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爲什麼，要用這種珍貴的藥物救我？明明，明明我是刺殺了他的刺客。
慕白凡心中茫然。
大家都說，姬無辰是個無恥的奸臣，是天朝蛀蟲，是敗類，早就該死了，所以在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慕白凡沒有絲毫愧疚。
在她心目中，即便是和對方同歸於盡，也是極好極好的。
俠者，死得其所，自然最好不過。
但，眼前男子好像不是那麼壞。
姬無辰很快就將藥膏塗抹在了女刺客傷處。
這是系統加強版的黑玉斷續膏，藥效十分霸道，能在十分鐘之內治療後天武者一切骨傷，哪怕是骨骼粉碎，全部癒合也不過十分鐘。
這也是它貴的原因。
我的正直點啊……
姬無辰悲痛地看着 只剩下81的正直點，感到自己成爲正人君子的任務，還任重而道遠。
“這藥，很貴嗎？”
慕白凡輕聲問。
她是患者，能明顯感到自己骨骼處傳來一陣奇異的感受，如有無數小蟲子撕咬一般，疼痛難忍。
但這種層次的疼痛，她能承受。
痛苦對她而言，已經不算什麼。
姬無辰淡淡道：“也還好吧，就是，目前來說，這個世界，除了我手上這一份之外，可能再也沒有了。”
他沒說謊，除非別人也有系統，不然目前還真只有這一份——他現在只兌換了一份。
慕白凡愈發沉默。
“我還不起。”
她苦澀道。
命比紙薄，比鴻毛輕。
天朝從來不缺美人，也不缺二品武者，如今的她，哪怕是付出一條命，怕是也抵不上這藥膏的千分之一。
姬無辰沒好氣道：“沒要你還！快點好，好了和我打一架，然後乖乖做我三年婢女。”
這一次，慕白凡罕見的沒有反駁。
三年婢女？哪怕是一輩子，也還不起啊……
她胡思亂想間，手足傷勢已經復原。
試探着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那藥膏效果果然神奇，短短一刻鐘不到，竟然真的已經續骨完成。
如此神奇的藥效，讓她更茫然了。
我真的……還不起……
“恭喜宿主，用正直打動了少女純潔的心，獲得正直點5，當前正直點，86 。”
啊！小氣的系統，居然纔給五點！
姬無辰鄙夷地想到。
不過，打動了少女的心？現在刺客立場都這麼不堅定的嗎？還是我個人魅力太強了？
“喂，好了沒有，好了我們就可以開打了！”
頭號奸臣摩拳擦掌，鬥志滿滿。
他還沒體驗過作爲一個武者戰鬥的滋味，現在相當期待。
武林高手啊！那可是所有年輕的夢想！
慕白凡默默爬起。
“來吧。”
她眼神複雜，身上卻透出一股二品武者的威壓，讓人窒息。
“等等！”
感受到那股強者氣息之後，姬無辰忽然又有點慫了。
這個小妞好像有點猛地樣子，自己只是三品，她可是二品！
“怎麼？”
慕白凡看着他。
頭號奸臣尷尬的笑道：“等我一下，我先突破突破。”
接着，他不顧對方愕然神情，一個人跑到角落去。
“系統系統，有什麼辦法能迅速提升實力嗎？”
姬無辰興致勃勃的詢問。
好歹是個外掛，不至於這點功能也沒有吧？
“請稱呼我爲正直的系統，尊敬的宿主，當前提升實力有如下方案：
1.使用100正直點，換取迷你灌頂一次。
2.使用50正直點，提升波若龍象功等級。”
系統的聲音還是那麼機械。
姬無辰撓撓腦袋。
“能打折嗎？”
這一次，正直的系統沒有說話。
“好吧，使用五十正直點，提升波若龍象功等級。”
沒辦法，他只好選擇了便宜的那一個方案。
主要是，現在也拿不出一百正直點啊。
“宿主使用五十正直點提升波若龍象功等級。”
“叮！恭喜，波若龍象功等級提升完成。
波若龍象功（玄階心法，當前等級2/9，升級需要正直點100，目前力量力量增幅:10，防禦增幅2）”
系統提示音落下瞬間，姬無辰身上閃過一道微弱金光，隱約間傳來象嘯龍鳴。
他有些意外。
沒想到波若龍象功升級之後還能提升防禦屬性，確實有點厲害，不愧是玄階功法。
慕白凡靜靜站在原地等着。
她眼眸微微低垂，睫毛修長而微曲。
沒等多久，那個俊秀的奸臣就一路小跑着過來了。
慕白凡凝眸望去。
眼前男子還是三品境界，卻似乎，身上多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威脅性。
真的突破了？
“你……真的突破了？”
她愕然。
臨陣突破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但，也不是這種打架之前喊一聲，然後躲在角落幾秒，就突破了的吧？
姬無辰昂首挺胸。
“那當然！我天資異稟，突破還不就是分分鐘的事？少說廢話，我讓你三招，來吧！”
三招……
慕白凡失笑。
下一瞬，一道凌厲風聲驟然響起。
慕白凡動手的一剎，整個人就已經離弦之箭般激射出去，一擊手刀勢如閃電，直奔姬無辰脖頸。
臥槽好快！
頭號奸臣匆忙後仰，整個人拱橋一般，雙手撐在地上。
這一記躲避相當漂亮，動作也乾淨利落，但慕白凡眼中卻透出一絲輕蔑。
真正的戰鬥瞬息萬變，躲避動作理應幅度越小越好，這種漂亮的花架子……
“砰！”
姬無辰雙手剛剛撐在地上，正準備一個鯉魚打挺躍起，就感到小腿一疼，兩足騰空而起，身體失去平衡，昂面朝天躺在地上。
“呃……”
卻是慕白凡一腳踢中他小腿，將他踢翻在地。
女刺客沒有繼續動手，雙眸清淡的看着他。
“剛剛，你已經死了。”
姬無辰狡辯道：“說好了讓你三招，三招還沒打完，比賽不算結束！”
慕白凡搖搖頭，沒多說什麼，只是看着眼前男子狼狽地爬起。
三招嗎？不必三招，一招便足以決生死了。
姬無辰整理好衣服。
“來吧！我不會再讓你了！這次我——”
他話還沒說完，慕白凡就欺身上前，雪白纖細的手掌翻飛，剎那間數十道攻擊幾乎同時涌來。
臥槽！不講武德！你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