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玉到了莊沐遲房間的時候,聽家僕稟報,說是莊沐遲已經去了藥廬,蒼玉又匆匆的往藥廬趕去。
莊沐遲在藥廬的時候,常常是在藥房裡呆着,蒼玉一看藥房門開着,就想到莊沐遲一定是在裡面。
他一路走來,已經爲昨晚上喝酒鬧事的事情,想了好幾個藉口,想着呆會兒隨便拎撿一個搪塞過去,也便罷了,可當他一進門,就看到莊沐遲坐在,一臉憂愁的,發着呆。
“母親。”蒼玉走了過去,拉了一張椅子坐在莊沐遲的身邊,伸出手按在莊沐遲的手上。
“母親怎麼看起來這麼疲憊,可是昨晚上沒睡好?”蒼玉問出口的時候,還有些許的自責,想着,或許是自己昨晚上鬧得動靜太大了,讓莊沐遲擔憂了。
誰知莊沐遲根本就沒有提起昨晚上的事情,她輕輕地拍拍蒼玉的手背,勉強的笑道,“沒什麼,只是近來睡得總不太踏實,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有些擔憂罷了。”
“母親就是思慮過甚。”蒼玉嗔怪着,“要不,孩兒給您揉捏放鬆一下,定然比那些安神藥效果要好。”
話說這,蒼玉就起身走到莊沐遲的身後,雙手搭在莊沐遲的肩膀上,揉揉捏捏的,手法精練,力道也不輕不重,正正好。
一邊揉捏敲按着,蒼玉還一邊笑問道,“母親覺得如何,力道可還舒服?”
莊沐遲歪着頭,閉着眼睛淺笑着,“舒服,舒服,力道也正正好,你這會兒倒是知道孝順了。”
“孩兒一直都挺孝順母親的呀,您看,孩兒這雙手,原先可是外祖父專用的呀,經過外祖父每天的調教,終於修煉成了絕世好手法,這纔來孝敬您的,別人都還沒享受過呢。”
“對了,母親,等父親過壽的時候,您說,孩兒也給父親按這麼一按,是不是能抵消壽禮了,您可是知道的,孩兒從來都不知道該送父親什麼,每次花心思拿那些買來的東西湊數,倒不如這個來的實在,對不對。”
蒼玉本是想拿話討莊沐遲開心,誰知莊沐遲聽了這話,不僅沒有笑,反而更加憂愁了。
蒼玉聽到莊沐遲的一聲嘆息,他放緩了動作,側着身子往前探着頭問道,“母親到底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讓孩兒聽聽。”
“也不算是什麼煩心事,只是你父親的壽辰,怕是不能在家過了。”莊沐遲沉着聲說道。
聽到的那一瞬間,蒼玉揉捏的手,忽然頓了一下,他的腦袋裡忽然閃過很多的念頭,而後他才又忽然想起來似得,連忙又幫莊沐遲按捏,“是父親傳話回來了?”
“不是,是剛纔你哥過來,說是你父親急召他回軍營,他走的這麼急,想來,也是你父親那出了急事。軍中之事,你父親從不與我說,但畢竟這麼些年的夫妻,我也看得出來。”
莊沐遲的聲音沉沉的,似有解不開的鬱結,她說完話後,拍拍蒼玉的手,將已然心不在焉的蒼玉拉到身前,讓他坐到椅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