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耶律祁的下落(二)

“我……我能告訴您,耶律祁的下落!”

景橫波怔了怔,眼神中微帶疑惑,“哦?”

她確實有從耶律世家打聽耶律祁消息的打算,因爲當初裴樞追擊許平然的時候,曾經發現有耶律世家的人爲許平然效力,耶律家的三公子是天門門下,耶律家向來對天門諂媚巴結,那麼耶律家就有可能知道許平然和耶律祁的情況。所以這次她特意從禹國繞了一下,只是在她想來,這應該算是高級機密,就算耶律家有人知道,似乎也不該是耶律哲這樣一個小輩。

耶律哲趕緊點頭,聽着外頭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額頭冷汗滲出。

景橫波須臾之間,已經下定決心,拎起耶律哲,身形一閃不見。

南瑾看她離去,毫不猶豫跟上,連雷熙那羣人也不管了。

與此同時,帳簾被人嘩啦一下甩開。蔣亞帶着人奔進來,正和南瑾擦身而過,南瑾只匆匆丟下一句:“雷熙是奸細。”

蔣亞一進門,就被滿帳篷的血腥氣驚得臉色發白。

帳篷裡死了公子哥七八個,僥倖留得一命的,正從地上慢慢爬起,也不管蔣亞等人,“嗷”地一聲便衝雷熙撲了過去,五六個人將雷熙壓在身下,刀砍劍戳,手撕口咬,肘擊拳轟,砰砰乓乓往死裡下狠手,人堆最下面雷熙的慘叫越來越尖越來越可怖,一道道血流從掙扎的腿下蜿蜒,直流到兵士們的腳下。

蔣亞等人面色慘白,一時被震得忘記出手。好一會兒那些貴族公子掙扎翻身下來,一個個躺地上喘氣,呸聲連連,吐出的血沫都帶着雷熙身上的血肉。

有人猶自恨恨地罵,“奸賊!救不出就殺人滅口,敢對爺爺們動手,找死!”

蔣亞低頭看看地上那攤面目全非的血肉,激靈靈打個寒戰。急忙命士兵將剩下的人看守好。一邊發愁這些人到底該如何處置?雖說耶律世家的人來劫囚錯在先,但扣押這些臨州豪門子弟也是冒險舉動,一不小心就會惹怒禹國,到時候騎虎難下,難道這兩千人還得和整個禹國打一場?但就這麼放回去似乎也不妥,連最後的憑仗都沒了。蔣亞不過是個押送隊伍的隊長,職級也就是個參將,想到這事弄不好就變成了國家紛爭,頓時額頭冒汗。

忽然又有斥候來報,說前方山谷發現大量埋伏的禹國士兵,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好像事先已經被人下了手,衆人面面相覷,都想着哪來的高手,不動聲色便幫他們解決掉這樣一支可怕的伏兵?

有人便道:“莫不是那位……”指指南瑾離去的方向。

衆人紛紛點頭,先前他們都曾見過南瑾出手,剛纔這帳篷裡的事,自然認爲也是南瑾發現的,這整支押送隊伍,除了這古怪的女高手,還有誰能做這樣的事呢?

忽又有人奔來回報,道奉命看守的那個英統領親戚不見了,蔣亞聽着,面沉似水,冷哼道:“八成那小子也是個奸細!他逃了便罷,如果發現他的蹤跡,立即拿下!”

“是!”

……

耶律世家在禹國臨州有一處佔地廣闊的莊園,住着耶律德及其一脈各房子弟,耶律德算起來是耶律祁的叔祖,耶律哲則是耶律祁的堂弟,耶律德這一支多半在臨州府及其周邊城池任職,掌握當地政軍經大權,代耶律家掌管禹國南線的勢力。是大都耶律家的一處重要分支。

這是景橫波從耶律哲口中聽來的消息,耶律哲顯得十分配合,有什麼說什麼。據他說就在去年冬天,臨州耶律家曾經接待過一位貴客,雖然以他的身份,還不夠資格和貴客接觸,但貴客來的時候,遠遠還是看了幾眼的,貴客從人衆多,人人衣衫如雪,雖神色略有疲憊,但神情姿態高傲卓絕,耶律家爲了接待這位貴客,特地召開了家庭會議,要求家中上下,對貴客乃至其所有從人,都必須態度周到恭謹,不可有一絲觸犯。

當時德老爺子還特意選擇了幾位年輕出衆的子弟,有意安排他們在貴客面前露臉,指望着這一支如果有運氣給貴客看中,那就是第二個三公子,以後這一支的命運就會被改寫,耶律哲也是其中之一,獲得允許後,曾經入院給貴客奉茶。

當時他帶僕人進入廳堂,並未能見到傳說中那位神秘的貴客,正要悻悻離開,卻聽見內堂裡忽然有杯盞碎裂之聲,隱約還有人微帶急促的呼吸,似乎內堂那人極爲憤怒,耶律哲當時起了好奇之心,心想這屋子除了那貴人,別人都不允許隨意進入,而那貴人傳說中性格高傲清冷,怎麼會有這樣失態的情態?

隨即他又聽見屋內一個女子聲音,冷而微顫地道:“耶律祁,你真以爲我不會殺你?”

他聽着這名字,非常震驚,想不到傳言裡早已反出家門的耶律祁,竟然和那貴人在一起,看樣子還是被俘了。一時好奇,雖然走了出去,但隨即轉到屋後,這座院子他曾經來過,知道這屋子內室對外的窗戶的窗紗,上半截顏色淺淡,有些透光,便遠遠爬上那屋子後的一棵樹,悄悄窺探那屋子裡的動靜。

因爲不敢靠近,所以只能遠處看個大概,便見屋子裡一人站一人坐,站着的人白衣如雪,長裙委地,坐着的人寬袍大袖,姿態閒散。遠遠看去都情態美好,並無剛纔聽見的劍拔弩張之感。

兩人在對話,但彼此話都不多,感覺上一問一答,一句一句都很有力度,因爲那白衣女子原本只是穩穩站立,漸漸開始走動,越走越快,忽然在那男子面前停下,雙手按住他所坐的椅子把手,身子微微傾下。

當時那女子背對他,從他的角度看,就彷彿這女子彎下身強行親近那男子一般,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想着傳說這女子身份尊貴,高不可攀,而且年紀也已經不小,那男子若是耶律祁,怕是做她兒子也差不多,怎可如此輕薄。難道越是傳說中尊貴清高冰清玉潔的人物,私底下越是藏污納垢各種不堪?

隨即他便見那女子霍然起身,也不知是被那男子推開還是自己起來的,那女子轉手從旁邊桌上端起一個杯子,遞給那男子,男子先是不動,那女子不知道說了什麼,那男子終於擡手來接,他擡手接時,耶律哲才瞧見,他手腕上似乎有禁制……

“然後呢?”景橫波見他忽然停口,急着催問。想着剛纔耶律哲對於許平然和耶律祁相處情態的描述,不知怎的,心中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然後我就聽見家祖找我的聲音。”耶律哲眼珠轉了轉,“我生怕被人發現,不敢再看,當即回去了。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景橫波盯着他眼睛,明顯覺得這傢伙言不由衷,一定還有什麼要緊的沒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她慢悠悠地道,“那麼說起來,那位貴客也走了,必然也把耶律祁帶走了,這事兒線索也就斷了,我還跟你去耶律家做什麼?找事嗎?我還是帶你回軍營好了。”說完便轉身。

“等下,”耶律哲急忙道,“我還沒說完呢,當時我遠遠看着那男人和那白衣女子對話,白衣女子急速走動時,曾經有過轉身動作,她轉身時,我瞧見那男子似乎也有手往下探的動作,似乎在藏什麼東西。”

“東西呢?”景橫波攤手,“等人走了,你一定去看過,拿來我看。”

“我沒找到。”耶律哲垂頭喪氣地道,“所以我才說,您或者應該親自去看看……傳言裡耶律祁一直忠心輔佐女王陛下,想必女王陛下不會棄他於不顧吧?”

“我更關心那白衣女子後來往哪去了,有沒有留下什麼她要去哪裡的話。”景橫波不答他的話,問了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心裡卻明白,許平然要去哪裡,是不太可能和耶律世家交代的。

她在雪山安排尋找耶律祁的軍隊,一直有消息傳回來,說雪山似乎封山了,又說有一陣子雪山似乎發生了變亂,隨後有人下山,軍隊當即追出去,卻又失去了對方的蹤影。後來無意中救了一個受重傷的雪山外門弟子,才聽說雪山發生了一場內亂,現在原來的宗門所在地已經轉移,至於轉移到哪裡,已經沒有人知道。

景橫波不知道雪山發生了什麼,卻直覺許平然很可能沒有回到雪山,或者回到雪山後,又因爲某些事情離開,她帶走了雪山培養的那種怪物軍隊,最後卻損失慘重而歸,雪山如果因此發生了什麼勢力洗牌,也是有可能的事。

耶律哲果然搖搖頭,卻又道:“不過,祖父送貴客走的那天,我奉命安排車馬,貴客出來時,一邊走路一邊和身邊人說話,我隱約聽見一句,好像說有人拼死從雪山逃出來什麼的……”

景橫波眉毛一挑——雪山果然在許平然不在期間,發生了問題!

這讓她心中好過了些,雪山有問題,許平然定然心中不安,應該也不會再有心思折磨對付耶律祁吧?

“那就去瞧瞧吧。”她加快了速度。向耶律哲指示的耶律家莊園進發。

耶律哲低下頭,藏住了嘴角一抹冷笑。

……

一刻鐘後,景橫波已經閃進了耶律家的莊園,再接連幾個閃身,已經進了那個平時空置,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獨院。

耶律哲臉色很不好看,他原以爲以耶律莊園的警衛森嚴,女王帶着他,要想不驚動任何人進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一旦被發現,他就有了逃生並拿下女王的機會。

只要能拿下女王,今日他和臨州子弟被俘虜的罪過,就可以抵消,說不定還另有一功,誰知道女王的輕功比傳說中還可怕,簡直不似人力所能至,更像忽焉來去的神鬼。

景橫波的明月心法近年來又有長進,輕而易舉封了他的真氣,耶律哲別提走動,連說話聲音都大不了。

耶律哲指着明間道:“就是這間屋子,裡頭有間內室。”

景橫波走進屋子,屋內黑漆漆什麼也看不見,她取出火石,點燃桌上蠟燭。空氣中有微微的腐氣,顯然長久沒有人住過。

她在屋內緩緩梭巡,果然看見有一張椅子,十分寬大,她怔怔地瞧着,心想當初坐在上面的就是耶律祁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他還好嗎?還和那個老妖婆在一起嗎?老妖婆有沒有虐待他?

她站在椅子邊,手指下意識地摩挲着扶手,忽然一愣,停了手,又摸了摸。

隨即她立即蹲下身,就着燭火,仰頭看扶手背面,果然看見似乎隱約有刻痕。她乾脆順着整個椅子細細摸過去,在椅子腿那裡,也摸到一些細微的痕跡。

但椅子腿那裡光線昏暗,怎麼也看不清,她一急,將椅子翻倒。

“轟。”一聲,聲音超出想象的響,“咔。”一聲脆響撞擊地面,她回首,就看見不知何時,屋中間落下一道鐵柵欄,將她和耶律哲分開。而耶律哲一邊向後退,一邊在狂笑,院子外頭光影晃動,似乎耶律世家的人也已經被驚動了。

耶律哲笑聲滿滿得意與狂放,“想不到吧?呵呵我耶律世家何等家族,以爲闖進來就能走出去嗎?不過不要怨你運氣不好,這莊園裡,其實每間屋子都有不同機關呢,只是不能讓陛下您一一領略呢。”

景橫波注視着他,笑吟吟挑起眉——腦殘了吧?不是研究過她嗎?難道不知道她的瞬移不是輕功,天下根本就沒有能困得住她的牢籠嗎?

耶律哲依舊在狂笑,“聽說女王陛下神出鬼沒?馬上就能出來了是嗎?可是我剛纔那個故事還沒說完呢,我想,等我說完,女王陛下說不定就不肯出來了呢!”

景橫波眼神忽冷,手一揮,書架向耶律哲當頭砸下,嘩啦啦書本落了耶律哲一頭,耶律哲功力未復,躲閃不及,被砸得頭破血流,然而埋在一堆書裡,他的笑聲依舊不絕。

“女王陛下,翻倒了椅子,就先別出去,好好瞧着,這椅子下面埋着什麼。”他笑聲桀桀如夜鳥,驚得葉落翻飛,“很抱歉我先前騙了你,那天在樹上,其實我是看到最後的,你猜我看到了什麼?”他艱難地爬起身,在書架中找出一根黑色的蠟燭,點上,那東西立即散去青黑色的煙氣,交織混沌詭異如人臉,他捂住鼻子,一指那椅子,笑吟吟向後退去。

“女王陛下,你說,耶律祁到底有沒有死呢?到底有沒有埋在這屋子下呢……”他已經出了窗子,在窗外對景橫波眨眨眼,“快點挖喲,看是這支毒蠟燭燃得快呢,還是你挖出故人屍首,來得快?”

第六十章 我和你在一起的滋味女帝本色 第八十二章女帝本色 第七十八章 誰換誰的江山女帝本色 第二十四章 爭寵與宮鬥女帝本色 第四十三章 遍地桃花女帝本色 第六十四章 王者大風女帝本色 第七十二章 聽我說,我愛他女帝本色 第二十五章 運籌帷幄女帝本色 第七十七章 他的情意,你可知道女帝本色 第三十九章 好酸,好酸!第三章 逼迫女帝本色 第二十三章 誰若傷你,不死不休女帝本色 第五十一章 風騷大神女帝本色 第八十六章 咬痕女帝本色 第五十五章 洗顏女帝本色 第六十章 一生一個對的人第二十章 動真格了!女帝本色 第五十六章 美人計女帝本色 第十八章 真假女王?女帝本色 第二十七章 空手奪易國女帝本色 第九十二章 人質女帝本色 第五十章 小鮮肉女帝本色 第七十五章 銷魂的人工呼吸女帝本色 第五十二章 得罪不得女帝本色 第四十九章 交杯酒第八十五章 天道不在,我以刀裁女帝本色 第七十三章 禁閉島女帝本色 第三十七章 搶吻女帝本色 第三十七章 雨夜對酌女帝本色 第十四章 NO ZUO NO DIE第十三章 耶律祁的下落第七章 辨珠女帝本色 第八十二章 願你永葆青春安樂女帝本色 第三十七章 陛下有喜女帝本色 第五十二章 得罪不得女帝本色 第三十八章 朕看中你了女帝本色 第二十五章 運籌帷幄女帝本色 第八十一章 家人女帝本色 第八章 銷魂滋味女帝本色 第九十一章 得知真相的她第四章 誰的愛慕與邀請女帝本色 第四章 解衣覆懷女帝本色 第二十五章 宮伯虎點秋波女帝本色 第四十二章 給宮總裁賠罪女帝本色 第六十八章 女王和國師的大戲女帝本色 第七十三章 羣壓第三十一章 路邊一吻女帝本色 第一百一十章 王室成全者第四章 誰的愛慕與邀請女帝本色 第八十一章 家人女帝本色 第五十九章 暴龍的告白女帝本色 第九十章 女王之霸第四十七章 糾纏女帝本色 第九章 我的小菊花兒第三十一章 路邊一吻女帝本色 第五十一章 風騷大神女帝本色 第七十四章 舊日風流女帝本色 第十八章 真假女王?女帝本色 第五十章 小鮮肉女帝本色 第五十五章 同心第七章 辨珠女帝本色 第八十三章 誰守着誰的幸福女帝本色 第五十五章 山雨欲來女帝本色 第八十章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女帝本色 第八十一章 真愛柔軟女帝本色 第七十三章 羣壓女帝本色 第七十九章女帝本色 第四十六章 他的眼中,她的王夫第十三章 耶律祁的下落女帝本色 第八十二章女帝本色 第六十一章 願一切執念被成全女帝本色 第七十五章 銷魂的人工呼吸女帝本色 第九十四章 相見(第二卷完)第二章 審問明城第五章 兵變與反兵變女帝本色 第四十三章 糾纏女帝本色 第三十四章 浪潮第六十一章 你脫不如我脫女帝本色 第二十六章 你的一切,我的最好、第十一章 龍應世家女帝本色 第七十九章 追逐女帝本色 第六十九章 大忽悠女帝本色 第七十三章 江山和他女帝本色 第一章 相認女帝本色 第五十八章 蒼天饒過誰?女帝本色 第一百零九章 天意女帝本色 第四十七章 一見鍾情\女帝本色 第四十八章 我吃醋女帝本色 第四十八章 我吃醋女帝本色 第二十三章 誰碰你,我殺誰女帝本色 第四十九章 交杯酒女帝本色 第八十章 大神垂釣,請君上鉤女帝本色 第七十七章 我所愛,願不傷女帝本色 第九十六章 醜媳婦見婆家女帝本色 第三十八章 打翻的宮醋罈女帝本色 第二章 先給我抱抱女帝本色 第八十章 救她!女帝本色 第八十二章 願你永葆青春安樂女帝本色 第九章 我的小菊花兒第八十三章 黃雀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