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來了,不會是來說財富稅的吧?”任八千看到跨門進來的銅震野,放下手中的文件說道。
財富稅的消息他先在朝會上透漏了一下,讓其他人有個心理準備,如同他之前所想的那樣,只是透漏個口風就惹起無數人反對。
要知道徵收財富稅的話,受創最大的便是高官、富商和世家,而這些人恰恰是一個國家最頂端的那部分人。
“收就收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留那麼多幹嘛?還指望千秋萬代啊?反正能給子孫後代留點就行,再怎麼也不會把家底清空吧?以前沒錢的時候不也那樣?現在過了幾年好日子,一個個還矯情起來了!”銅震野咧着大嘴豪爽道。
“要是都都像你這麼想就好了。”任八千微微搖頭,理是這個理,可把自己的東西再拿出去,哪怕只是一點,都會感覺肉疼。
古今中外都是如此。
不過他也不怕那些人串聯翻了天,就像女帝說的,她最不怕的就是有人造反。
在絕對實力的壓制下,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那今兒怎麼有空來宮裡了?”
“一會兒說,外面的熱鬧,不去看看?”銅震野嘿嘿一笑。
“熱鬧?”任八千心中疑惑。
銅震野通知自己看熱鬧,這肯定不是一般的熱鬧。
“秦川(兵部尚書)把宣華(禮部尚書)打了?”
“還是石青和折寇海在青樓搶姑娘大打出手?”
“這幾日我在皇宮裡錯過了什麼?”
“你不知道?”銅震野瞪大眼睛。
“我知道什麼?”任八千莫名其妙。
“有人挑戰公主啊!公主就在皇宮牆上等着呢!”
“啊?”任八千更莫名其妙了!
有人挑戰二花?什麼情況?怎麼回事?
在皇宮牆上等着呢?
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是大夏一個年輕劍客爲尋求突破,挑戰年輕一代第一人。”銅震野笑眯眯道。
任八千:“……”
“玉傾是年輕一代第一人?”
“不然你以爲呢?”銅震野瞥他一眼。“你打不過她,你信不信?”
“這不廢話麼!”任八千哭笑不得,自己那實力就是個錘子,表面看看還行,真和同級動起手來,估計得被打的找不到北。
更何況二花是長生天!
也是,二花的長生天實力,在年輕一代確實是第一人了。
女帝是上一代的第一人,二花是這一代的第一人,這一家三口就自己一個廢。
“走吧,看看。”任八千微微搖頭。
“統領呢?”出了門,任八千詢問侍衛。
“統領在宮牆那。”
“合計就我一個不知道是不是?”任八千瞪他一眼。
“剛纔陛下來過了,不過你在處理文書,喚了你兩聲你也沒應,便又走了。銅大人是陛下讓放進去的!”
任八千拍了拍腦袋,原來這麼回事。
“殿下好膽子!”銅震野在一邊翹大拇指。“陛下好大度!”
任八千沒好氣的扭頭就往外走。
上了宮門上方城牆,就見一頂大傘擺在那,下面兩張椅子,一張小桌子,上面擺着瓜子零食,倆女人坐在那磕着瓜子。
“你們這是夠悠閒的!”任八千見狀都有些無語,自己累死累活,這娘倆可好。
“剛纔叫你了,見你忙,就不打擾你了。”女帝磕瓜子很有特點,抓一把直接扔嘴裡,都不帶吐皮的。
任八千略有所感,朝着遠處看了一眼,只見下面竟然有不少人擠在兩邊,中間讓出一條路來。
一個穿着長袍,腰間挎着一把刀用左手按着的年輕男子從遠處一步步走過來,身上氣勢升騰而起。
看着這一幕,任八千略微有些熟悉,仔細回想一下,很多年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
不過那時候自己是在下面,擠在人羣裡,看着女帝的英姿。
想到那一幕,任八千心中有些感嘆,時間一晃,二花都這麼大了,時間真可怕。
倒是女帝,始終沒什麼變化。
“野生的神輪?這實力不錯!”任八千感應一下評價道。
“大夏第一刀徐白眉,厲害着呢,不過你看我的,他還不是我對手!”二花一臉正色的盯着下方,做出嚴肅狀。
“廢話,你倆差一個級別呢!”任八千一踢椅子,二花知機的起身,讓地方。
隨後站到城頭,頓時引起下面不少歡呼。
二花的人氣還是很高的。
作爲皇室公主,相貌美麗,實力更是年輕一代第一人,長生天強者。私人作風也不算跋扈,反倒頗爲親民,人氣自然很高。
甚至直追女帝了。
“要活的……”任八千這句話在口邊轉了一下,沒說出來。
隨着二花吧。
不過她與女帝不同,畢竟是在地球上了那麼多年的學,平時雖然調皮搗蛋了點,下手卻極少傷人。
隨着那年輕人的氣勢節節攀升,抵達皇宮下之時便是其氣勢最盛之時。
在戰鬥中磨礪出來的高手,通常都會用這種方法,讓自己在氣勢最高之時出手。
不過當他差兩百米抵達皇宮下之時,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一個頭發紮在腦後,穿着肥大的運動褲和白T恤,整一個嘻哈風的青年,手中倒拎一把鐵片(鐵劍)?
“要,要,要,挑,挑戰,先,先……”
“這是厲岱吧?我還以爲他要藥藥藥切克鬧呢!他那結巴還沒好?”任八千一句話說出來,二花先笑噴了。
“父王,平時你沒這麼逗的!畫風不對了啊!”
“不過這傢伙怎麼冒出來了?說了不用他,我都好久沒動過手了!”二花隨後眉頭一皺,抽動嘴角道。
“雖然實力不如對方,不過身上自帶一股劍意,倒是個人才!”女帝微微點頭道。
幾人說話間,下方兩人已經動上手。
大夏刀客也不搭話,身子半轉,空中就多出一片巨浪,刀光組成的巨浪,狂暴無比,彷彿要將面前阻擋的任何人和事物都摧毀一般。
厲岱彷彿巨浪中的枯木,隨着巨浪不斷被頂起拋落。
一個照面厲岱就落入下風,然而他的腳下始終不亂,雙眼緊盯前方尋找着任何一絲可能存在的破綻,手中劍一直背在身後。
就在某個時刻,厲岱眼中精光一閃,手中的劍悄無聲息的刺了出去。
“那笨蛋中計了!”二花撇嘴。“前面是豁人耳目的,刀勢看着兇猛,實際上內斂,處處留力,真正的殺招在後面藏着的一刀。”
“那是你站在更高的層面去看,你在下面未必有他做得好,畢竟厲岱比對方的實力要低上不少。”任八千道。
雖然他什麼也沒看懂。
如同二花所說,那漫天巨浪突然消失不見,一聲輕響傳遍全場,兩人已換了位置。
“好!”厲岱吐出一個字,身子晃了晃,胸口到咽喉處多了一道血痕。
徐白眉不理身後的厲岱,對方劍法是很快,不過自己的刀更快。
自己的目標,在上面。
擡頭看上去,只見一個藍衣女子站在上方,稍後有幾個人影在坐着。
其中一人只遠遠看上去,都讓自己有窒息的壓力。
“齊紫霄?她竟然也在。”徐白眉努力讓自己將目光放在二花身上。
然而胯下一涼,腰帶一鬆,連忙伸手一抓,總算沒丟了大臉。
“該死!那混蛋!什麼時候割斷的!”徐白眉心中大罵,剛纔只覺得那人的劍快,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割斷了自己的腰帶。
早知道自己就不留手了!
不過這一路長行積蓄氣勢,又勝一人將氣勢堆到巔峰,此時卻完全泄了氣。
深深感到沒臉一隻手提着褲子挑戰,頓時調頭就走,一句話都不留。
一場挑戰,所有人都等着看公主大展神威,可誰也沒想到因爲半路殺出來的一人一劍,就這麼成了鬧劇。
“我要扣他錢!我要扣他俸祿!”二花在牆頭上看着調頭就走的徐白眉,氣的咬牙切齒。
倒是女帝若有所思:“是個好種子,留二花身邊浪費了,送到兩界牆去吧!”
要知道厲岱不過是初入神輪,而徐白眉已經在凝結神兵了,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割了徐白眉的腰帶,可見其實力。
“就是壞了點!”任八千在一邊道。
他倒不覺得無趣,看了這場鬧劇比看二花吊打大夏第一刀要有趣多了。
而且以前沒發現厲岱這個冷麪寡語還結巴的孩子這麼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