕緊出閣,趁機撈一筆。”

大廳裡黑漆漆的,只有角落的燈盞搖搖晃晃,照的她的身影也朦朦朧朧的,我這輩子,還沒用這麼熱切的目光看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都怪這個該死的閣主,搞什麼氣氛,弄的黑不溜秋的,我生怕錯漏了一點,只好這麼盯着,盯的我都覺得我快愛上她了。

“死了沒有,沒死就喊價,不喊就滾。”她仍然是那麼強勢,霸道地開口。

“喊……喊……”老太婆被噎得不住咳嗽,上氣不接下氣的,好不容易纔喘平了氣,“加、加一千。”

龜婆的聲音都猛地竄尖了,“一萬三千兩!”

黑暗中女子低聲冷笑,“一萬五千兩,你還繼續嗎?”

濃重的喘息聲在大廳裡響起,一聲接一聲的拉破風箱聲,老太婆聲音都凌亂了,“加、加、加……呃!”

聲音吊在嗓子眼,象是被捏着喉嚨的雞,尖銳撕裂着,頂到最高的時候,突然癟了下去,無聲無息了。

大廳裡騷動着,聽到有人在急切地喊着,“客官、客官、您醒醒。”

下人匆匆忙忙地上來,又匆匆忙忙擡了人下去,這老人家還真是做到了牡丹花下躺,咳死也風流啊。

場中一片鬧哄哄的,角落裡黑影卻有些不耐,“沒人競價了吧?”

“應該沒了吧,老人家都氣昏過去了。”有人壞笑着,“繼續競價繼續被氣昏麼?”

“就是,這氣勢誰還敢再叫下去,沒人家錢多隻能被氣死。”

角落裡的人志在必得一笑,“那這是結束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關注着那水漏,在一滴滴的水聲裡屏息等待。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再去質疑結果,只是等着結果的到來。

滴答……

滴答……

滴答……

場中開始出現嘆息聲,還有人扼腕着,“又是她,哎,以後連看熱鬧都沒意思了,每次都被人通吃。”

“那我就上樓等着了。”黑暗中朦朧的人影起身,朝着樓梯挪動。

呆坐着的澤柏一直低垂着頭,手指無意識地摸上衣角,拽着、攪着,又輕輕放開,端坐。

我的身邊窸窸窣窣,定睛一看,卻是那個灰老鼠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捧着茶壺,賊頭賊腦地看着。

“倒茶。”我將手中空了的茶杯伸了過去。

他一個哆嗦,朝着我的方向努力瞪着眼睛,小脖子伸的老長老長,都快貼上我的臉了,一雙忽閃忽閃的眼睛就眨巴在我面前。

“倒茶,賞你瓜子。”他的樣子我看的清清楚楚,不禁好笑,伸手在他腦門上敲了個栗子。

“是、是您啊。”他一隻手拍着瘦弱的小胸脯,諂媚地笑了,總算是聽出了我的聲音。

“快倒!”

他連臉點頭,小爪子在空中劃拉着,好半天才抓上茶盞,抖抖索索地倒了半杯茶,“姑娘,喝茶。”

“你怎麼來這了?”

“我、我……”黑暗中那雙眼睛彎成兩個漂亮的月牙兒,“這裡空氣好,我、我透氣。”

空氣好?緊挨着茅房,一陣陣騷臭沖天,他說空氣好?

“您呢?也是覺得這裡空氣好來透氣嗎?”

透他個頭,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覺得這種地方味道好。

“你剛纔灌我那麼多水,你說我來幹什麼?”

“那、那您帶着茶盞來茅房,是、是要換個味道品茗嗎?”這小子,到底是真傻呢還是損我呢?

我們兩個人自顧自說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水漏上,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倒是澤柏,略微不安地擡起眼,看了看我們的方向。

我瞪那傻小子一眼,也不管他看得到看不到,“拿好杯子,我上茅房。”

才邁出一步,腰帶就被抓住了,“姑娘、您、您不競價了嗎,不要我們公子了嗎?”

生怕我掉進茅房裡一樣,他索性雙手攔腰抱上我,也不管熱騰騰的水澆上我的衣服,連拉帶拽地扯着我,“快喊價,不然公子就是別人的了。”

那小爪子勒的,我感覺我的胃生生往上挪了兩寸,胸被擠大了三分,“喂,鬆手。”

“鬆手你就跑了。”

“呼。”暖呼呼的水潑上我的雙腿間,順着兩條腿往下淌。

這混小子,幸好是溫水,這要是開水……

“放手!”

“不放!!!”

“嘶!”似乎是什麼破了的聲音,我的大腿有點涼颼颼的。

“快鬆手。”

“不行,不能鬆。”

“啪!”有什麼被扯開了,腰間一片坦蕩蕩的鬆散感。

“再不鬆我就被勒死了,沒人喊價了。”

那腰間如兩條蛇般的胳膊終於鬆了力氣,但還是不放心地揪着我的衣服,我低頭看看自己爛鹹菜一般的衣服,直翻白眼。

衣帶扯掉了,悲慘地掉在地上,正被他的腳丫子踩着;我一隻手拎着裙子,那原本絲綢曳地的華麗被水潑了,還被踩裂了一道大口子,外加裙襬處鮮明的大腳印兩枚。我的大腿就這麼被小風吹啊吹啊吹啊……當最後一滴水珠掛在那搖搖晃晃,他抓着我的胳膊搖晃着,“你還不喊?”

我正哀悼着我可憐的裙子和冰涼的大腿呢,這一晃,他手中茶壺裡的水四濺,潑滿我的胸口,溫熱的水順着溝往裡淌,我連攔都來不及,只能認命。

水漏裡最後一滴水搖搖欲墜,跌落。與那水滴墜落的同時,還有無數認命的嘆息聲,偏就在這嘆息聲裡夾雜着一句尖銳走形的叫聲,“三萬兩。”

靜悄悄,還是靜悄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彷彿被點了穴,聽不到半點聲音。女子的腿停在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頗有些尷尬。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揉着我的腰,搓了搓,吸着氣。

這小傢伙,別看人瘦瘦弱弱的,雞爪子力氣不小,我剛差點咬着舌頭了。

“姑娘別性急嘛,剛纔尿急沒來得及喊價,多謝姑娘給我機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懶懶地開口,“下次我保證不上茅房。”

笑聲驟然爆發,在大廳裡震動,所有的燭光被聲浪掀動,輝芒一窒,黯啞了下去。

有人咧開嘴,毫不掩飾她的開心,掌心拍上桌子,杯盞掉在地上碎的清脆亂響。

“等了這麼久,老孃終於等到熱鬧了!”

“嘿,翻一倍也終於有對手了,聽到沒,人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翻了一倍。”

“閣主該笑昏過去了,澤柏再美,也不值三萬兩。”

“別說不值三萬,一萬都不值,架不住人有錢,賭的是一口氣,要的是風光。”

“你說,能喊到多少去?”

議論聲大的都刺耳了,這些人肆無忌憚地大聲交流,就象一勺勺的熱油潑上我們,巴不得把火燒得沖天。

可惜她帶着斗篷,即便我運功,也是看不見她的表情,不過估計一定很斑斕變化。她那停在空中的腿頓了頓,落在了第一級臺階上,“四……”

話纔出了半個字,我就開了口,聲音大的將她那剛出口的字給壓了回去,“早就聽聞你翻一倍的性格,數月來但凡出現從未空手而回,想必這三萬兩是不入法眼,我替姑娘喊一句,六萬兩如何?”

她從聲音裡找到了我的位置,緩緩轉身朝着我的方向,“我並非出不起六萬兩,而是若你故意喊價,待我出價六萬兩再說放棄,豈不是吃了悶虧?”

我呵呵笑着,笑聲清脆,也笑的悠長,彷彿是故意嘲弄,“姑娘怕我是閣主請來的託?”

她沒有回答,我也繼續笑着,滿滿的自信與豪邁。

“敬你是對手,我替你喊六萬兩,自然是不會放棄的。”笑聲一斂,我怡然悠閒,“姑娘不妨問問在座的或者澤柏公子,我可是出不起錢的人?”

這話一出,頓時有人高嚷着,“我知道她是誰了,定是那前幾日澤柏伴在身邊出現在街頭的那女子。”

“是了,是了。”另外的聲音飛快接上,“她買了很多東西贈與澤柏,價值不菲呢。”

“何止。”還有聲音繼續着,“這樓裡整層的二樓她都包下了,說是不準人騷擾她休息,還包了澤柏公子的陪酒呢,這麼多日下來,也不知多少銀子了。”

“喂,翻一倍,你也風光了不少次了,要是不願喊價就趕緊走,這世界上可不獨獨你一個有錢人。”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當自己無能爲力的時候,就希望有人能替自己出頭,以富制富,怪只能怪她曾經獨得了太多好處,才讓人無形中倒向了我。

用她最驕傲的東西來擊敗她,纔是最嘔人的手段。

“姑娘方纔已說了,出得起六萬,我不奉陪對不起你這對手,也對不起澤柏的溫柔多情。”我手中摺扇一收,輕拍在手心,“十二萬兩。”

聲音不大,也不快,就那麼徐徐的。場中,卻如同被扔了一塊巨石。

十二萬兩,是她開始出價的十倍,就在我幾句輕描淡寫中成就了這根本無法想象的數字。

場中就連讚歎聲都不見了,只有呼吸聲,急促而濃重的呼吸聲,有人的手捂上了嘴,有人滿臉的不置信,有人本在倒着酒,就這麼手懸停在空中,任那酒滿了杯子溢上桌子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各種表情,都在我的視線裡清清楚楚。就連她的一舉一動,也沒有放過。

她的臉朝着我的方向,手指扶上帽檐擡了擡,又落了回去,掌心蜷曲,握了起來。隔着這麼遠的距離,我都能感受到到瞬間撲面而來的怒意和殺氣。

有些人天生就註定極少受到挑戰,更不會輸,輸對她來說更多的是尊嚴上的挑釁,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的。

我的聲音帶着笑,那麼自得,那麼自在,“姑娘還加碼嗎?”

這種笑,讓她的手捏的更緊。

而場中已經開始有人叫嚷起來,“二十四萬兩、二十四萬兩、二十四萬兩!”

“姑娘似乎還有些猶豫呢。”我朗聲一笑,“無論姑娘出價與否,我都出四十八萬兩銀子,爲了澤柏公子。”

這個價格,別說嫖個小倌一夜,我就是把整個花樓買下來說要嫖他們閣主,那老屁股都要飛快撅着湊上來。

至於她,再有錢有權又如何,現在掏不出來,就是個屁。

她就這麼憤憤地盯着我,黑暗中我都能感受到那幾近噴火的目光。被我這麼一逼,她能喊的價,只有九十六萬兩白銀了。

一個人只是出門溜達,喝喝花酒,玩玩小倌,幾千兩銀子足矣的情況下,誰也不會帶着幾十萬兩銀子揣在身上,就算她也一樣。

當水漏滴下最後一點,她終是沒能喊出價,場中燈光再明時,我已朝着澤柏行去,帶着所有人驚愕的目光。

一隻手揪着裙子,努力不讓那破裂的地方露出來,腰帶在腰間隨便打了個結,胸口小腹下詭異的兩片溼漉漉,“端莊矜持”地朝澤柏伸出了手。

他慢慢站起身,將手彷彿我等待的掌心裡,被我牢牢地握住,“我說過,我會讓你成爲傳奇,無法超越的身價,澤柏可信了?”

他低垂着頭,被我牽着朝着樓梯間而去。

帶着他,與她擦肩而過。

“沒有人能從我手中搶走我看中的人。”我輕笑一語,說給他聽,也是說給她聽,“和我爭,最好掂量下自己的斤兩。”

雲麒的好奇心七葉這麼醜?御駕親征尋藥我能保護你,卻不能愛你(三)他的嫉妒心兩個混蛋兩世仇恨引誘木槿花開七葉的邀請偷入皇宮獨活的玩笑,害慘我了我的傳說,無人能取代自殘決戰城門前木槿的心思神族尷尬之旅求娶一個人,兩個靈魂強制療傷伺候青籬(一)困境沈寒蒔VS青籬三年前的仇恨人面桃花相映紅醜人多作怪人面桃花相映紅連我也被他傷了聖王之妻重振天族你是我的女人偷襲青籬挑釁沈寒蒔轟動集市兩公爭一母一曲無悔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尋藥容成鳳衣到來困境沙場點兵喜餅之爭青籬之約她的身份伺候青籬(三)救人,無能爲力交換條件並轡千里 攜手百年詭異的夢境放手讓他走與君情絕雙生疑雲2花瓣、傳功、情債城下兵變撒嬌的公子血誓之約 試煉禁地奪人容成鳳衣有難雲麒的好奇心雲麒的好奇心引誘他的嫉妒心和鳳後的交易背叛、圈套功虧一簣又一次被打擾愛的試煉跟我走他們是什麼人?蜚零送藥七葉療傷毒發“落霞觀”的秘密他們來了一根衣帶上的兩隻螞蚱偷入皇宮她的身份爭成一團的夫君們(一)獨活青籬,七葉他們來了一夜相候蜚零相救死同穴試煉小廝七葉緋衣再現三年之後,再聯手娶了將軍吧執子之手,與子同袍難以抉擇的情這一場賭局,我輸了這一生,想嫁一次強勢的男人讓我做皇上?傲嬌公子藏身敘情館蜚零相救參悟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