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山剛伸出手來,想要和姜桐重申一下來此的目的,可姜桐卻兩手一使勁,把門“啪”的就關上了。
藍山那手就彎曲着伸在半空中,最後頹然落下。
他從鶯鶯燕燕中衝出來,帶着一身的脂粉味就衝進了林府,抱着林少城,眼睛擠吧擠吧的好不容易掉了兩滴眼淚。
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可誰又能確定,藍山這眼淚,不是這一路風塵裹着脂粉味嗆出來的呢。
然而,林少城還是漫不經心的安慰了他一番,漫漫追妻路,且行且追吧。
直到很久之後,藍山從姜桐那再次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才知道,爲何姜桐當時會問到左鳳儀之事。
藍山手裡捏着那封信,在林少城的面前將那信紙抖得“唰唰唰唰”作響。
“你看看,你看看,我好心好意的去找他幫忙,他到底做的都是什麼事啊,你看看!”
藍山從姜桐手裡將那信拿回來之後,又是揉又是搓的,這會兒紙張已經皺的沒了型,也虧得藍山還能甩出聲響來。
林少城慢悠悠的擡起手指,把信從藍山的手裡面抽出來,擡眉一看,而後,“噗嗤”的一聲,險些將剛喝下去的一口茶噴出來。
蒼玉這哪裡是來解釋先前兩家婚事沒成之事,撮合姻緣的,他這分明是來自此搗毀他們婚事的。
蒼玉不僅把從藍山的秉性脾氣喜好全都寫給姜桐看,還特意說了先前在長樂城見到左鳳儀的事情。
而恰巧,左鳳儀就在藍山回望都的前兩天,到了望都。
這事情說巧合也算是巧合,可林少城卻在這會兒多了個心眼,藍山以往因爲美人被藍相數落的罪狀不少,可蒼玉卻偏偏提到了左鳳儀。
若說是左鳳儀名頭大,倒也說的過去,可偏偏這個名頭大的人,就這麼恰好的出現在了姜桐的面前。
“你又做了什麼惹到蒼玉了?”林少城將信紙展平又摺好。
他把信紙從桌面上推到藍山坐着的那邊去時,藍山正歪在一邊唉聲嘆氣的道了一聲,“沒有吧,我不是最近都和你在一起嗎,我做了什麼,你會不知道?”
“再說了,我和他這麼久都沒見,也就是和你一起去長樂的時候遇到了,別的時候,想氣他還見不到他呢。”
藍山怒氣發完了,身上連點力氣都沒有了,渾身懶懶的,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的。
林少城探着身子給藍山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去,“那就是你在長樂不知道什麼時候惹着他了。”
“許是你自己都沒注意到。”林少城擡眉瞥了一眼藍山。
藍山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最後嘆了一聲氣作罷,“我去的時候還專門給他們家孩子帶了禮物,哄得倆孩子這麼高興,我有再大的錯,也能抵消了吧,再說了,我根本想不起來我還做錯了什麼,咱們一共也沒在那呆幾天啊。”
“嗯?”林少城剛把茶杯端起來,想要抿一口的時候,動作就停住了。
他擡手看向藍山的時候,藍山也忽然坐起身來看向了林少城。
“不是吧!”藍山喃喃的說道。
林少城點點頭。
“不至於吧。”藍山苦着一張臉的說道。
林少城復又點點頭。
“他這麼小氣!”藍山已經欲哭無淚了。
林少城再次點點頭。
如果蒼玉在,他一定會一定,肯定,以及確定的給他們一個堅定的答案,“至於!”
他們家這倆小傢伙崇拜喜愛的目光,只能停在他和雲灼華的身上,任何人也不能奪走他這個父親,在孩子心目中的神一般的地位!
蒼玉就是這麼小氣,怎麼着!
“我明明是看着他寫的,寫好之後我也是貼身帶着的,怎麼拿給姜桐看的時候,就變了呢。”藍山吶吶的問道。
林少城兩手一攤,誰知道呢。
他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藍山和姜桐的事情,怕是這一次又要黃了。
可他居然有點幸災樂禍,不行不行,得剋制,可他還是想笑藍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