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這不是給大將軍找麻煩嘛!”
藍山對金玉的所作所爲,十分不滿,不過無論金玉做什麼,藍山都看不過去就是了。
“你以爲他剛登上太子之位,能有權利封賞這麼多?”林少城揉了揉藍山的頭頂,意有所指的道。
藍山嘟嘟囔囔的低聲回着,“就算不是他賞的,那也該攔着纔是,他跟着大將軍這麼久了,難道還不知道大將軍的爲人?”
“身外之物,大將軍哪裡在意過,做這些面上功夫有什麼意思。”
“面上功夫,有時候該做,還是要做的。”
蒼玉從他們身後走上前來,連着跪了這兩天,蒼玉的腿腳有些腫脹,走起路來也不如先前那般輕快自然。
蒼玉從馬車的前頭一直看到最後一輛,他笑了笑道,“回去得把父親的墓再擴一擴纔好,不然這麼多東西,可怎麼放得下啊。”
藍山撅撅嘴,“你倒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然你讓我如何?”
東西已經送來了,難道我還要再給自己添堵不成。
所有的東西,都記錄在冊,蒼玉冷眼看着這些忙忙碌碌的人,就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雲灼華從房間裡洗了臉出來的時候,看到外面的人還忙個不停,也不知到底有多少的東西需要準備。
“什麼時候可以啓程?”雲灼華問蒼玉。
蒼玉的身子靠在門邊上,他歪着頭,看了一眼雲灼華,剛洗過的臉白皙水嫩,眼睛下面浮着淺灰,一看就是熬了夜的樣子。
蒼玉看到雲灼華鬢角溼噠噠的頭髮,黏在下巴上,他伸出手來,本想幫雲灼華撩開。
可手還沒剛剛伸出,就忽然想到雲灼華對自己這般無視的樣子,蒼玉又硬生生的把手一錯開,像是彈着灰塵一般,拂了拂自己的衣服。
他漫不經心的道,“快了吧,也沒有多少要收拾的,不過都是些賞賜,全在車上了。”
雲灼華也不甚在意,她“哦”了一聲,錯過蒼玉的身子,就往藍山那邊走了過去
。
蒼玉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雲灼華從他的面前走開,連句客套的“你別太傷心了”,這樣的話都沒有。
蒼玉的內心是拔涼拔涼的,臉上也是陰沉陰沉的。
他看了眼任秋白的靈柩,默默地道了聲,“父親,您可看清楚了,這可就是你們爲我定下的媳婦啊,我吃大虧了!”
從宮裡賞下來的馬車到了的時候,衆人擡着任秋白的靈柩上了馬車。
蒼玉捧着任秋白的靈位走在最前面,雲灼華稍稍居後一些,藍山和林少城二人,執引走在馬車的左右。
除了他們四人之外,其他的,都是宮裡派來的人,浩浩蕩蕩的,排場居然也不小。
道路兩旁,紙錢飛揚,望都的百姓大約是聽說了任秋白的事情,也圍在所行道路的兩側。
在任秋白停靈的這三天,他們不許被拜祭,如今,也只能在這個地方,聊表心意。
蒼玉聽到道路旁隱有哭聲響起,而他,現如今卻一點爲父親想哭的感覺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