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聞方銅如是說,連龍一歡都忍不住驚呼。
老爺子‘花’了那麼多錢,在這片山域裡折騰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居然不是爲了“盜墓”,而是爲了“封山”?
龍一歡一直鄙夷方銅之處,便是此人神神叨叨之外,還如他名字一般,充滿着銅臭之味。
像他這般的人間貴公子,哪裡願意與這種不入流的盜墓者同行,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對於自己名義上的那個父親,也是連帶着瞧不上眼。
你說他,拋妻棄子,過着半隱居的生活,居然只是爲了跟着盜墓之流“開山”,龍一歡的不屑與輕視,也不難理解。
即便今天這一路,所見所聞,超越了他所認識的常規,卻也未將方銅此人放在眼裡。如今見他這麼一說,卻對他們的“開山之行”有了新的認識,自然是吃驚。
“不是爲了‘女’皇墓裡面的古董寶貝,那我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劉希易問得更直接,甚至連手都縮了回來了。
眼前那天‘門’上的光暈又暗淡了不少。方銅對於這個臨時上任的龍佩之主,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着急地道:“前面龍家老爺子,龍兄不是已經都跟你‘交’待清楚了。開山這件事不是爲了巨大財富,卻是對人類有着至關重要的意義啊。”
“你就接着忽悠吧。”龍一歡鳳眸裡盛滿了嘲諷。
“2012世界末日你們不會沒聽說過吧,很多人以爲那是無稽之談,也有不少人心中惶然。但是我想告訴你們的是,這是真的。”方銅嚴肅地道。
“方兄說的是真的,你們想想看,難道我們古老的文明還不如瑪雅那樣的印第安人?我們龍氏的祖先,不僅早在數千年前便預知到了這場大災難,更是創建了一支特殊的‘精’英隊伍,着力於讓炎黃子孫們避開這場世紀大劫難。”龍遠山這時忍不住出言。
說起來,他對龍氏家族使命感的認知,此刻大大超過了他的父親,雖然他的身體沒有穿越,但是他的靈魂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你們這麼說,沒有任何科學依據。”龍一業冷哼道:“再說,如果大通和圓易如你所說,肩負着這樣的使命,爲什麼當過族長的我,和已經掌握圓易的劉希易,都一無所知呢。”
劉希易點頭稱是,雖然他與龍一業不對盤,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銳度,不想被人隨便牽着鼻子走。
“幾千年的文明傳承,總有很多東西慢慢地被人所遺忘,我也是剛剛在天‘門’前,受到了龍佩鳳鐲引起的震‘蕩’‘波’,纔想起了很多之前的事情。包括當初,爲何要安排燕姑娘來這裡。”龍遠山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燕傲男身上,輕嘆一聲道:“‘女’皇去世那一天,皇宮裡實在是不太平啊。”
“啊。”燕傲男半驚半喜地看着龍遠山道:“神秀大師,原來真的是你嗎?”
“正是老夫,沒想到我這一世居然荒唐至此,罪過,罪過啊。”龍遠山不由雙手合什道。
龍一歡鄙夷地看着他道:“你以爲做出和尚的模樣,就能夠一心向佛了嗎?”
這世間,還有誰比聖修大師更有佛緣,燕傲男想起眼前的景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輕聲問道:“她們後來,怎麼樣了?”
龍遠山閉上眼睛道:“善哉,善哉,大通與圓易自然都不會行兇。燕施主不必掛念,她們都改頭換面,流落民間了。只是家國動‘蕩’,命運如何,也不得而知了。”
“原來如此。”燕傲男輕‘吟’,莫妙覺得心安起來。她始終覺得神秀大師這樣的佛宗聖人,斷不會允許眼前有大開殺戒的事情發生,何況對象是那些手無寸鐵的柔弱美人。
“當初我們果然沒有選錯人,只是辛苦了燕姑娘你。”龍遠山感覺到來自兒子們驚疑的目光,頓時斂了聲音。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天‘門’還等着你們來開呢,龍兄,身爲宗族的長輩,這裡又是大通圓易的未來***人,難道你沒有義務給他們普及一下他們真正的使命感嗎?”方銅不耐地催促,他可不想又半途而廢。
“剛剛說過了,爲了應對人類將要面臨的大災難,組建了一支特別的力量,這股力量分內宗與外宗,一個注重內部力量的聚集與壯大,一個主要負責與外部力量之間的‘交’流。這兩股勢力,用‘大通’和‘圓易’分開。”龍遠山彷彿陷入回憶一般。
“那麼現在的圓易好象一樣職責都沒有去實行啊。”劉希易不由驚訝地道。
“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而無法控制的動物。原本‘大通’只負責修改這支隊伍的內部力量,但是隨着他們力量逐漸的強大,又加上兩股勢力之間的聯姻,已經沒有辦法去完全區分了。這也是龍氏現在分出一個長老會的緣故所在。”龍遠山解釋道。
“也就是你們大通的人,把我們圓易的人排除在外,自己去玩了。”劉希易冷哼道:“沒想到到最後卻還是需要由我來打開這扇所謂的天‘門’,真是可笑之極。”
“也不能這樣理解,要知道龍氏與劉氏世代聯姻,大通與圓易根本不分彼此。龍氏家族的長老會,便是最古老的隱世力量,他們至今也是不對外的。至於龍佩之主,出現在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也是龍老爺子想辦法把你們全都引過來的關鍵。”龍遠山道。
劉希易想到自己是怎麼別有用心,甚至跟外國勢力勾搭纔出現在這裡,以爲自己頗有幾分神通,卻不想是龍家老爺子故意而爲之,難免有些愧疚地低下頭去。
“我們的職責是爲了讓龍的傳人躲開那場曠世的滅族災難,悄然地進行着巨大的工程,卻也肩負起傳承文明與歷史的責任。甚至在每朝每代都有輔助君王的行跡,左右朝代的滅亡。”龍遠山的聲音充滿着一股神秘的氣勢與力量。
“說得這麼厲害,怎麼到了我們這一代,倒變得無所適事了?”龍一歡卻依舊唱反調。
“你忘了我說的是君王?你們這個時代,已經沒有帝王之說了,再加上離那個大劫難之日越來越近,我們的工作重心都轉移到了這件事上來。”龍遠山緩緩移過視線看向那座天‘門’道。
自從被“前世”的靈魂附體之後,他言行舉止裡都不時地冒出原來的習慣,便是稱謂也把這裡當着別處,唯有大唐纔是他的故鄉一般。
“龍老爺自然沒有理由要欺騙你們,也不想想你們在他心裡的份量。天‘色’已經不早了,開天‘門’的時機可是錯過難再來呢。”風采照人的林正,突然擡頭道。
“這裡面‘迷’霧重重,你那麼隨便一擡頭就能看得出天‘色’,真是可笑。”龍一歡冷哼道。
“算起我們進來的時間,的確已經不早了,劉希易,你身爲圓易的唯一的繼承人,難道不想發揮圓易真正的作用嗎?”方銅催促道。
劉希易不悅地道:“現在大通已經將圓易的事情也攬過去了,你讓我做這些有什麼意義?”
方銅嚴肅地道:“胡鬧,這本來就是爲你自己做的,是你們身爲圓易的子孫應該做的。如果大通想要一枝獨秀,你認爲這數百年來,圓易還有機會存世嗎?只要你有能力肩負起更多的責職,老爺子一定會給你更多的機會。”
這便是**‘裸’地‘誘’‘惑’了。
劉希易上前一步雙手按在那扇天‘門’的石環上,嘴裡咕噥着:“我纔不稀罕這些,既然這是圓易子孫必須要做的,我當然不會置之不理。”
“燕傲男,你不要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你還在猶豫什麼?我聽說你原來是大唐赫赫有名的‘女’鏢師,想必來到現代之後,你也沒有忘記燕氏一‘門’的行規吧?”
方銅倒是對她的底細瞭如指掌,原來龍氏老爺子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來歷,或者只是開始的時候不確定,然後慢慢便全部對上號了。
燕傲男朝着心上人充滿歉意地悽然一笑,終究也一樣邁出了步道:“我沒有忘記。”
“這就對了嘛,一個人遠道而來,而且當初走得那麼匆忙,想必家裡定然有許多未放下的親人和遺憾,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回家,你根本不需猶豫。”方銅繼續蠱‘惑’道。
燕傲男垂下了頭,試探‘性’地朝天‘門’外伸出秀足,一時間天‘門’外光暈大盛。龍一業緊張地把她往懷裡一拉道:“纖纖,你就這樣走了我怎麼辦?”
“阿業,請你忘記我吧,就當從未遇見過我一樣。這個世界肯定有一個人比我更適合你的,祝你幸福。”她下定決心地慢慢推開他。
“纖纖,你以爲我的心裡還會容得下別人嗎?你如果狠心將我拋棄,我一定也會和你一樣,孤獨終老。”
他知道,以她的‘性’子,如果離開了自己,肯定也如她所說,不會在心裡住進別人。但是面對功夫‘女’友,他在力量上絲毫不能沾到便宜,眼見她將自己越推越遠,他更是整個身子貼近了她,固執地死死拉住她不放。算準了她的心那麼柔軟,定然不會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