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醫藥院,女人的個數是能數出來的,當先要數的,自然就是張天晴了。
一想到張天晴,雲灼華噌的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三兩步的就走了過來,“在哪兒了?”
她走過來的氣勢很足,但不像是個護着相公的霸道娘子,倒真像是明禹溪說的,跑過來看好戲的。
這是,壓根就沒把蒼玉當做自家相公對待啊。
隔着院子中曬着的重重雪白的牀單,雲灼華從兩個小傢伙的身後探出頭來,正看到蒼玉和張天晴保持着原先那動作,齊齊的朝她看了過來。
這注目禮,讓雲灼華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就看看。”
“娘子……”蒼玉嘆着氣,無奈的喚了她一聲。
自家相公和別的女人如此親近,怎麼說,作爲娘子的雲灼華也該有點醋意纔是,可她這會兒倒是一點也無所謂起來。
蒼玉不免心中失落,越發的想要引得雲灼華的主意。
可雲灼華自打從南吳出來,這一路上,心情越發的好,就連看看到張天晴,也沒原先那麼討厭了。
反倒是一想到張天晴每天被陳世廉纏着,還特別想早些見到她呢。
沒想到,纔在醫藥院裡坐了這麼一會兒,還就真遇到了。
張天晴看着雲灼華,而云灼華這邊,又有好幾雙眼睛盯着她看。
張天晴畢竟是個麪皮子薄的姑娘家,剛纔也是因爲城內突然傳起的流言,這才懷疑到眼前這人就是蒼玉。
她一時心中又急又怒的,才伸手想要拆穿面前這人的易容,她卻沒有想到,萬一,這人沒有易容呢?
張天晴面色羞紅,尷尬的把手放了下來,對着蒼玉道了歉,“我一時魯莽,還望公子見諒。”
蒼玉呼的鬆了口氣,眼睛往閃着窗戶縫的陳世廉那瞥了一眼,便笑道,“無事。”
雲灼華剛跑過來,不過是看了一個定格的動作,就沒了下一步,於是十分掃興的“唉”了一聲。
而後,就招呼着非離和莫離,並拍了拍明禹溪的肩,“走吧走吧,要散場了。”
蒼玉頓時被雲灼華氣的哭笑不得,他和張天晴點了點頭,就追着雲灼華去了。
張天晴看蒼玉的背影消失在重重白布之後,這才雙手一推,將蒼玉先前關好的門推開,進去就坐在那,瞪了一眼陳世廉。
“怎麼回事?”她問。
陳世廉剛纔將外面的情況都看在眼中,既然蒼玉沒有主動現出真面目來,陳世廉纔不會主動提到這一茬。
他又不是傻瓜,難道還要給自己找麻煩不成。
就算是一時討好了張天晴,興許就要壞了大事。
“不過就是抓了個人回來,你怎的這麼大反應,都從府中跑回來了。”陳世廉醋意滿滿的瞥了一眼張天晴身上穿着的衣服。
至於跑來的這麼急嘛,他撇撇嘴的心裡想着。
“堂堂小將軍,在城門口劫了一輛馬車,城中人有人傳言,說不定是小將軍抓到了什麼奸細。”
“可此事,真有這麼簡單?”
別人不知道,張天晴卻是知道的,陳世廉被蒼玉放在這裡,除了代替蒼玉守着遠西軍和長樂城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