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公爭一母

兩公爭一母

“呵。”沈寒蒔一聲冷笑,“這算是偷情偷到軍營裡來了嗎?”

偷情?

“你哪隻菊花看到我在偷情了?我……”我明明只是被舔了下血而已,既沒有**投入,也沒有情動廝磨,怎麼就算偷情了?

“將軍!”我的話突然被地上的人打斷,蔡黎四仰八叉躺在那,“您不能對皇上無禮啊,皇上後宮無數,怎麼能說是偷情呢。”

“就是啊。”也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居然和蔡黎一樣沒頭腦,“何況皇上這根本不是偷啊,這是正大光明。”

不知死活的大有人在,“你說,會打起來嗎?”

“肯定。”有人表示贊同,“一山不容二虎,還是兩公爭一母。”

她們果然皮癢嫌命長了,皇上和將軍也敢調侃了。

我眼角一瞥旁邊那個森冷的男人,“下次點死穴,不用給我面子。”

這羣混蛋,才撿回命就開始不知死活了,將軍抓皇上的奸他們就看的那麼開心?

而那始作俑者,卻在我身邊置身事外,完全於己無關地沉浸在方纔的享受中。不僅如此,他那舌尖劃過脣瓣,抿了抿,彷彿還在回味我血的滋味。

就這麼一個動作,竟有些說不出的單純孩子氣。不同於以往的陰森,大概算是他心情極好的表現吧。

“好。”聽到我的話,他眼中的孩子氣頓時隱去,漸漸被邪氣掩蓋,猶如飄渺的霧攏上那雙瞳,手指微彎。

就在手指彈出的剎那,我連忙伸手握上那人的掌,緊張開口,“別!”

沈寒蒔的身影閃動,擋在蔡黎他們身前,手腕一抖,劍尖上爆出一抹耀光,響聲連徹。

武功受制,我出手慢了,招式已出,我才握上他的手。

“你!”他居然沒有半分猶豫,說殺就殺,幸好沈寒蒔反應快,才擋下了他的殺招。

他的眼神轉向我,那意思分明是指我下的命令他纔出手。

我只是玩笑啊,他不會連認真和調侃都分辨不清吧?現在我是想說什麼都說不了了,因爲沈寒蒔正用一雙噴火的眼睛瞪着我。

我背夫偷人的罪名上又多了一條殺人滅口!沈寒蒔是真怒了,不僅怒這男子,還氣我。

“夜探軍營,私闖帝君大帳,無論哪一條,我都要將你拿下。”如果說剛纔沈寒蒔只是氣憤,現在只怕是暴怒了,“還當着我的面對將官下手殺招,今日,任何人都別想保住你。”

這個任何人,除了我還能有誰?

一股陰寒從他的肌膚上流過,冷徹我指尖的同時也讓我有種不妙的預感,果不其然,那邪氣的嘴角很淡地揚了下。

衝着沈寒蒔。

那應該是笑吧,但絕不是善意的笑,在如此張揚散開的陰冷中,這個表情更多的是——挑釁。

對他那番話的挑釁,對他這個人的挑釁。

說挑釁是輕了,更正確的說法是:殺意。

他對沈寒蒔有殺意,爲什麼?是世仇、還是國恨?無數個想法在腦海中交替更換着,完全摸不着頭腦。

他不僅沒有隱藏他的挑釁和殺意,而是徹底地展露給沈寒蒔看,那手腕一抖擡起的時候,我用力地抓着,低喝着,“不要!”

內息,也在下意識中游走,想要制止他欲撲的強大力量。纔剛剛從體內聚集,所有的筋脈都猛烈抽搐起來,再沒有任何力氣阻止他,手指從他的腕間滑下。

可這在外人眼中,就等同於我鬆手默認了這男人的任何行爲。

比剛纔更強烈的氣息從他指中射出,刺破空氣的寧靜,發出可怕的叫囂聲,撲向沈寒蒔。

劍光如練抖動,空中響着如爆豆子般急促的聲音,星芒亂顫,清脆激烈。

光影中的沈寒蒔身姿秀雅,劍光在他周身繞出光盾,每一道勁氣彈射在光盾上,爆發出亮眼的光彩,隨後消失。

那些被彈開的東西四濺落地,晶瑩透明,竟是冰塊,落在沙土中,溶出水漬。

這暖春三月,何來的冰塊?

上看下看,他身上也不像是能藏着冰塊的樣子,何況還帶着到處走。

“叮!”一點寒芒在撞上光盾時被反彈而回,帶着比去勢更猛的速度,射向邪冷的男子,還帶着沈寒蒔的一聲冷哼,“兩次了,莫非你覺得有人撐腰,沈寒蒔不敢殺你?”

這話比刀劍更尖銳,比暗器還無形,刺的我全身上下都是窟窿眼。

我只是沒抓牢人而已,怎麼就變成撐腰了?

面對沈寒蒔彈來的暗器,男子腳步微動,寒冰貼着他的身體擦過,繼續飛射。可是……他的身後,是我!

我能看清暗器的路線,也能捕捉它的力道,但現在的我想要左右自己的身體躲閃,也太強體所難了吧。

硬提一口氣,想要挪開身體,筋脈又一次猛烈的抽搐,身體只挪了半步,就僵硬在了那。

打向門面的寒光擦着臉頰而過,總算沒在我自認漂亮的臉蛋上開一個洞,隱隱的刺疼在臉上跳動,我也無暇顧及。我的手捂着脣,狠狠地將那涌到口邊的血給嚥了回去。

該死,就這麼小小地調動純氣,都讓我全身疼痛無法動彈,只能如木頭一樣站在那。我怕我一動,就會如篩糠一樣抖起來。

沈寒蒔大驚失色,身影快速撲了過來。

“皇上!”地上的人驚慌地喊着,那聲音大的,讓我錯覺自己彷彿只剩最後一口氣,人羣圍在牀邊盡最後義務一樣。

就在沈寒蒔的手指堪堪碰上我衣袖的時候,我的眼前晃過牙緋色的衣衫,快的猶如一道血痕飛過,擋在了我的身前,手掌毫不猶如地拍出。

沈寒蒔人在空中,面對突如其來凌厲的掌風,唯有空中硬扭身,斜斜掠到一旁。

男子沒有繼續,他轉身面對我,眼神死死地盯着我的臉,那裡正有什麼熱熱的東西細細地流下。

他的手捧上我的臉,我又在他的目光裡看到了熟悉的神采。

不是吧……不要哇……住手啊……不對、住口啊!

他緩緩低下頭,脣瓣貼上我的臉頰,那溫軟的舌尖,舔過那縷熱捲入口中,當他的脣離開時,我看到他抿入脣中的血色。

就知道,他是看上了我……臉上的那點血。

幸好他來的日子不是我月事的日子!

呸,想什麼呢!

我抽回自己胡思亂想的神智,身體上感應到兩道如火的視線,沈寒蒔那雙深邃的眸子此刻正噴着狂怒的火焰。

“寒蒔。”我剛剛張嘴,那壓下的翻涌感又一次逼了上來,只能緊閉着嘴不說話,別開臉。

不能,我不能在沈寒蒔面前吐血,我不能讓他知道真相!

我的喉嚨在不斷地吞嚥着,翻涌、嚥下、再翻涌、又咽下,所有的力量都在控制着自己,不因爲那腥氣而吐出來。

可是我的脣角邊,還是有什麼控制不住在滲出,我緊緊地抿着,臉都崩的猙獰了。

“怎麼,打擾皇上好事,惹怒聖駕了?”沈寒蒔冷然的聲音傳來。

我的臉抽跳着,不敢讓他看見,唯有將臉扭向一邊。

就算他以爲我是躲避,就算他認爲是不敢面對,我也不能讓他看出來!

當我的身體終於不再那麼緊繃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勾過那男子的頸項,以他的脣,封住了我的脣,也封住了我再也忍不住噴出的血。

他因爲血而騷動了,身體緊貼着,狠狠地擷取我口中的味道,發出低低的咦唔聲。淡粉色飄上他的面頰,猶如一滴血滲入水中,將那透明暈開了色澤,再凝結成冰。

染血的冰還是冰,被血滋養的邪氣散發了瑰麗的色澤,本是邪惡的氣息,又多了幾分妖異。

動人心魄,吸人魂靈的妖邪之靈。

劍氣漫天驟然及身,沈寒蒔的劍氣。

那劍氣逼迫着男子,迫使他從我面前離開,白色的衣衫在月色下飛舞,“不管你是誰,都沒有資格在我面前碰我的人!”

他在宣告主權,還有佔有慾。

這霸道的男子,第一次肆意綻放了他的無畏,千軍萬馬巋然不動的傲氣,擡起他手中的劍,將他所有的戰意迸發。

“嗡!”我手中的“獨活”劍發出巨大的鳴顫,彷彿在宣泄着什麼,激昂着什麼,急切地想要從我手中飛出。

那粉色的脣瓣又是小小一勾,他的手順暢抽出我手中的劍,與沈寒蒔對峙着。

總算穩定了自己的內息,我衝沈寒蒔搖頭,“寒蒔,能否等我說兩句。”

我的盤算裡,可沒有讓他與人爭鬥到你死我活的場景,我不忍寒蒔受傷,哪怕只是一點點。

“寒。”那男子終於開口了,如砂礫磨過地面的粗糙般的嗓音,艱澀。

與他見過三次,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開口,在此之前,我甚至以爲他根本就是個啞巴呢,聽這聲音,大概也是極少極少說話的。

沈寒蒔俊眉微緊,打量着他,“你認識我?”

男子明朗的脣角輕曬,在我的疑惑中吐出一句話,“滾,離開她身邊。”

沈寒蒔握劍的手更緊,冷笑連連,“當今世上,沒人能命令我做任何事,也沒人能命令我離開她,若要打,我奉陪。”

男子的腳慢踏出一步,踩着地上的石子沙沙響,“獨活”劍劍尖拖在地上,拉出尖利的痕跡,站定在沈寒蒔面前,“滾,背叛她、害死她的人,沒資格說話。”

那一刻,沈寒蒔飄飛的衣袂突然垂下,猶如被一雙無形的掌壓制,我看到沈寒蒔臉上的震怒被什麼取代了,從驚訝到懊惱、悔恨,夾雜着不敢回首的痛,絕秀的容顏在扭曲,那握劍的手在顫抖着,顫抖着。

男子站在那,毫不掩飾自己身上越來越濃的殺氣,“若我早一步,你今生都沒機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們在說什麼,背叛誰?害死誰?那個她是什麼意思?

我不明白他們的謎語,卻能看明白沈寒蒔眼中的痛苦,他甚至垂下了眼皮,不敢看那男子。

“一己之私害死她,你真的不懂還是裝?”男子的語氣近乎殘酷,“要我說嗎?”

一句話,僅僅一句話,他已一敗塗地。

“叮。”劍從沈寒蒔手中落地,失去了燦若月色的光華,頎長的人影猶如蒼老了數十歲,佝僂着轉身,徒留滿背蒼涼。

“寒蒔!”這剎那的轉變,這無法掩飾的悲傷與寂寥,如重拳打上我的心口,我喚着他,忘記了自己保持距離的話,想要追着他而去。

我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能讓他瞬間被抽離了生命般,只剩下行屍走肉的身軀,連我的聲音都沒有聽到,拖拉着腿,蹣跚錯亂着腳步,跌跌撞撞而去。

肩頭被一隻手按着,冷的沒有溫度的手。

我嘆息着,“莫要傷他。”

“若非你先遇到他,我不會容他活着。”

“爲什麼?”

那雙瞳中殺氣漸消,“因爲你動情了,對他動情。”

我不明白,不明白他們的對話,也不明白他對我說的話,就如這個人的來歷和身份,詭異神秘。

他顯然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手腕一擡,“獨活”劍重入我劍鞘中,舉步朝着軍營外行去。

在那身影即將再度淹沒在黑暗中時,我追去了心頭最大的疑問,“你是誰?”

黑色將那牙緋吞沒,唯留下一句話,“人在世間,愛慾之中,獨生獨死,獨去獨來,苦樂自當,無有代者。”

我望着無盡的黑夜,早已沒有他的身影,喃喃自語,“‘無量壽經’?”

這個世道被狗上了吧,一個滿身嗜血殺氣的男人,跟老孃拽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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