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玉在衆人面前都可以報喜不報憂,雲灼華自然也不會白白浪費了他的一番心意,再者,這一路被追殺着雖然是遇到了不少的劫難,可現在不還是好好地站在這裡,那些過往,不提也罷。
“我出門在外,從不委屈自己,和這一路所遇之事更是無關,只是生來就是這般體型,我也十分無奈。”雲灼華還打趣的捏了兩下自己的手臂,虛虛的嘆了兩口氣。
那模樣,引得金玉也不禁笑了起來,兩人之間初遇的陌生的那點氣氛,頓然消失殆盡。
“雖然你嘴上沒說,但我也能想象得到,這一路,蒼玉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吧,不過你也別太往心裡去,無論他做了什麼,都不是有意給你添麻煩的。”
提起自家這個弟弟來,金玉的神色也漸漸變得溫柔了些。
既然雲家和任家是世交,金玉也不想隱瞞什麼,或許也是今夜想和雲灼華多聊幾句。
金玉想了想,又替蒼玉辯解着,“他幼年之時,就被送走了,一年在家裡住的時間都能數出來,所以大家也就都順着他的性子,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這樣的脾性,但他心性不壞,就是愛玩鬧了些。”
金玉說的蒼玉,與雲灼華初次見到的那個蒼玉大有不同,但卻是和任府裡見到的這個一模一樣,或許是回了家,迴歸了本性,也未可知。
雲灼華沒興趣探究蒼玉的心性,她好不容易把蒼玉送了回來,實在不想還時時刻刻的和蒼玉有所糾纏。
但她在金玉面前,也不想表現的有多討厭蒼玉,只得十分豁達的道,“路上磕磕絆絆總是會有的,倒也不算是添了麻煩。”
“灼華這是客氣了。”金玉十分通透的聽明白了雲灼華話中,所深含的另外一層意思。
雲灼華也不多解釋,此時越是解釋,反而越糟。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路沒走多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卻比剛吃晚飯時,親近了不少。
雲灼華看着身前的金玉,又想到和她一同到長樂的蒼玉,心想着,同是一家兄弟,爲何差別會如此之大呢。
她這邊正搖頭感嘆,那邊就從身後突然竄出了一個人影來,那人來時隱匿了氣息,竟然連雲灼華都未能提前發現。
而蒼玉卻十分習慣自然的,把燈籠換到左手上,不驚不乍的用右手出掌朝那人打了過去。
燭光影影綽綽,在一片陰影之中,雲灼華依稀看到那人熟悉的眉眼,她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搖曳燭光中,金玉行雲流水的一番格擋,看的雲灼華心潮澎湃。
沒幾下的功夫,蒼玉就利落的翻了個身,落到雲灼華的身側站好,他輕拂衣袖,耍賴一般的道,“不來了不來了,我現在這樣,你也勝之不武,還是等我身上的毒全清了,我再找你過招。”
金玉也撫平衣襬,大開大合的打鬥之後,手上的燈籠絲毫也未受影響,燭光晃動了兩下後,依然十分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