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些錦鯉都已經被雲灼華喂得肥肥胖胖的了,連遊動的速度,都變得遲緩了許多。
許是天氣寒冷,就算是雲灼華給錦鯉拋食,他們也都懶得游過來吃。
明禹溪眼看着雲灼華呼吸逐漸平穩緩慢下來,他起身,從一旁的爐火中,夾了兩塊木炭,放進了手爐。
他試了一下溫度正好,這才把手爐裹了兩層布袋,放在雲灼華的肚子上暖着。
今天雲灼華來的時候,總不自覺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連動都懶得動一下,似是很累。
明禹溪問她,“可是病了?”
雲灼華忙搖頭,“不過是有些累而已。”
說着,她還像模像樣的,打了個哈欠。
寒風從敞開的地方吹了進來,皮毛上的絨毛,被風吹的一邊倒了過來。
明禹溪起身走進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手裡抱了一牀帶着絨毛的皮毛做成的蓋被。
這還是天氣突冷的那天,雲灼華命人送來給明禹溪的。
南詔四季溫暖,明禹溪從未經歷過嚴寒,連深秋都已經覺得很冷了。
根本就沒想過,原來還有更冷的冬天。
雲灼華送來的這牀蓋,明禹溪平時只是看書的時候,用來蓋在腿上。
還有就是,雲灼華來的時候,像現在一樣,給雲灼華蓋上,讓她好生睡上一會兒。
也不知雲灼華能睡多久,又要起來去批閱奏摺了。
雲灼華常說,“勤能補拙。”
她對南吳並不熟悉,政事更是剛接觸。
雖然有孫澤年輔助,但南吳之大,事情之多,關係之複雜,要思量的事情很多,並不是隨手就能解決的。
雲灼華早上朝,晚批奏摺,漸漸地,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並且,還有心批奏的時候,把蘇衍也帶在身邊。
蘇衍的授業師傅,被雲灼華撤掉之後,雲灼華就有意想讓孫澤年頂上,可孫澤年卻一直不肯鬆口。
雲灼華就只能把蘇衍帶在身邊,讓孫澤年慢慢的接受蘇衍。
明禹溪剛把蓋被蓋在雲灼華的身上,就看到雲灼華的嘴脣動了動,水嫩的顏色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明禹溪沒聽清楚雲灼華說的什麼,卻看到雲灼華的頭,又不自覺的歪到了一側。
軟軟的絨毛蹭的她臉癢癢的動了兩下,明禹溪把蓋被蓋到雲灼華下巴的地方
。
他跪坐在雲灼華的身側,低下頭去,極其溫柔地,雙手扶着雲灼華的頭,輕輕的扶正。
雲灼華眼睛閉着,眉頭緊蹙,放在被子裡的手,忽然就翻了上來。
她拉着抓着明禹溪的手,上半邊的身子,微微擡了起來,急切的喚了一聲,“蒼玉……”
她的聲音,急促而又朦朧,飄到在空中,忽然就消散了。
而這次,明禹溪卻捕捉到了這兩個字。
明禹溪的身子僵硬着,手心還貼在雲灼華的臉側,感受到雲灼華肌膚上傳來的溫度。
蒼玉……
明禹溪默唸着這個名字。
任家公子,任蒼玉嗎?
爲何,她會在夢裡還叫喚着這個名字。
他們,是什麼關係?
雲灼華叫完這兩個字,身上的力道一鬆,軟軟的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