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個奴隸的體格明顯不一致,一個雄壯如牛滿眼嗜血之色,一個骨瘦如柴滿臉驚恐不安。
溫止寒想,這樣的兩個人誰輸誰贏能有懸念嗎?
奴隸入場之後便進入下注環節,下注完之後格鬥正式開始。
果然不出溫止寒所料,那名骨瘦如柴的男子根本不是壯漢的對手,兩下便被壯漢給打廢了,甚至一隻胳膊都被壯漢給撕扯了下來。
觀衆席發出上狂熱的呼喊聲,溫止寒從中聽不到一絲憐惜。
“殺了他!快殺了他!”
“哈哈哈!對,就是這樣撕碎他!”
“槽!別死啊,本少爺可是押了五百兩銀子在你身上,你死了本少爺本都要賠光了!”
男人在最後一次躲避無果後被壯漢單手拎了起來,壯漢的另一手則是扣住他的腦袋。
就在壯漢將男人的腦袋擰掉的那一瞬間,溫止寒眼前突然多了隻手爲她擋住了這血腥的一幕。
“看不下去就別看了。”寧攸在她身後道。
溫止寒將他的手拿開,看着底下人首分離的場面,卻發現自己內心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像是有些司空見慣一般。
這時韓沉與趙琦也走了進來,韓沉見溫止寒面無表情,以爲他是被嚇懵了。
韓沉嘲笑道:“南昭國的人果然都是懦夫,這種小場面都怕,怪不得會輸給我們北武!”
“你說誰是懦夫!”
韓沉之前在宣德殿便幾次三番侮辱南昭,張格怕落下目中無主的名頭便並沒有在衆人面前出頭,可韓沉卻再次詆譭南昭,張格這下實在忍不住,一雙怒目瞪向韓沉,九品高手的氣勢也不再收斂的散發出來。
韓沉被張格的內勁震退一步,眼底閃過一絲驚懼。
可他很快反應過來,盯着張格道:“我說錯什麼了嗎,你看看你主子的樣子,不是懦夫是什麼?還有,這裡可是北武,你敢對我動手就等着北武對南昭發兵吧!”
“你!”
張格確實不能對韓沉動手,讓他這種能動手就不動口的人來說極其難受。
“張將軍。”
溫止寒給了張格一個眼神示意他退下,她對韓沉道:“我人已經到這了,想比什麼直說吧,堂堂尚書之子總愛耍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韓沉,我一個南昭皇子都不禁替你害臊!”
剛剛那場格鬥開始之前溫止寒就猜到韓沉想幹什麼了,他不過認定了自己見不得這麼血腥的場面,想通過這場打鬥令她不戰而敗。
她若是真正的南昭六皇子,說不定韓沉這步棋確實走對了,可偏偏她不是。
當初在赤雲山莊張格殺得赤雲莊屍橫遍地時她都沒皺一下眉頭,就憑賭鬥場這種層次的打鬥,還真沒法在她心裡掀起一朵水花。
韓沉被她戳破計倆,有些惱怒,“好,既然你一定要嘴硬,那我就成全你!”
“帝都中的大家族大都在賭鬥場中圈養了奴隸,我們各自從中選出一名奴隸進行格鬥,我要比的就是,誰的奴隸先死那誰就輸!”
韓沉剛說完寧攸便坐不住了,“我說韓沉你是不是有病?你自己都說只有帝都的大家族纔會圈養奴隸,寒王他初到北武,還是第一次進賭鬥場,他拿什麼跟你比?”
“沒有奴隸可以買啊,賭鬥場不是每個月都會收購奴隸供人挑選嗎?”
韓沉說着得意的昂起頭看向溫止寒:“寒王若是害怕可以現在就認輸,我保證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韓沉說完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身邊的侍從們見此也附和他一起笑,像是認定了溫止寒不敢跟他比一樣。
可溫止寒卻再次打了他的臉:“好,我跟你比。”
溫止寒不鹹不淡的語氣讓衆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她轉頭對趙琦說:“趙公子,請帶我去購買奴隸。”
溫止寒的眼神似是認真又似是漫不經心,趙琦看不穿她在想什麼,他看了眼韓沉,點點頭:“寒王請跟我來。”
趙琦帶着溫止寒來到一個類似牢房的地方,他走到一間鐵鑄的籠子前,指着裡面道:“這個月就剩這三個奴隸了,一千兩一個,寒王請隨意挑選。”
趙琦說完,寧攸伸手點了點趙琦的心口,“我發現你們倆這裡真是蔫壞蔫壞的。”
“這籠子裡面就一個男孩、一個女人和一個老頭,老弱病殘就不說了,你還賣還一千兩一個?空手套白狼呢你!”
趙琦並不在意他的諷刺,搖着扇子一口咬定:“這個月就剩這三個,一千兩一個,概不還價,不買就算了!”
寧攸嘶了一聲,“你可真是……”
“選我吧姐姐!”
寧攸話沒說完,籠子裡滿臉髒污的男孩突然爬了過來,望着溫止寒說。
“姐姐?”韓沉愣了一愣,隨即大笑着嘲諷:“沒想到這麼個小賤種眼神這麼好,居然發現我們的寒王殿下竟是個女人!哈哈哈哈哈!”
按理說被罵做女人是哪個男人都無法容忍的,可溫止寒根本懶得搭理他,她朝男孩笑笑,蹲下來對他說:“爲什麼要我選你,選中了很可能會死,你不怕死嗎?”
“我怕死!可我是這裡唯一的男子漢,我不能讓她們先死!”男孩看了一眼身後認真的說,他清澈的眼睛在黑暗的環境裡顯得更加明亮。
溫止寒手伸進鐵欄摸了摸他的頭,揚起嘴角說:“好,那我選你,不過你放心,哥哥不會讓你死的。”
溫止寒這句哥哥才讓男孩知道自己叫錯稱呼了,他紅了紅臉,點了點頭。
溫止寒站起身,拿出一千兩銀票給趙琦:“我就要他了。”
趙琦怔了怔,他沒想到溫止寒真會花錢買下一個毫無戰鬥力的小孩,可隨即又覺得有些好笑,這個溫止寒爲了面子可什麼都做的出來啊!
趙琦忍住笑意,收下銀票對手下道:“開門,放他出來!”
“是!”
男孩被帶出籠子,溫止寒將他攬在身後對韓沉說:“規矩我都按你說的做了,現在我需要你給我一刻鐘時間單獨教學,一刻鐘之後我們開始比試。”
韓沉心想溫止寒選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這場比試算是贏定了,他可不信一刻鐘時間溫止寒能把一個小孩教成一名絕世高手。
韓沉道:“別說一刻鐘了,我給你一個時辰都行!”
“不用,一刻鐘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