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溯隨即轉身入了廳堂,仔細地盤算着,屬下跟了進來,“二少爺,如今商戶都跑去了衙門,可是,衙門緊閉,那些商戶便衝了進去,卻看見衙門已經被血洗。”
“血洗?”劉溯眸光越發地幽暗。
“如今整個盛京都陷入了混亂。”屬下低聲稟報道。
“好一個玉汝恆。”劉溯勾脣冷笑,“傳令下去,將所有官員都安全送入府內,關於商戶洗劫一空一事,交給京兆尹全權查辦。”
“二少爺,京兆尹死了。”屬下小心地看着劉溯地神色,低聲說道。
“先將活着的官員都護送入府。”劉溯雙眸碎出冷冽地寒光,“全城戒備,將糧草儘快收攏。”
“屬下這便去辦。”眼前的屬下連聲應道,隨即便轉身離開。
管家前來顧不得抹掉額前的冷汗,低聲稟報道,“二少爺,人已經都下葬了。”
“恩。”劉溯擺手道,“傳消息給大哥,說四弟反了。”
“是。”管家一聽,便知曉要出大事。
玉汝恆端坐與方榻上,魅影在一旁稟報,她嘴角一勾,“好戲纔剛開始。”
“今夜……”魅影見玉汝恆溫和地雙眸閃過一抹狡黠地冷光,連忙垂首,“屬下告退。”
“去吧。”玉汝恆淡淡道,魅影便轉身離開。
司徒墨離盯着玉汝恆看了半晌,臉上帶着些許地驚訝,雖然此事早已是預料之中,不過,還是不免對玉汝恆精妙地籌謀而折服,“你料定劉溯會將所有的糧草都收攏起來?”
“自然。”玉汝恆勾脣淺笑,“他善於籌謀,卻甚是多疑,如今這個時候,他必定要確保糧草萬無一失。”
“那今夜……”司徒墨離無需細想便知曉如今整個盛京早已經是人心惶惶,倘若今夜過後,明日整個盛京便會草木皆兵。
玉汝恆只是靜靜地摩挲着纖細的手指,微微擡眸對上司徒墨離笑吟吟地雙眸,她略微轉動了一下眸子,緩緩起身,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司徒墨離起身大步行至她的身邊,與她一同踏出屋子,院落中盛開着的薔薇透着幾分妖冶之氣,微風吹拂,她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氣,“墨離,倒是我也建一處‘奼紫嫣紅’如何?”
司徒墨離自身後抱着她,臉上帶着些許地嚮往,“到時候你最想種什麼花?”
“都好,只要是你種的。”玉汝恆順勢靠在他的懷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那片竹林呢?”
司徒墨離側眸看着她,“你如此是想將我藏起來?”
玉汝恆默然應道,“如此不是更好?”
司徒墨離嘴角一撇,將她轉過來,低頭看着她,“難道不是我將你藏起來?”
“你想將我藏何處?”玉汝恆雙手勾着他的頸項,嘴角噙着邪魅地笑意。
司徒墨離湊上前去,低聲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玉汝恆躍然一笑,細長的雙眸閃過一抹迷人的芳華,“生擒劉溯。”
“你不殺他?”司徒墨離頗有些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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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恆低聲道,“子伯始終是劉家的人。”
“倘若你動手,他也不會說什麼。”司徒墨離臉上的笑意頗爲高深,“還是你在乎他比在乎劉家多一些?”
玉汝恆淺笑道,“我曾經答應過他,有朝一日,倘若劉家犯下大錯,交由他處置。”
“小玉子,你的心還是不夠狠。”司徒墨離無聲地嘆了口氣。
玉汝恆微微一頓,“不是不夠狠,而是,要看什麼人。”
司徒墨離嘴角一撇,“你若是如此說,我會以爲你對子伯別有用心。”
玉汝恆仰頭笑看着他,接着湊上前去,突然用額頭撞着他的額頭,“你是認爲在我身邊的人我都應當要圖謀不軌?”
司徒墨離擡手摸着自己被撞痛的額頭,低笑一聲,“小玉子,申屠尊那處……”
“他?”玉汝恆低笑一聲,“無妨,他如今派來的人馬已經被我阻攔在邊關。”
“你何時動的手?”司徒墨離低頭看着她,想着她身邊能用之人如今都分佈出去。
“早在前去大驪之時。”玉汝恆隨即越過他,向屋內走去。
“不動聲色。”司徒墨離低聲道,只覺得她似乎不止籌謀在此。
玉汝恆擡眸對上司徒墨離探究地雙眸,勾脣淺笑,“你猜的不錯。”
“那還有什麼?”司徒墨離隨即坐在她的身旁問道。
“這個?”玉汝恆低笑道,“你到時候便明白。”
司徒墨離冷哼一聲,“看來小玉子是要徹底地收網。”
玉汝恆但笑不語,如今正是時候,她不想等,也等不起。
活着的官員所剩無幾,如今更是面色慘白地被護送入劉府,待看見劉溯時,當即嚇地癱軟在地上。
劉溯冷哼一聲,便指派了最爲可靠地親信前去徹查商鋪被劫一事,當即便開始部署起整個盛京的佈防,卻並未暴露暗處的人馬,不過是將整個盛京都加強戒備,幾乎所有的街道上都派了重兵把守。
當夜,正當劉溯疲憊了一日,想要歇息時,便看見屬下匆匆地衝了進來,“二少爺,糧草……糧草……”
“糧草如何?”劉溯見屬下慌張地神色,大致猜到了一些。
“糧草被毀。”屬下垂首道。
劉溯雙眸冷凝,雲袖一揮,一旁的屏風便被擊碎,他大步流星地踏出屋子,“盡數被毀?”
“是。”屬下指着西面如今依舊是火光沖天的方向,“二少爺,您看。”
劉溯擡眸看去,“如何被毀?”
“屬下斗膽,護送糧草的人馬中有細作。”屬下連忙半跪着,低聲道。
劉溯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口氣,“她這是要絕了我的後路,現實商鋪被劫,加上糧草被毀,這人馬能撐多久?”
屬下只是跪在地上,“屬下該死。”
“此時說這些於事無補。”劉溯正欲擡步,便聽見不遠處傳來驚恐地喊叫聲,管家匆匆趕了過來,“二少爺,西院出……出事了。”
“他們?”劉溯一怔,沉聲道。
“都……都死了。”管家亦是牙齒打顫地說道。
“看守的人呢?”劉溯沉聲道。
“死了。”管家未料到那些人的身手竟然如此出神入化,並未有任何的動靜,殺人於無形。
劉溯身形一晃,即便他再如何強裝鎮定,如今卻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些是人是鬼?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緊閉大門,自今夜起,只准進不準出。”
“是。”管家連忙應道,便轉身踉踉倉倉地離開。
屬下側眸看着劉溯,“二少爺,您說要不要請三少爺回來?”
“如今只有三弟的武功才能抵擋。”劉溯低聲道,“即刻飛鴿傳書。”
“是。”屬下領命,便也匆匆離開。
劉溯站在空蕩蕩地院子內,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還是自己根本是入了玉汝恆設下的局?
短短兩日,盛京內所有與劉家有關的官員無一生還,西倉糧草被毀,盛京大小商鋪一夜被洗劫一空,如今的盛京早已不見玉汝恆初到時的繁華,處處重兵把守,黑雲壓頂,百姓亦是人人自危,關門閉戶不敢走動。
玉汝恆擡眸看着司徒墨離,“你說今日做什麼好呢?”
“你不是有了主意,爲何問我?”司徒墨離冷哼一聲,“你如今是要將劉溯困在盛京,自然是要斬了他的左膀右臂。”
“劉家不一定都是效忠劉家的人。”玉汝恆薄脣微勾,細長的雙眸微眯,映照在暖陽中,灑下無數的光影。
司徒墨離幽幽地嘆了口氣,“小玉子,我如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問,只管在一旁看着便是。”
玉汝恆愉悅地一笑,知曉司徒墨離話中之意,便也不再多言,而是悠然起身,擡眸看着屋外的晴空萬里,卻隱約透着烏雲,“一切是該雨過天晴了。”
司徒墨離並未起身,而是徑自坐在方榻上,看着那妖嬈清瘦的背影,如此的她卻能夠撐起一片天,他垂眸一笑,端起一旁的茶盞,他卻未像從前那般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很安穩。
玉汝恆轉眸看向司徒墨離,低聲道,“明兒個會傳來好消息。”
司徒墨離微微挑眉,“看來你是將劉溯最後的希望都切斷了。”
“我要讓他們知曉,何爲地獄無門。”玉汝恆冷笑一聲,不知爲何,此刻卻想起子伯在密室的那個懷抱,倘若沒有子伯,她必定會讓劉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這一日風平浪靜,劉溯一直在等待大哥與三弟的消息,直至翌日,劉溯收到回信時,當即呆愣在原地,隨即仰天長嘯,“黨真是天要亡我。”
司徒墨離挑眉看着玉汝恆,“未料到申屠凌是越發地長本事了。”
玉汝恆淺笑道,“劉斐已被廢去武功,雲尚宮易主,申屠凌已經帶着劉斐前來。”
“小玉子,你當初與申屠凌說的便是這個?”司徒墨離挑眉,湊近玉汝恆低聲問道,“你是不是與他承諾過什麼?”
玉汝恆柳眉輕挑,指尖滑過他的略顯肉感的脣瓣,盯着那雙清朗的雙眸,笑着說道,“我即便不承諾什麼,他也會辦。”
“小玉子,你變壞了。”司徒墨離亦是察覺到了什麼,上前將她一把拽入懷中,低頭吻上她的脣。
玉汝恆只覺得司徒墨離如今的技術是越發地純熟,他輕而易舉地撬開她的貝齒,席捲着她檀口內的芬芳,脣齒間溢出曖昧地嚶嚀聲,他的吻帶着幾分懲罰地意味,卻又不失溫柔,讓她一時間思緒紊亂,只是被他的溫柔融化。
玉汝恆低喘着氣靠在他的懷中,擡眸斜睨着他,“你如今學會偷襲了?”
司徒墨離攬着她腰際的手輕撫着她的後背,另一隻手已經探入了她的衣襟內,觸手的柔滑讓他愛不釋手,不知爲何,此時此刻,他只想品嚐那等待已久的甜美,可是,他知曉時機還未成熟,只好如此輕輕地滑過她優美的鎖骨,“小玉子,你喜歡嗎?”
玉汝恆無奈一笑,順勢將他推開,有些慵懶地斜靠在軟榻上,“你說呢?”
司徒墨離微微一愣,當即便欺身而上,玉汝恆輕輕一個翻身,二人側躺着相視而笑,她隨即靠在他的懷中,“修建皇宮,怕是需要幾年,你可想好到時候住何處?”
玉汝恆轉眸看着他,“我已經安排好。”
“小玉子,你可還有什麼未安排好的?”司徒墨離輕撫着她的下顎,低聲問道。
“許多。”玉汝恆擡手與他十指交握,親吻着他的手背,“比如……”
“恩?”司徒墨離的脣已經貼在了她的脣瓣上。
玉汝恆順勢咬上了他的脣,不過是輕輕一碰,便將他推開,隨即坐起身,“比如雲輕在何處?”
“看來你心中最掛念的還是他。”司徒墨離始終對此事甚是介懷。
玉汝恆轉眸看着他,“你說雲輕會來大冶嗎?”
司徒墨離冷哼一聲起身,“他來這處與我何干?”
玉汝恆擡手拽着他的衣袖,“倘若我大婚的話,他應當會來。”
“是的玉汝恆。”司徒墨離再次地提醒着她。
玉汝恆眸光一暗,嗤笑道,“是啊,我如今是玉汝恆,即便他知曉暗帝大婚,也不可能前來。”
“大婚?”司徒墨離適才只顧着雲輕,如今見她如此說,着實一愣,連忙上前盯着她,“小玉子,你要同誰大婚?”
玉汝恆淡淡地挑眉,“我說了嗎?”
“小玉子……”司徒墨離連忙坐下,將她抱入懷中,“我知錯。”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低聲道,“大婚一事自然要從長計議。”
司徒墨離連忙點頭,“自然是。”
玉汝恆見他多變的情緒,溫和地雙眸閃過一抹狡黠,“不過……”
“不過什麼?”司徒墨離生怕玉汝恆反悔。
玉汝恆盯着司徒墨離看了半晌,慢悠悠地開口,“不過,這段時日你要乖乖聽話。”
司徒墨離地嘆了口氣,“我難道還不聽話?”
玉汝恆突然握緊他的手,“繼續保持。”
司徒墨離無奈一笑,盯着玉汝恆看了半晌,俊雅地容顏閃過一抹邪魅地笑意,“小玉子,你當真要與我大婚?”
玉汝恆欣然應道,“不大婚,你如何入我的後宮?”
“可是,帝王只可大婚一次。”司徒墨離低聲道,“而你與申屠凌已經拜堂了。”
玉汝恆仔細地聽着他話中的意思,淡淡地開口,“然後呢?”
“你要慎重纔是。”司徒墨離低聲道,“你當真要大婚?”
玉汝恆知曉大婚意味着什麼,而對於他們又意味着什麼,雖然此事還早,可是,她卻給了他一個承諾,她握着他的手用了用力,“我先是一個女子,纔是帝王。”
“可是女子也只成婚一次啊。”司徒墨離繼續說道。
“那便一起。”玉汝恆索性回道,“不過如今談起言之尚早。”
司徒墨離搖頭,“一點都不早。”
玉汝恆不知他到底打得什麼主意,隨即湊近他,“你要說什麼?”
“倘若一起,那到時洞房?”司徒墨離不由得一笑,當即抵着她的額頭,“原來小玉子喜歡如此。”
玉汝恆又是一愣,即刻反應過來,卻並未有任何的害羞之色,反而淡然地挑眉,“你怕我不行?”
司徒墨離本想着打趣與她,未料到卻被如此一問,他仔細地想了片刻,低聲道,“小玉子果然生猛。”
玉汝恆被他的話逗樂,隨即將他推開,依舊斜靠在方榻上,“此事從長計議。”
司徒墨離嘴角一撇,“看來小玉子當真是要……”
玉汝恆勾起他胸前地青絲,“你若如此好奇,試試便知。”
司徒墨離當即被堵得啞口無言,腦海中描繪出那番場景,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還真是需要從長計議。”
玉汝恆知曉司徒墨離雖然看似放蕩,實則接受不了那般浪蕩之事,她不禁一愣,便笑着說道,“你那處糧草何時到齊?”
司徒墨離見玉汝恆說起正事,便也不再思想那等子事,臉上帶了幾分隨性地笑意,“最遲後日。”
“後日……”玉汝恆沉吟了片刻,“剛剛好。”
劉溯在劉府待了整整一日,如今他手中能用之人甚少,加上傳給大哥劉智的書信遲遲沒有回信,而三弟劉斐已被生擒,玉汝恆更是下落不明,他如今乃是孤軍奮戰,如此一想,不由地嘆了口氣,“該來的終歸要來。”
翌日,他又是一夜未眠,正準備小憩片刻,便聽見外面傳來匆忙地腳步聲,“二少爺,四少爺帶着人馬兵臨城下。”
“多少人?”劉溯依舊穿着昨日的衣袍,衝出了屋子。
“十萬。”屬下垂首稟報。
“四弟真是好手段。”劉溯冷哼一聲,如今盛京內駐紮着二十萬的精兵,只是糧草已經被毀,他徹底地被斷了後路,如今只能背水一戰。
他即刻轉身入了屋子穿了褐色的鎧甲,手中握着寶劍踏出了府中,帶着人馬趕往城樓,待立在城樓上望着城樓下端坐在馬背上的子伯時,他雙眸閃過一抹淡淡地無奈。
他自然知曉子伯的能耐,他冷聲道,“四弟,你當真要反?”
“反?”子伯揚聲道,“二哥,我如今前來乃是相迎暗帝,討伐逆臣。”
“哈哈,四弟,你別忘了,你身上流着的是劉家的血。”劉溯揚聲一笑,“倘若我是逆臣,你又是什麼?”
子伯雙眸沉靜,並沒有任何的波動,如今兄弟兵戎相見,早已經是他預料之事,他只是冷冷地開口,“二哥,劉家的血脈百年之前便融入了大冶,我身爲大冶的子民,自然要做忠君之事,二哥,倘若你現在打開城門,投降的話,我會向暗帝求情,放劉家一條生路。”
劉溯聽着子伯如此說,“道不同不相爲謀,你我各爲其主,既是如此,那便休怪我不客氣。”
“二哥,你如此執迷不悟,我亦不會相讓。”子伯說着便舉起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揮,“攻!”
“殺!”身後的人馬齊聲高喊着向城門衝去。
玉汝恆站在院中,聽着外面傳來的雷鼓聲,還有那沖天的喊殺聲,似是回到了那日皇宮被攻破時那冷冽地聲音,她細長的雙眸微眯,縱身一躍,落在了屋檐上,眺望着遠處的城門,雙眸碎出嗜血的寒光。
魅影翩然落在她的身側,“暗帝,何時動手?”
“等穆兒的消息。”玉汝恆冷聲道。
“是。”魅影低聲應道,隨即便飛身離開。
司徒墨離站在屋檐下仰頭看着那抹身影,她此刻猶如站在了蒼穹之巔,俾睨天下一般,周身散發着不可侵犯地帝王之氣,這樣的玉汝恆,他如今經常見。
他低笑一身,俊雅的身姿猶如翠竹一般旋落與她的身側,陪她一同看着遠方,“你說子伯會如何處置劉溯?”
玉汝恆勾脣冷笑,“劉家敗落,不過是轉瞬之事。”
“你難道不擔心子伯會因此痛苦?”司徒墨離只覺得這世間最殘忍之事便是親手殺了至親。
玉汝恆抿脣不語,她何嘗不知,故而纔會將劉溯的命交給子伯發落,她明白,子伯會如何做。
司徒墨離見她不語,嘴角躍然勾起一抹不羈地笑意,“小玉子,難道子伯會對你如此地死心塌地。”
玉汝恆轉眸看着他,“你又不聽話了?”
司徒墨離卻將她攬入懷中,“其實你有一顆容人之心,你雖非善類,卻並非陰狠小人。”
玉汝恆低笑一聲,“你怎知我不想滅了劉家。”
“倘若你真想滅了劉家,便不會讓子伯去做決定。”司徒墨離知曉在這世上,你擁有的權利越大,控制的*便越強烈,倘若守不住本心,便會喪心病狂。
“殺人不過是手段,收服人心纔是爲君之道。”玉汝恆低聲一笑,倘若她還是黎嫣,也許會不顧及子伯的感受將劉家趕盡殺絕,可是,重活一世,她的確變了,卻又不曾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