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克和維德都是一愣,目瞪口呆的看着無比激動的亨利醫生,雖然知道他說的話有些道理,也有一線希望,可是現在的情況下,艾琳能夠到城堡來嗎?那位公主殿下……
“特里克,馬廄裡有幾匹好馬,我想蘿莉雅斯公主殿下很有心情想要和你去遛遛吧。”亨利醫生建議着。
不過特里克卻覺得這個主意很爛,讓他陪着那位公主殿下遛馬?這個時候誰會有那樣的心情呢。可最後特里克發現,自己根本不瞭解那位公主殿下。經過自己說出騎馬的種種好處,包括如果是身材更加的健美;如何讓風吹靜臉上的倦容,是臉色看起來更精神;如何使高雅的氣質在騎馬中不斷提升……以上的種種被特里克大肆渲染之後誇誇其談,那位公主殿下就和特里克馳騁在了愛爾蘭的平原上。
“蘿莉雅斯公主,您的騎術真好。”特里克這句話是由衷的,因爲騎了這麼久,那位美麗、高雅、迷人的公主殿下爲了使身材更完美,居然一直在加速,現在就連馬都氣喘了,身後的那些侍從和侍女都被甩開老遠,這位公主才慢了下來。
“是啊,當初在英格蘭的時候,我就知道表哥是一位勇士,知道他酷愛打獵,所以我都是加緊自己的馬術練習,真希望他可以快點好起來,可以和我一起去打獵。”蘿莉雅斯公主說着,美麗的臉龐不禁有了一絲黯然。
“唉……”特里克也嘆了口氣,表示自己很擔心托馬斯。
“特里克管家,你和他來愛爾蘭這麼久了,能不能告訴我,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女人的?”蘿莉雅斯這麼一問,特里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了。
“咳咳,公主殿下,托馬斯大人一直都是喜歡女人的。”特里克一臉無辜的澄清着。希望這個複雜而不實的消息不是遠在英格蘭的老特里克散播出去的,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每次回去老爸就一直問這樣曖昧不清的問題,好像全英格蘭人都知道自己和托馬斯……咳咳!
“我是說那個討厭的東方女傭。她倒是挺漂亮,可惜是妖精一樣的漂亮。聽說她已經過了二十歲了,可是你看她那張臉,看她那雙純的滴水的眼睛?分明在故意裝作小女孩嘛。難道托馬斯就相信她嗎?你不覺得她很做作?”蘿莉雅斯的口氣有些惡狠狠的。
“說實話,我倒是沒有這樣覺得。艾琳小姐……,咳咳,艾琳其實是比較真我的,不化妝臉頰也很白皙、細嫩,而且她的眼神一直是那樣的純,但是有一種普通女人沒有的氣勢,很獨立也很個性,像是一隻桀驁不馴的豹子。當然,用豹子這個詞來形容女人更不合適,可她絕對不會是一隻小貓。她平時會慵懶的躺着,用一雙幽深的黑眼睛看着你,使你感覺她很無害,可是當她發現獵物或是敵人的時候,她的利爪和尖牙會把一切都撕碎。”特里克的眼神盯着遠處,第一次和一個“不相干”的人說起了他對艾琳的真正理解。
“天啊,聽起來,倒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啊。”蘿莉雅斯的口氣是那麼的不屑。
“是的,艾琳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人,而且她也是最勇敢和最富有戰鬥精神的。最主要的,她的戰鬥精神從來不是爲了她自己,而是爲了她所謂的自由。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人甘心跟在她身邊了。她的每一次戰鬥,都會吸引很多渴望自由的人站在她的身邊,與她並肩作戰。”
“你在宣讀一個女人的罪狀,這些東西都是危害安定的,沒有哪個國王會喜歡這樣的女人,也不會有人願意讓她成爲自己的臣民的,起碼我不會讓我的父親接受她。另外,我也很有魅力,我這次不是足足帶着兩萬的英格蘭士兵?比她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呢。”蘿莉雅斯的表情開始顯得憤憤的,但最後還是無比的自滿,因爲她覺得自己手裡的權利肯定是那個只會舉着劍叫囂的野女人所沒有的。
“再走一會兒吧,蘿莉雅斯公主殿下,您騎馬奔馳的樣子也很有魅力。”特里克露出了一個讚賞的笑容來,口氣也是極致的恭敬。蘿莉雅斯也很得意的接受了特里克的恭維和建議,並且把馬再次騎的飛快。
可如果蘿莉雅斯知道,特里克在恭維她的時候,腦中閃過的是當初艾琳無比張揚的騎着馬超越了凱瑟琳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會不會這樣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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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跟我來吧,醫生,托馬斯大人就在樓上的臥室。”維德恭敬的引着一位醫生向樓上托馬斯的房間走去。
不過這位醫生的着裝很奇怪,一件黑色的斗篷把他的全身都裹的嚴嚴實實的,而頭上的帽子壓的很低,帽檐還是向下翻的,都快要遮住鼻尖了,和豎起來的衣服領子湊在一起,幾乎把這位醫生的臉和脖子都遮起來了。而且身爲醫生,他在進門的時候還不停的咳嗽,以至於不得不一直用手按住嘴巴,這樣一來就更加沒人能夠看清他的樣子了。
另外奇怪的就是這位醫生的個子很小,被大斗篷裹着的身材看不出什麼,不過從那消瘦的肩膀可以看出他竟然那麼的單薄。和高大的熊一樣的維德走在一起,就好像是大人和小孩的感覺。
不過,這位醫生手裡的藥箱倒是不小,也許就只能從這一點來判斷她是個醫生吧。
城堡大廳裡有城堡的侍從和守衛,更多的是公主殿下的親兵,雖然公主殿下去騎馬了,不過仍然吩咐這裡的士兵把好門,無關緊要的女人不能進來,尤其是女人!
“等一下,維德,這位醫生是……”就在那位小個子瘦醫生要上樓的時候,公主殿下的侍衛長從後面趕了過來,想要問一下情況。
“他是我的朋友,我在法蘭西請來的最有名的醫生。”出現在樓梯口說話的是亨利醫生,並且快步的迎了下來,一把抱住了那位小個子醫生的肩膀,親熱的說道:“哈哈,老朋友,讓你在生病的時候就急着趕來真是對不起了,不過我的這位病人可是有很高的爵位呢,就連公主殿下都親自爲他着急,所以您得再快點了,耽誤了時間就多一分危險啊。”
“咳咳,好的。”那位醫生好像嗓子很不舒服,粗聲悶氣的回答一聲,就被亨利醫生拉到樓上去了。
而那位公主殿下的侍衛長也沒有再阻攔,因爲他也不是傻子,一句話就聽出了亨利醫生的意思:托馬斯大人很危急,如果耽誤的時間誰也負責不起的。而且,如果連這點小意思都領會不到的話,他怎麼繼續做這個侍衛長呢?
維德跟在兩位醫生後面,在他們兩個進入托馬斯伯爵大人的房間之後就馬上關上了門,並且認真的守在門口,表現出一副嚴格的“生人勿近”的模樣。
“亨利醫生,怎麼會這樣!”艾琳搶步撲到了牀前,映入眼簾的是托馬斯那張略顯憔悴的臉龐,就連下巴的鬍子茬都冒了出來,青黑色的鬍子配上點黑眼圈,看起來使人心疼。
“聽說是一種極爲厲害的火器,叫做火炮。而蘿莉雅斯公主把他帶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失去知覺了,聽說路上一直都是昏迷的,這麼多天也沒有醒來過。”亨利醫生搖搖頭,表示他現在沒有太多的信息了,因爲這樣的病情實在不好判斷。
“這是腦震盪的後遺症吧,也許腦中有血塊。”艾琳翻開托馬斯的眼皮看了看。眼珠不會轉動,瞳仁不會收縮,對光的刺激沒有反應,而且眼白還有充血的跡象;一般來說,眼睛發紅是由於腦血管破裂的原因造成的,而且這麼多天過去了,破裂的血管如果仍然沒有止血,腦部的血塊淤積嚴重,後果不堪設想。
“有冰嗎?”艾琳第一反應是止住顱內的出血。
“地窖裡應該有的,不過不多。”亨利醫生馬上去問維德了。不過在這樣一個全年不結冰的國家來說,冰比油還寶貴。
不多會兒,維德抱着一個木桶回來了,把木桶放進房間的地上,一層層的掀開,裡面竟然有三個冰塊,都是西瓜大小,但這也算是不錯了。
“敲開一個,找白布做個冰袋,給托馬斯包在頭上,這樣可以止住顱內出血。當然,最好出血狀況早就已經緩解了。”艾琳知道現在沒有腦部CT這種先進的儀器,一切都只好按照理論上的治療步驟來了。
“天,我怎麼沒有想到,快,我知道該怎麼做的,維德你可以出去了。”亨利醫生一拍腦袋,馬上想起了傷口應該先冷敷的道理了。然後就親自動手,把其中一塊冰敲開,然後又把其他的冰重新包裹好,防止融化,接着就做了一個簡易的冰袋,給托馬斯放在了頭上。
“其實我也只是根據一些以前知道的醫學常識,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還有顱內出血。”艾琳嘆口氣,現在忽然恨自己當初沒有好好的學習中醫知識。
“那麼,接下來呢?艾琳,你覺得我提議的那個鍼灸療法有用嗎?”亨利醫生滿懷希望的看着艾琳,不知道她會不會那種神奇的中醫鍼灸療法。
“肯定有效,可我根本掌握不了那麼高深的穴位鍼灸,我只會一些簡單的中醫藥知識,完全不能準確的實施鍼灸治療。”艾琳對自己的恨又深了一分,可現在根本不是自責的時候。而且艾琳很清楚,不能說托馬斯有傷自己就學做大夫,他餓了自己就當廚子,他去打仗自己就做馬前卒,那根本不現實,唯一有用的就是解決眼前的問題。
“我覺得還有一個簡單的方法可以試試,不過效果肯定不如鍼灸,但或許能夠刺激他醒過來。”艾琳咬着脣瓣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嘗試一下。
“什麼方法?需要我做什麼嗎?”亨利醫生對於艾琳的話仍然充滿了好奇。
“把你藥箱的針拿一根給我,我試試放血療法。”艾琳到一邊去洗淨了手,而且是認真的洗了好幾遍。亨利醫生則是聽到這個名稱有些心悸,似乎這個療法聽起來有些駭人。
“針給我吧,其實不會有太大的威脅,比他現在這樣昏迷不醒要強的多。”艾琳接過了亨利醫生手裡的針,深深吸了口氣,來到牀邊俯下身,看準了托馬斯的臉,一針下去刺中了他挺翹的鼻尖。
“哦,我的天。”亨利醫生叫了一聲。雖然他經常會給人做一些小手術,也會做一些動物實驗,並不怕血,可是艾琳這樣又快又準的扎人鼻子的治療手段他還是第一次見。
艾琳一針刺下去之後就飛快的在托馬斯的鼻尖用力擠了一下,擠出一滴血後快速的用一塊白布擦乾淨,然後又在托馬斯左右的耳垂各扎一下,同樣擠出一滴血來。
“艾琳,這是……”亨利醫生覺得艾琳下手挺狠,但看情況並不是很恐怖啊。
“我也不知道,以前好像從爺爺的醫書上看過,是個偏方,也許有用。”艾琳扎完了鼻尖和耳垂之後,又拿起了托馬斯的手,在每個指頭的指尖上都刺一下,同樣的擠出一滴血;再然後又是十個腳趾頭,等到艾琳快速的把這些做完,額頭也有了微微的汗水。
“呃,不知道!好像……,也許……”這樣的詞讓亨利醫生汗顏,貌似艾琳這個丫頭還真是大膽,在托馬斯大人的身上就搞起了實驗。如果早知道可以這樣隨意試驗的話,那自己真應該嘗試一下那個研究已經的開顱手術呢。
“好了,應該會有效吧,但願有效。”艾琳用袖子在額頭上抹了一下,又去翻看托馬斯的眼皮,可是依然沒有什麼反應。
“急不來的,艾琳,就算是用最好的藥,也得有一個緩解的時間啊。”亨利醫生從艾琳的動作上看到了焦急,用手拍拍她,示意她休息一下。
“艾琳,你得走了,我看到那邊小丘上有信兵打信號過來。”維德敲敲門進來,快速的對艾琳說着。
特里克陪同蘿莉雅斯公主去騎馬了,這才能趁機讓艾琳進來看看托馬斯。不管能不能治療他的病,起碼可以讓他們兩個見上一面,所以有心腹的信兵站在高處觀察着特里克和蘿莉雅斯公主騎馬的方向,一旦有情況、發現他們要回來了,就會馬上通知艾琳離開的。
“亨利醫生,按照我剛纔的方法,你再每天早晚給他做一次吧。就算沒有太大的效果,起碼可以刺激他的感覺神經,促進他早些醒來的。”艾琳又看了托馬斯一眼,狠下心快速的披上斗篷、戴上帽子,跟着維德走了出去。
“等等,艾琳……”亨利醫生在艾琳將要出門的時候一把拉住了她,一臉悲切的深刻表情,凝氣沉聲說道:“艾琳,每天早晚放血療法的話……,都要扎鼻子嗎?”
“……”艾琳的心也是一顫,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扎!
於是,今後的三天裡,托馬斯鼻尖上又多了六個針孔……
“這是怎麼回事?我在哪裡?”在第三天晚上,亨利醫生的針剛剛扎破了托馬斯的鼻尖,他就睜開了眼睛,用嘶啞的聲音問了這麼一句。
“托馬斯大人!”亨利醫生的手抖了一下,針掉在了牀邊,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
“亨利醫生?”托馬斯的眼神有一絲的茫然,隨即又轉了轉頭,用更加奇怪的眼神看着四周,就好像……好像這個房間他很陌生似的。
“托馬斯伯爵大人,您感覺哪裡不舒服嗎?頭還疼不疼?還是頭暈?您不用擔心手臂,已經縫合了傷口,沒有傷到筋骨,而且現在已經癒合了。只是您昏迷的時間太久了,估計會有些四肢無力的症狀,只要稍作運動就會恢復的。”亨利醫生說着,然後從一邊拿來一杯水,輕輕的給托馬斯餵了一口。
托馬斯嚥下了水,感覺喉嚨裡火燒的感覺沒有了,可確實還有些頭暈,另外現在的這個房間看起來也有些奇怪,好像不是他的臥室吧。又努力的把頭擡起一點點,雖然這樣很吃力,但托馬斯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這個房間了,不過,還是有些疑惑。
“咳咳……”清了清嗓子,托馬斯再次問道:“這是哪兒?我爲什麼會在這兒?”
“這是您的臥室啊,托馬斯大人。您被一門火炮的炮彈擊中了,不應該說是炮彈落地的震動和氣浪把您擊中了,您的頭部受傷已經昏迷了近七天,我們還以爲您……,不過現在您看起來挺好的,起碼您還認識我。”亨利醫生沒有注意托馬斯那越發迷茫的眼神,自顧自的解釋着。
“等等,亨利醫生,您說這是我的房間?可我根本不認識這裡,從沒有來過啊。還有就是,爲什麼您看起來起碼老了五歲呢?最近有什麼爲難的事情嗎?”托馬斯的話讓亨利醫生瞪大了眼睛,嘴巴也開合了幾次,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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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親親寶貝們,藍藍不小心又把自己弄感冒了,所以更新不像原來那麼準時了,藍藍在儘量往前趕時間,希望很快恢復到原來8點更新的狀態吧。謝謝理解,托馬斯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