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英姿068章 真正的竹馬
一名優等生也可以有幾個成績差的好友,就像富人也會有幾門窮親戚一樣。
元旦這天的黃昏,正在家中養傷的清華學子俞文浩,接到了小學同學穆奇打來的電話。
“耗子,耗子,我有一個重大消息,要告訴你!”
手機裡傳出的音量太大,震得俞文浩的耳鼓膜有些難受。
他將手機拿遠了一點後,纔不緊不慢地說:“母雞,你怎麼總改不了這個瞎咋呼的毛病?說吧,是不是你終於和手術室的小美女搭上話了?”
穆奇和俞文浩是發小,只是他沒有俞文浩會念書,在普通高中畢業後就進了本市的衛校,成爲了一名準男護士。
目前,他正在市中心醫院的急診科實習。就在今天上午,他還幫着來醫院做檢查的俞文浩,跑前跑後地掛號繳費、找大夫、拿檢查結果。
聽到俞文浩似乎有些不以爲然,穆奇便賣起了關子:“喂,不是我的事!是關於你的!”
“我?難道是早上拍的片子有問題?”
俞文浩想起上午就醫時,那醫生看了x光片子後,表情是職業性的冷峻嚴肅,但是嘴上又說沒什麼,讓他一個月後再去複查。這會兒穆奇說到有事,他自然地就想到了那片子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不是,不是啦。哎,算了,我也不賣關子了!”穆奇並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別人的胃口沒吊起來,自己就忍不住先竹筒倒豆子了,“我啊,今天在急診見到蒲英了”
“誰?”俞文浩一時沒聽清。
“蒲英!你不是一直在打聽她去哪兒了嗎?”
俞文浩馬上將手機貼緊了耳朵,緊張地問:“你真的看到她了?她竟然還在山江?”
“對,我看到她了。不過。她的樣子有點變了。我一開始還怕認錯了,就去查了一下入院登記上的資料,姓名、年齡、籍貫都沒錯,身份欄填的是士兵,所以我敢肯定,那個人就是蒲英。”
“真的?嗨呀,你當時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啊?那她,她現在在哪兒?”俞文浩緊張地握緊了話筒,生怕又失去了蒲英的音信。
“她住院了,在外科病房。”
“英子生病了?快說。到底怎麼回事?”俞文浩的心都揪起來了,蒲英在他的印象中可是一個連噴嚏都不會打的健康女孩。
“你別急,她就是受了一點刀傷。經過我們急診科全體醫護人員的奮力搶救,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送到病房只是爲了觀察……”
中午的時候,穆奇也參與了對蒲英的急救。雖然沒有離得太近,只是給老師們打個下手、跑個腿什麼的。但還是清楚地看到了蒲英慘白的臉色、被鮮血浸透的毛衣和外褲……特別是那薄薄的口罩根本擋不住的濃烈血腥味,讓穆奇非常震驚。
雖然他在急診也見到過許多比蒲英還嚴重得多的外傷病人,但是當發現受傷的人是自己的熟人之後,那感覺還是很不一樣的。
所以,穆奇下意識地沒有將當時情況如實地講出來,還儘量用輕鬆的口吻來轉述——就是不想“耗子”過度擔心。
但是。即使他輕描淡寫地說出口的“刀傷”和“危險”兩個詞,還讓俞文浩有點抓狂了。
他打斷了穆奇的囉嗦,着急地問:“你快說。她到底是怎麼受傷的?當兵怎麼會被刀砍傷?”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聽說是和一羣流氓混混打架……”
穆奇將自己從那些警察嘴裡聽來的零星信息都告訴給了俞文浩,最後還說:“對了,我還忘了!蒲英被那些警察送來之後。又來了一批記者。我估計這事兒,今天的晚報或者晚間新聞上會有報道。”
“我看了報紙。沒有。”
“是嗎?我這纔剛下班,還沒來得及看呢。報紙上,也許來不及,但是網上應該有消息。”
“好!我一會兒上網看看。對了,蒲英住在外科哪個病房,幾號牀啊?”
“你想來看她啊?我估計你進不去——聽老師們說,那個病房門外有警察守着呢。”
“不管那麼多了!這樣吧,我明天來找你,你想辦法帶我進去。”
“這有點……”穆奇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拍着胸脯說:“行!你明天來了,我們再想辦法好了。”
“嗯,那就先這樣。有什麼新消息,你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
俞文浩放下電話,馬上就用左手開啓電腦,上網搜索瀏覽起來。奇怪的是,他逛遍了本市市民雲集的幾大論壇,都沒有發現有關“鬥毆、傷人、女兵”之類的消息。
不一會兒,穆奇也上了網——他正在宿舍裡,一邊泡着方便麪一邊玩電腦。
聽俞文浩說沒找到消息,穆奇也很奇怪。
平時,哪兒出現點事故傷亡、小打小鬧,都會得到那些媒體良心們連篇累牘的報道。怎麼這件他親眼所見的血案命案,居然市內各大媒體和網絡上都靜悄悄的,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太反常了!
難道那些媒體不感興趣?也不對啊,穆奇明明看見那些記者進病房大樓了嘛。
俞文浩和穆奇聊到這兒,很自然地想到,這件事一定是被某些人給“捂”起來了。在這兩個涉世不深的少年人看來,那肯定是一向報喜不報憂的政府所爲了。
穆奇建議俞文浩去向當區檢察長的父親打聽消息。雖然俞志國工作的地段並不在東郊,但是這麼大的案件,他也一定會有所耳聞。
俞文浩在電話裡對穆奇沒說什麼,但是他心裡明白——如果真的有這件事,俞志國第一個不想告訴的人,就是自己了。
當初,蒲英家裡出事時,俞文浩的媽媽以備戰高考爲由,把他關在家裡。不准他和蒲英接觸。
俞志國也對他說:“英子家的事,有我幫忙就夠了。你還只是個學生,什麼都做不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考大學,如果你因爲這件事分心,升學失敗,那你不但對不起你媽,也對不起自己!而且,一個沒有地位沒有能力的男人,也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所以,你要是真的想幫英子。就好好複習,先成爲一個有責任、有擔當、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漢再說!”
俞文浩在父親的刺激下,爲了爭一口氣。更加刻苦複習,終於以高分考上了清華。
放榜後,他再去找蒲英,卻發現她變得非常冷漠,而且似乎對自己尤爲避嫌。總是不肯單獨見面。
俞文浩耐心地通過各種渠道和蒲英取得聯繫,希望她好好補習,並說自己會在北京等她。蒲英也同意了和他保持通信,不過當俞文浩在北京發出了無數封信卻都沒有收到回信時,才明白了蒲英當時只是在敷衍他。
他知道蒲英一定是因爲自己母親的反對,才這樣迴避自己。雖然難過,卻也沒有怪過蒲英。
俞文浩一直堅持給蒲英寫信,直到有一天。那些信件被學校給退了回來。
他一打聽,才知道蒲英突然去當了兵。
俞文浩知道這件事肯定是老爸操作的,但是當他向俞志國打聽蒲英到底去了哪個部隊時,又遭到了父親的明確拒絕。
這一次,俞志國很乾脆地告訴他:“你現在和蒲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她不想再和你有來往。你也不要去打擾她的清靜。”
俞文浩無奈之下將希望放在了過去的老師和同學們身上,希望蒲英還會和他們聯繫。
但是兩年來。一無所獲。
俞文浩不明白,蒲英並不是刻意要和他斷絕來往,她只是下定了決心要斬斷自己所有的過去。所以到了部隊後,她就徹底地從過去的世界裡消失了。
這一次從穆奇口中意外得到了蒲英的消息,俞文浩冷靜下來後,仔細一想,覺得父親一定也已經知道了蒲英的事兒,只是不說罷了。
因爲以兩家過去的關係,蒲英來到山江,一定會和俞志國聯繫。
而她這次和刑事案件扯上關係,俞志國也不可能不關心。
這麼一想,俞文浩忽然想起了父親中午之後曾接到了個電話,然後就匆匆出門了。母親問他去哪兒,他也含含糊糊地沒說清。
從穆奇說的蒲英住院的時間來看,俞志國多半就是去醫院看她去了。
俞文浩回憶着父親下午回來後的神態——雖然一臉陰沉,但好像並沒有什麼痛苦憂急之色。
所以,蒲英的情況,大概不會很糟糕吧。
再想到父親回來後就和母親說,取消明天到外公家的計劃,說是單位裡有突發事件。母親雖然有些抱怨,但這也是常有的事,嘮叨了幾句也就算了。
俞文浩越想越覺得父親俞志國一定知道蒲英的事,而且明天恐怕還會去醫院。他馬上決定,明天跟蹤父親去看蒲英。
第二天一早,對俞文浩毫無警覺的俞志國,在屋裡給同事打了幾個電話後,就出了門。
俞檢察長一直沒有買私家車,存着錢想將來給兒子買房子用。所以他去醫院,也和普通人一樣搭公交車,路上還順便到超市買了些營養品和水果。
當他提着東西走進市中心醫院病房大樓,進了電梯,就在電梯門即將關閉前的一刻,驚訝地看見自己的兒子闖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
俞文浩的右臂還打着石膏,在擁擠的電梯裡有些不便。
他靠近了父親站住,低聲說:“爸,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秘密。”
俞志國明白了,這小子也知道了蒲英的事。
電梯轎廂中不方便說話。等到達樓層後,他將兒子拉到了外面過道的一角。
不等他開口,俞文浩搶着說道:“爸,我要見英子!”
“爲什麼?”
“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這時候不應該去看看受傷的她嗎?”
“可,可是,她現在不適合見你……”
“爸——!我都上大三了,早就成年了。我知道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你別再把我當小孩子看。別再以‘爲我好’的名義,干預我的人生,行不行?”
“噓——小聲點!這是醫院!”
俞志國緊張地看了看過道另一邊,果然見到幾位醫生護士正用警告的目光看着這裡,還有幾個探病的訪客模樣的人也在好奇地打量着他們這對父子。
他趕緊將兒子拉到外面的樓梯間裡去好好談談。
過道里,那個剛纔在打量他們的大眼睛女孩,轉過了頭對身邊的大男孩說:“靳明,我好像聽到他們說到‘英子’?他們該不會也是來看英子的?”
靳明看着她,神秘地笑了笑:“你真聰明!他們就是來看她的。”
“你怎麼知道?你認識他們?”
“嗯。你還記得,當初誤會我是蒲英青梅竹馬的初戀小男友那件事嗎?”
苗苗轉過臉。不好意思地說:“幹嘛老提人家的糗事?”
靳明騰出一手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其實,剛纔那個男的。纔是蒲英真正的竹馬呢!”
“什麼——”苗苗高八度的叫聲剛發出一半,就被早有準備的靳明用手捂住了嘴巴,。
“噓——小聲點!這是醫院!”
苗苗用手扒拉下靳明的手掌,小聲地說:“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怎麼沒有?你就沒告訴我。你是……”
話沒說完,又被靳明用手封上了嘴。
“好了,苗苗,那是我的不對。但我只是沒說,可不是騙你啊!”
“哼!”苗苗又拿開他的手,“懶得理你!你還是快說。剛纔那男的是怎麼回事?”
靳明告訴她,當年他每年寒暑假去外公家時,常常看見蒲英和那個男孩一起騎着車。在老巷子出出進進的。那男孩倒沒有住在老巷子裡,聽說是蒲英的同學。
在靳明的眼中,這兩人雖然衣着樸素,但都長得清秀乾淨,渾身上下散發着“好學生”的氣息。或是所謂的“書卷氣”。
男的陽光,女的文秀。相貌那麼相配,又總是有說有笑的,自然是少年情侶無疑了。
這也是他雖然對蒲英心存好感,卻從沒有妄想過的原因之一。
“哦,原來是這樣!要是,那時候英子沒有那個竹馬,你是不是就會喜歡上她了?”
靳明聽出苗苗的話裡微帶酸意,不禁有點受寵若驚了。
他慌忙舉手發誓:“不會的!因爲我這輩子只喜歡苗苗一個人!”
“哼!誰信啊?”苗苗雖然推開了他,向前急走,但嘴角還是忍不住翹了起來。
靳明緊緊跟在後面,“不用你信!我只管做到就行。”
苗苗忍住心裡的歡喜,忽然停住了腳步,正色地說:“少說好聽的!你不是說,有辦法讓我進病房裡去看英子嗎?喏,那邊就是英子的病房了,門口還坐着那兩警察呢!你說,看守這麼嚴,我怎麼進啊?”
靳明握了握她的小手,“看我的。”
然後,苗苗就看到靳明大搖大擺地走到昨天那兩個很難說話的警察面前,遞過去一張紙條後,他們的臉色立刻緩和了很多。隨後,一名警察對靳明做了個手勢,轉身向後,推門走進了病房。
苗苗急忙快走幾步,來到靳明身邊,小聲問:“可以進去了?”
“嗯,他進去說一聲就好。”
“你拿的誰的條子?”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你也不認識。”
“得瑟。”苗苗瞪了他一眼,不吭聲了。
不一會兒,那警察就走了出來,沒有帶上門,“你們可以進去了!時間別太長啊!”
靳明還在道謝,苗苗已經迫不及待地搶了進去。
進門沒幾步,她就看見穿着病號服的蒲英坐在靠窗的病牀上,正探着身子往門口這邊看。
苗苗馬上看不到房間裡的其他人了,眼圈一紅,向蒲英奔過去。
“英子,你快把我急死了!”
她來到病牀邊,剛要去抱英子,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擋住了她。
“小心點,她這邊有傷!”一個威嚴的、有些冷冰冰的女聲說道。
苗苗定睛一看。又是一喜,“啊?李琪!你這麼快就來了?”
“嗯,接到你的報信,我們昨天連夜趕來的。”李琪也是好久沒見到苗苗了,雖然話裡沒什麼表示,但臉上還露出了微笑。
苗苗的眼睛這時纔看到了李琪身後的兩位軍官,“馮參謀!梅醫生!你們也來了!太好了!”
“苗苗你這丫頭,真是眼大無神,半天才看到我們!”梅醫生撇着嘴抱怨着,馮垚只是溫和地笑了笑。
苗苗還看到了他們旁邊站着一位個子非常高、看着足有一米九的穿着警服的人。但她已經無暇去關心閒雜人等了,胡亂點點頭,就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蒲英身上。
上下打量一番後。沒發現蒲英外表有傷,她試探地伸手去握蒲英的手,“你到底傷哪兒了?”
蒲英微笑着伸出左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搖晃着說:“別被李琪嚇到了。我就是右臂。還有背上有點傷,不嚴重!”
“真的嗎?我怎麼不太相信呢?”
苗苗看着蒲英蒼白的臉,淡得看不出血色的嘴脣,還有發青的眼圈,不禁直搖頭。
蒲英卻不在意地握着她的手,向後面的靳明晃了晃。“咦?靳大少,你也來看我啊?還帶了這麼多東西,太客氣了!對了。有什麼可以填肚子的,李琪她們是連夜開車過來的,到現在還沒吃早飯呢!”
苗苗馬上招呼起來:“有,有!靳明,快把東西拿出來。給李琪、梅醫生和馮隊他們吃!”
靳明趕緊把手中提的東西放在旁邊的牀上攤開,李琪也不客氣。走過去翻找着,自動拿取出牛奶乾糧之類,並傳給馮垚和梅驊騮。
他們三人昨夜輪流開車趕路,很是辛苦。帶的乾糧,爲了抵抗睡意,都在路上嚼吃完了。
早上到了山江後,也是直接趕到醫院。因爲心急,連早飯都沒顧上吃,現在確實有點餓。不過,看到蒲英的情況還不錯,心中的大石頭都落了地,他們也就不覺得辛苦了。
蒲英見到他們,就跟見到孃家人一樣踏實了,笑容也比平時多了起來。
她對苗苗眨着眼睛,撒嬌道:“還有我的呢?”
“你也早上沒吃飯?”這個點都快九點鐘了,難怪苗苗會奇怪了。
“七點之前吃的,現在又餓了嘛。”
“你可真能吃啊!”苗苗衝她皺了皺鼻頭,這才從保溫桶裡端出一樣東西來,“麻辣豆花!特意給你準備的!”
“好苗苗,你太可愛了!”蒲英歡喜地就要伸手去拿調羹。
“你不能——”梅驊騮忍不住伸手要攔,卻反被馮垚擋住了胳膊。
“別掃興,不就一碗豆花嗎?難得她高興,就讓她吃嘛!”
不知怎麼,經他這麼一說,梅驊騮還真的放棄了自己當醫生的職權,不阻攔了。
大概也是真的心疼蒲英吧!——她太多災多難了,就別在這種小事上挑剔她了。
馮垚從靳明手裡接過了一盒牛奶,先問那名黑衣警察:“辛警官,你要不要喝點什麼?”
“不用管他,他不喝牛奶不吃零食的!”李琪搶着答道。
“李琪,你對自己表哥怎麼都不招呼一下?”馮垚笑道。
那辛警官擺手說道:“不用了!我們李家大小姐什麼時候會招呼人啊?她不給我找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李琪眼一瞪,“辛大個,你不滿啊?”
“不敢不敢!給大小姐辦事,小的哪敢不滿啊?不過,你是不是有空的時候,回家看看姑父姑媽啊!昨晚上我告訴他們你要回來,二老據說高興得一晚上沒睡好覺!”
李琪皺起了眉頭,“你怎麼這麼多事!”
蒲英從豆花裡擡起頭,對李琪說;“我這兒白天也沒事,你乾脆一會兒就先回家看看吧。”
“那怎麼行?教導員讓我來,就是爲了照顧你的!在你傷沒好之前,我不會離開你半步的。”
“啊?你別嚇唬我?你這樣寸步不離的,我會覺得自己在坐牢呢。”蒲英挑着眉說。
“別胡說!”馮垚制止了蒲英的玩笑,又對李琪說:“其實,我帶你過來,不僅僅是爲了照顧蒲英——這種活兒,沒人比老梅更精通。我是聽說你有個在特警隊的表哥,才讓你陪着一起來的。”
李琪不介意地笑了笑,“我很高興能有點‘利用價值’。”
“這樣吧,一會兒老梅留在病房陪蒲英,你就先回家看看,順便也幫蒲英買點女孩子用的東西回來。晚上,你和老梅換班。你們看,這個安排怎麼樣?”
蒲英沒說話,只是抿着嘴脣,看着馮垚。
李琪和梅驊騮對視一眼,倒是覺得沒有問題,都點了點頭。
馮垚又拍了拍辛警官的肩膀,說:“我就要麻煩辛警官帶我去公安局,瞭解一下情況了。”
“現在就去嗎?”
“嗯,越快越好。”
“你不吃東西了?”
“帶上點,在車上吃好了。”
辛警官看出了馮垚的目光很迫切,便同意道:“那好吧!乾脆,李琪也跟我一起走吧!正好順路。”
於是,馮垚和李琪站起身,這就準備走了。
李琪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恨不得馬上回家見到父母。她和蒲英苗苗擺擺手說聲再見後,就跟着表哥往門口走。
馮垚在蒲英牀前停了片刻,拍拍她的左肩說:“好好養傷,其它的事不用管。”
“嗯。”蒲英坐着沒動,抿嘴做了個微笑的表情,看着馮垚轉身離開。沒人注意到,她看似無力地垂在被子旁邊的右手,手指卻緊緊地抓着被單。
門一打開,正好聽見外面的警察在和什麼人說話:“不是不讓您進,就是裡面的訪客太多了。麻煩你在外面坐一會兒……”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在說;“哎,這不是有人出來了!我們現在可以進了吧?”
另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男人卻喝叱了一聲:“小文,別衝動!”
李琪的聲音也很不客氣地質問:“你們是誰啊?幹嘛往裡面亂闖!”
辛警官的聲音卻又在表妹之後響起:“這不是江北區的俞檢察長嗎?”
一時間,病房門口成了菜市場,煞是熱鬧。
蒲英急忙欠身喊了一聲:“俞伯伯,是你嗎?快請進!”
話音剛落,馮垚就詫異地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陽光大男孩,不管不顧地從門口衝了進來,將擋路的靳明和自己一一撞開後,直直地朝着病牀走去,但是當他看到牀上的蒲英,卻又愣在了那裡。
馮垚正想開口問“你是誰?”,就看到蒲英微笑着對那個大男孩說了聲:“文浩哥,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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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某藍的紅票、紫票和黃票,這是要轟炸東京的節奏嗎?特別是小黃票很那啥啊……小江還是咬牙收了今天好像更晚了點,而且還不是大家以爲的大快人心的劇情哈……咱家這一盆盆的狗血,還沒潑完呢!忍着點吧……ps;謝謝怪味豆1998的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