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聽着朱宸這話後,錢素蘭和黎泰青自然是無異議的。所以,朱宸就是伸手擡起了偷馬少年的臉,問道:“你的耳朵應該無問題吧?”偷馬少年聽着朱宸的話後,並不回了話;同樣的,也是不點了頭,也不搖了頭;沒個半分的提示啊。
朱宸不惱,她只是笑望着偷馬少年,道:“你當聽見了,我懂啞語。所以,你不妨說說原由,若真是情有可原諒。我等衆人,也能放你一回生。若不然,這林子裡倒是一個不錯的埋骨之所啊。”
說着說着,朱宸更是比劃了一二,道:“真聽老山裡的獵人講過,那等餓慌了的老兒郎,還得尋着血味,是把埋下去不久的屍體那是挖出來,啃個乾乾淨淨啊。”朱宸的話,說得帶了一點血腥和威脅。
偷馬少年聽着朱宸的話後,眼光是閃了閃。朱宸瞧見此,是再一次問道:“說吧,爲何做出這等事情來?”
偷馬少年聽着朱宸這般問,是咬了咬嘴脣,然後,張開了一下。又是抿了嘴脣,再是擡頭看着朱宸,用他那啞然無聲的嘴,說起了脣語來。
朱宸聽着,她耳邊的拇指小福娃是跟着翻譯了一句。然後,朱宸同樣的念出了聲,這是念給了錢素蘭和黎泰青聽。
“那客棧是我爹留下來的房子,二叔同人合夥下了套騙我。他搶了爹留給我的東西,我恨他……我知道房子裡有暗道,就從那裡進了客棧。我沒想偷馬,我是想放跑馬,讓二叔賠你們馬錢……”少年想着一句,是邊說了一句道。
“你叫什麼名字?”朱宸這時候,突然是對少年問了此話道。
少年聽着這話後,是愣了許久,然後,他突然是哭了起來,那大滴大滴的淚落了下來,他邊是回了脣語,道:“我爹姓賀,我娘姓錢,我叫賀錢娘。”
“賀錢娘,你不是男孩子嗎?這名字太娘娘腔腔了。”朱宸嘀咕着這話道。少年卻是擡了臉,用他那張被毀了的臉回道:“族裡說,女子不能承家業;爹就我一個女兒,爹攢了一輩子的房子,不想被族裡收回去。所以,對外一直稱我是一個男孩子。”
“你是女的?”朱宸聽着這話後,真是嚇了一個跳。
賀錢娘聽着朱宸的話後,卻是哭得更利害了。這一回,朱宸有些不好說啥了。畢竟,若是對着旁人的挑釁,她倒不在乎。她這人屬驢,那就是吃軟不吃硬着。對於姑娘,特別可憐姑娘的眼淚,朱宸還是心有同情的。
“錢姐姐,要不咱們給這賀錢娘鬆了綁吧?”朱宸轉了頭,對錢素蘭問了此話道。錢素蘭聽着朱宸這般問,是道:“既然她娘姓錢,也算與我有緣。便放了吧。”
有錢素蘭這話,朱宸就是巴巴的走上前,給賀錢娘是鬆開了那綁着的繩子。在賀錢娘是摸着手上被綁得青印的腕子時。朱宸倒是瞧着賀錢娘,嘆道:“既然你二叔已經得了客棧,你賀氏的族裡,必然是打點好了的。你爹那房子,是不可能拿了回來。”
“要我講,你爹留給裡房子,也是希望你有個安生之地。若你爹孃在地下有靈,必然不是希望你這般輕賤了自己。沒報了仇,倒是把自己搭了進去。特是不值得了。”朱宸說着此話後,倒是真心勸了這賀錢娘回頭的。
說實話,看人這一點,朱宸還有幾分眼力。她倒瞧得出來,這賀錢娘是一個嘴倔之人。這種人,一般比較喜歡認了死理。所以,朱宸勸了話後,就是從衣裡掏出了袋子,然後從袋子裡是取出了一錢碎銀子。
“給你。”把碎銀子是遞了賀錢孃的手上,朱宸是道:“你啊,還是尋條活路,好好活下去吧。你爹孃養你這般大,不容易。怕是心裡也盼着你好,你若真孝順,就好好的活着。要知道天網恢恢,疏面不漏。”
“你總好好活着,纔可能見着仇人落了難裡,是遭了報應。你若不好好活着,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罷了。”朱宸說完這翻話後,倒是覺得她應該說的,都是說了。
在來了這個時代後,她被人救了許多次。朱宸覺得,她也是難得當一回好人吧。只盼着,這賀錢娘別浪費了她這難得的善心。
“錢姐姐,泰青,咱們還是趕路吧。上京城,還遠着呢,也不能多擔擱了。”朱宸是轉身,然後,翻身騎上了馬,準備與錢素蘭和黎泰青一道,離開了這林子地。
賀錢娘望着手中的銀子,是握得緊緊的。在這一刻,她做了一個決定,一個影響了她終身的決定。她是一下子奔了朱宸的馬頭前,跪了下來。然後,她擡頭對朱宸喊了脣語,道:“我不要銀子,我會做飯,我會洗衣,我會做很多的事情。我想跟在姑娘的身邊。”說完話後,賀錢娘更是跪在了那裡,磕起了頭來。
朱宸瞧着賀錢孃的動作,她是眉頭皺了起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做回好事,就讓人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的,給巴上了。
“朱宸妹妹,這善事似乎不容易啊?”錢素蘭瞧着賀錢孃的動作,對朱宸是說了此話道。倒是旁邊的黎泰青是望着賀錢孃的方向,突然開了口,道:“宸姐姐,這姑娘與你有緣,你既然想救她,不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就是收留了她吧?”
聽着錢素蘭的調笑,再是聽着黎泰青建議,朱宸瞬間有些心裡隔應了。感情不是這兩人付了帳,這是花別人的錢,不差了心疼啊?
不提上京城還遠着呢,這代步的工具呢,這吃飯伙食住宿的綱用呢;朱宸光想着這些,她就頭疼了。要知道,她還在謀生的階段裡。就上京城去了後,是個什麼結果,朱宸的信心都不是太大着。
她哪裡敢再養了一張嘴?
“我……”朱宸想開口拒絕。可這時候,偏偏那賀錢娘是擡頭,再一次說了脣語,道:“姑娘,求求您,帶上我吧。我知道姑娘是有本事的人,我想待在姑娘的身邊……”
這時候,朱宸瞧見了,賀錢孃的額頭上,已經是磕得了一片血漬。烏青的黑紅色,是沾了一塊兒,不好看着。可這血漬,是讓朱宸的心裡,狠狠的振動了一下。拒絕的話,朱宸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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