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禹溪放在火爐上烤着的手,忽的一緊,“你有什麼打算?”
“下毒,讓他不聲不響的就死在這!”
雲灼華聲音一落,換來明禹溪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雲灼華立即捧腹笑了起來,“你莫不是真以爲我會這麼殺了他吧。”
明禹溪這才知道剛纔被雲灼華製造的這氣氛薰染的,果真就信了她的玩笑話。
“到了這會兒,你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明禹溪寵溺的伸手揉了揉雲灼華的頭頂。
“這不只是玩笑,”雲灼華順從的由着明禹溪這般揉着,“我是真的對他動過殺機。”
明禹溪的手在雲灼華的頭頂一頓,“可你還是沒殺了他。”
“是啊,倘若我還只是義展鏢局的鏢師,說不定我還就真動手教訓他了。”
“可見,我不是真的仁慈,只是因這層身份,多了顧及而已。”
明禹溪揚起脣角笑了起來,“你只是在爲這個孩子積福而已。”
“或許吧。”雲灼華起了身,舒展了一下身子。
雲灼華其實也在賭,賭金玉會不會念及多唸的兄弟之情,賭在金玉的心中,美人與天下,孰輕孰重。
可雲灼華還沒剛動了兩下,誰知容影卻去而復返。
“出什麼事了?”
雲灼華看着臉色凝重,跪在身前的容影,聲音也不自覺的加重了。
“屬下剛接到消息,宋皇有動靜了。”
容影這表情,即便是不說,雲灼華也能猜到,這動靜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截來的消息,只有一個字——殺!”
果然!
雲灼華雙目微微眯起,垂在身側的手掌緊握着。
明禹溪生怕雲灼華情緒波動太大,影響了肚子裡的孩子。
他起身伴在雲灼華身側,輕生安慰着,“既是截了消息,蒼玉定會沒事的。”
蒼玉是會沒事,可雲灼華卻不會饒過金玉!
“禹溪,幫我傳個話給裴元,跟他說,過兩天,我要上青雲寺去,讓他去安排一下。”
明禹溪微閉雙脣,靜靜地看着雲灼華,他知道,雲灼華這是要對容影有吩咐,特意遣他離開。
而這個吩咐,必然不是什麼好事,所以纔不想讓他知道。
“好
。”明禹溪轉過身去,離開前,他仍舊囑咐着,“多注意孩子。”
雲灼華淺笑着目送明禹溪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內,雲灼華才輕哼了一聲,“我竟是不知,這江山何時在金玉眼中這麼沒有分量了。”
她閉上雙眸,揚起頭來,一張白皙的臉都沐浴在陽光之下,“看來,需要悟心多幫我念幾遍靜心咒了。”
雲灼華復又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眸中冷厲寒光驚得容影也是一顫。
第二天的時候,武良運來見雲灼華,就婉轉的表達了董術想要見雲灼華的意思。
雲灼華只當沒聽出他話中的弦外之音,將他打發回去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雲灼華遣退了靈兒,窗門都大敞着,雲灼華守着一盞燭臺,一簇爐火。
沒過多會兒,燭光閃了閃,雲灼華手指併攏的護着燭火穩定之後,房間裡已經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