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列穿着整齊皮甲的古族漢子恭敬見禮。
任八千含笑點頭，又看了看隊伍前端的那個矮壯青年，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中有些遐思。
含笑問：“海賊王？”
“府長！”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這青年就是當初那個看了《海賊王》差點退學的新生——晁鍾。
“一晃眼十幾年過去了啊！”任八千有些感慨道，似乎還能依稀看到那個少年站在自己面前說出要退學的場景。
雖然退學去當海賊王的偉大理想沒有成功，不過卻在他心中種下了一枚種子。
如今那顆種子終於生根發芽了。
在得知朝廷要建造鋼鐵船，探索海域之後，他便毛遂自薦加入了其中。
“介紹一下吧。”任八千笑道。
“是。”
“這是鎮波號，那邊是鎮濤號，長142米3，寬12米9，排水量3380噸，滿載排水量3760噸，速度是19節……載員122人……最高速度爲19節，續航速度爲12節，可達30天……”
一邊聽着晁鐘的話，任八千一邊走近，伸手觸摸鎮波號的鋼甲外殼，觸感冰涼，帶着一點腥味。
沿着舷梯上了船，面前頓時開闊起來。
藍色的海洋，延伸到視線盡頭逐漸變成黑色。
“對流層，現在有多少了解了？”任八千看着遠處問道。對流層是這個世界海洋中的利刃，也是這個世界海洋的一層屏障，阻擋人類的腳步，將人類牢牢限制在陸地之上。
對流層普遍在距離海岸幾千米到幾萬米的距離出現，從外表看起來絲毫看不出蹤跡，然而在海面數米以下卻充滿了無數混亂而洶涌的暗流，彷彿無數隻手在撕扯，船隻進入對流層的範圍內幾乎就無法逃脫。
哪怕是鋼鐵外殼的蒸汽船陷入其中也難以逃脫。
更不用說對流層中無數奇怪的海洋生物，對於船隻也是巨大的危險。
“觀測站的研究院曾經在水下放過數次觀測裝置，雖然很快就在詭異的水面下失去了消息，不過並不是沒有任何發現。”
“對流層中的暗流不知道包含了什麼，竟然對信號有一點影響，而且暗流速度很快，短短時間內就會讓觀測裝置被捲到信號無法抵達的地方。
在海洋下面，似乎有一些東西在影響着水流，我們在水下發現了很多漩渦，這是形成暗流的重要原因……
海洋很深，萬米外似乎有一道巨大的裂縫在水面之下，如同被利斧切開一般……”
“目前還不知道對流層的範圍，海面上的探測範圍已經超過了三百公里，仍然沒有突破對流層……而且在三百公里之外，海洋上方的空氣中也有着洶涌的暗流，經常會出現一些極端天氣……觀測站幾次朝着外部區域探索的無人機都在三百公里外就被破壞掉了。”
任八千之前已經瞭解了大部分情況，不過還是要聽晁鍾多介紹一些。
“開船，我們去看一看，也讓我看看你們的水平。”任八千道。
“是！”晁鍾帶着自豪的神色吩咐衆人去準備。
“都學會游泳了吧？”任八千突然笑着問道。
晁鐘錶情一僵，這才訕訕道：“爲了學會游泳可吃了不少的苦頭。”
古族中大部分都是旱鴨子，還是那種秤砣屬性的，下水就沉底。
若是距離沿岸近還好，能穩住身形在水下直接走出來，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這一批海軍的先行者在這上面吃了不少苦頭，不知道喝了多少海水。
沒多久，鎮波號便鳴笛起航。
“竟然動了！”
“嘖嘖，沒帆沒槳，竟然也能行！”
“靠浪啊……全靠浪……”
岸上不少來看新鮮的圍觀羣衆，看到停在這好幾天的鐵甲船突然開動，紛紛露出驚奇的神色。
船隻並沒有開出太遠，不過九公里多點，回頭還能看到岸邊，船隻便停了下來。
此時海洋已經呈現一種深藍的顏色，而在向前方一些，海洋已經變成了黑色。
“殿下，前方就是對流層了。”
任八千點點頭，凝視着前方的海面，除了顏色的變化，倒是看不到太多不同，海面上雖然有波濤，卻顯得較爲平靜。
“投放標誌物。”任八千吩咐道。
“準備投放標誌物。”晁鍾立刻大聲嚷道。
片刻後，船上便向着遠處投放出一個紅色的木球，直徑足有兩米，這種木頭的密度很大，投入水中後剛好沒到水面之下。
很快，任八千就看到大海彷彿被激怒了一般，表面上雖然沒有太大變化，但水面下的木球卻開始飛快的無規則的在水面下高速移動。
這是水面下暗流帶來的影響。
不過片刻，木球彷彿被重錘集中一樣突然碎掉，變成無數木塊在水中繼續浮沉。
這邊是暗流的威力，在無數股暗流之力下，甚至能讓鋼鐵變形。
海面上突然掀起巨大的海浪，一“條”龐然大物突然從水中探出。
看起來像是章魚的觸手，探出水面三十多米的高度，在水面上扭曲擺動，而在上端還有着一張佈滿利齒的巨口。
“這種“一條柴”在水面下到處都是。”晁鍾說道。“本身實力算不上特別強，但數量實在太多了。”
這並不是巨大怪獸的一隻觸手，而是本體就是這個樣子。
說完話從旁邊拿起一張弓，彎弓搭箭，一支箭矢刺破空氣，扎入那搖晃的出手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大洞。
藍色的血液四處噴灑。
海面上頓時翻騰起來，那根觸手瘋狂的朝着四周拍打。
哪怕是一個大洞，對於這種生物也算不上致命。
而且相比其在水面下的體型，水面上這已經如同巨大怪物一般的體積只佔了三分之一。
“一條柴？”任八千有些疑惑的扭頭，這名字，讓人怎麼聽都覺得彆扭。
“嘿，這是我們私下的叫法。觀測站的人管他們叫異型蛭。”晁鍾嘿嘿笑道。
“這種東西水面下很多？”
“多，到處都是。”
“這樣的體型，需要的食物應該不少吧？它們有這麼多食物？”
“水面下的海洋生物羣比想象的還多，尤其那些暗流，雖然洶涌，卻也從遠處捲來了大量的魚類。”
“這東西在水面下又是怎麼不被暗流撕裂的？”
任八千一邊聽着晁鐘的解答，不時輕輕點頭。
看向遠處，心中嘆道：看來要解謎海洋，任重而道遠。
不過這次不是最重要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沿着海岸線找出一條航線來。
至於能不能達到目標，現在誰也不知道。
雖然這片海洋看起來很深，但外有對流層，內是海岸線，只有這麼一條彎曲的小路任由船隻通行，，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什麼地方就被暗礁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