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冊_他們的身世(一)

房間裡,沉睡的人無聲,沉默的人也無聲。

我,青籬,合歡,誰也不知道說什麼,每日都是這般呆呆地望着,期盼着鳳衣能夠醒來。

而每一日,我都在重複着同樣的話,“他什麼時候能醒來?”

而回答我的,也是同樣沉重的嘆息,“我不知道。”

“若是我當時,能將那劍鋒再偏三分就好了。”我的自責,在不斷的反覆這句話間。

“不可能。”青籬坐在牀沿,撫摸着容成鳳衣的發,“你在雅的眼皮底下,將劍鋒捏偏,讓她的劍刺入時能夠偏離已經是賭,再偏她就發現了,到時候不僅是他,連你也一樣有危險。”

我知道他的話沒錯,當時那種情況下,雅殺鳳衣已是必行之事,我能控制的只能是我遞給雅的那把劍,以自己的內力,在劍鋒處捏出一個很小的凹槽。看上去還是筆挺的劍,刺入身體卻會無形的偏開最重要的心脈之處。

這個細節如果在雅面前做,一定會被她注意,以她的謹慎也未必一劍之後不檢查,所以我需要一個能夠讓雅失態的事情,更需要讓她急切到無暇管容成鳳衣。

當我入“澤蘭”時,便早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是無法獨自從雅手中救走鳳衣的,於是唯有靠青籬和合歡的配合。

一切都是計謀,合歡與我的大婚,青籬的出兵,都是爲了逼雅回去,當雅趕回京師的時候,她收到的消息只會是“白蔻”退兵的虛驚一場。

一直的隱忍,一直的等待,就是希望看到雅得知消息後的失神,只有當她失神,我纔有機會。

可我還是讓鳳衣吃了太多苦,更帶上了忘憂。

“他身上的傷說重也重,卻還在我能救的範圍之內,但他何時能醒來,只看他自己願意什麼時候醒。”這就是合歡給我的回答。

是的,什麼時候願意醒,只看容成鳳衣自己。

受了那麼多折磨,那些不堪面對的蹂躪,人性會選擇自我逃避,如果容成鳳衣不願意醒,誰也喚不醒他。

“蠱我解不了,但是你給我的藥我確認過是解藥給他服下了,所以他究竟會不會被侵蝕神智我不知道。”合歡給我一個沒有答案的答案,手中捏着一個小小的白色物體,“這個我倒是知道。”

“是個內丹吧?”我苦笑。

合歡笑嘻嘻的,“看來你知道來歷嘛。”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解藥,他手中的內丹,都是一個人給我的。

那個人叫曲忘憂。

那時他與雅對峙,掠到我身前時,我的手中就被飛快地塞進了一個小包裹。

以棉布簡陋扎着的包裹。

棉布,與我追蹤時看到的扯下一模一樣,意味着一路給我線索的人,是他。

而這個包裹,直到打開後,我才隱約猜到了作用。

藥,是解鳳衣身上藥性的解藥。而那粒白白的東西,經過合歡的驗證也明確了我的猜測。

當年山中那條大蛇的內丹,是被合歡取了。

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他偷偷地塞進了我的手裡。

想起臨去時那歉疚的眼神,似乎又不止歉疚,還藏着什麼很深的東西。

“我要回去了。”合歡突然開口,那隨性的笑容下,是掩飾不住的擔憂,卻又故作輕鬆,“‘紫苑’帝君的大婚勢在必行,我至少要爲我們的儀式做個安排不是?”

我默默地點頭,再看青籬,他那清冽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容成鳳衣的臉上,不需要語言,那種兄弟間的關懷,暗藏在眼底。

合歡輕聲笑了下,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覺錯誤,總覺得這笑聲不復往日的脆,拉開門走出去,丟下我和青籬。

任性的少年,行事還是那麼詭異的利落,頗有些無情的瀟灑。

門外的小轎早已恭候,他頭也不回地上轎,“記得十日後回來成親。”

那口氣,就像讓我記得給他帶份糕點似的,哪有半點未婚夫的關切,或許……利益婚姻,本就是如此冷漠的。

我們沒離開“澤蘭”,只在一個偏僻地方隱藏着,因爲鳳衣的身體早已不適合長途跋涉的移動,而合歡和青籬的存在,也是我的隱憂。

我一個人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事,都還能應付,可是青籬和合歡的身份,一旦發生意外,可能就涉及江山動盪。

合歡給了我十天時間,十天後,就算容成鳳衣不醒,身上的傷只怕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可以帶他回“紫苑”。

“你不必怨他。”青籬嘆息着,“所有決定都是我做的,是我們之間的鬥爭,才讓他做出這樣的選擇,你若要怨,就怨我吧?”

這話,不是第一次說了,上次沒有時間細問,這一次我想我需要得到一個交代了。

“我們的母親,是神族的族長。”青籬的第一句話,就震撼住我了。

神族?

在我的記憶中,神族都是書中的記載,只有名字的存在。

在天族書籍的記載裡,神族、妖族、魔族與天族一樣,被派往人間執掌,但是他們的去處,沒有人知道,天族中也從未見過其他三族的人。而今,我卻在他的口中聽到了那個遙遠久違的名字。

他是神族族長的孩子?那麼容成鳳衣,合歡也都是了,難怪他們擁有高深詭異的武功,我從未見過,卻又有着難言的熟悉感。還有他們的血脈,與天族人一樣的強韌,讓我一度懷疑他們也是天族的人。

“我們母親沒有女兒,甚至至今也未有過帶有神族血印的孩子出生,可母親說他不想再要孩子,兒子就是她最大的滿足。”青籬幽幽的目光遠遠落開,“所以她說,哪怕是兒子,一樣可以做神族的族長,一樣可以超越女子。”

這話,我也在鳳衣的口中聽到我,曾經感慨的優秀女子,卻在此刻給了我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她是神族的族長,是與我一樣身份的存在,能聽到神族的消息,能知道神族有這樣接觸的族長,那種牽繫的欣慰,是無法言喻的。

也唯有她這般的思想,才值得那些男兒對她好,才能教養出如斯兒子,他們讓我吃虧,更證明了他們的才思與心智的傑出。

“那時候,孃親說,只要我們願意爭,勝者就是未來族長。”他眼中露出思念的神色,那眼神溫柔中帶着孩童的孺慕,軟軟的讓人心醉,“那時候的我們爭強好勝,總是想要分一個高下,不爲了族長之位,只是單純的想在這次比試中分出高低。”

“那誰贏了?”我好奇地問着。

在他說出比試的時候,我就在想,他和鳳衣還有合歡,誰能更勝一籌?

然後我發現,我沒有答案。

青籬武功高,但是他心軟,若是兄弟拿捏住這一點,難說結果。

鳳衣有勇有謀,更有不動聲色的計較。

但論心思狡詐,手段狠辣,又數這沒有武功的合歡第一。

三人各有所長,別說我想不出,只怕連他們的孃親都算不出吧?

我忽然想起了那個只見過一面的莫言,那傢伙性格暴烈,但是卻能看出身上武功的內斂深厚,再添上這麼一個兒子比試,真是神仙都難分出。

“我的兄弟可不止他們。”青籬苦笑,“每人各有所長,各有心思,所以我們也想知道答案,纔會答應這比試,其實……誰不知道我娘只是不想當族長,恨不能立即丟下擔子帶爹爹們遊山玩水逍遙快樂去。”

呃……

我剛纔的景仰頓時飛了一半。原以爲是爲了給兒子一個地位,證明她的兒子比女兒強大,誰知道居然是、是爲了自己可以丟下擔子去玩,這族長也太、太不負責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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