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中的小妹剛一醒來,便哭着向武天海哀求道:“盟主大人,您大人大量。求您別和我家公公爲難。日後,我一定想法報您的大恩大德!”
武天海笑道:“你這孩子倒是孝順。你叫什麼名字?”
小妹說:“我姐妹倆三歲就沒了父母,也不知自己姓什麼,就被遠房親戚接走賣給了勾欄,直長到五歲頭上,才靠公公把我們買回來撫養成人,給我起個名字叫銀滿,叫我姐姐爲金盈。公公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所以求您饒我公公一命。我被您點了穴道動不得,不然一定給武大爺您磕上百八十個頭。”
“別急,我現在還真未必是你家公公的對手。”武天海說,“你先回答我一些問題,再說怎麼處置單公公也不遲。”
銀滿正要開口,金盈卻怨聲搶着說道:“傻妞,別上了他的當!他定是要問出公公的弱點,好對公公不利!”
銀滿一聽,急忙咬住嘴脣不敢再做聲,但一雙淚眼仍凝望着武天海,希望他能鬆口。
武天海深知要是不探明單公公的目的,日後必成大患,但看着眼前兩個苦命孩子,他雖有千般手段,也狠不下心用在她們身上。
正當堂堂武林盟主一籌莫展,武蟠對他說:“爹爹,我看她們實在太可憐了,要是殺了單公公她們就再沒親人了。要我看,就遂了她們的願吧。”
武天海聽了一愣,正不明白兒子的用意。武蟠已經飛快的一伸手,解了雙子的穴道,又退了幾步靠上牆壁,說聲“去吧。”
雙子難以置信的看看武蟠,見他倒着背手靠牆,這才緩慢倒退着向門口走去。
“蟠兒,你這是……”
武天海正要發問,武蟠卻衝他眨了眨眼。
武天海心領神會,當即住口。
直到雙子挪出門外,剛一轉身。武蟠便竄了過去,扣住金盈的大椎穴,又對武天海喊道:“爹爹,你拿住銀滿,咱們再一起去殺老閹人!”
這一下,別說雙子吃驚,就是武天海也沒明白兒子爲何如此反覆無常。
銀滿驚叫一聲,急忙施展輕功,向前院奔去。
武蟠將金盈點暈,又對武天海說:“爹爹,你看好金盈,我去去就回。老閹人既然偏收了一對雙子,想必有什麼特殊的用意,二者缺一不可。若只見銀滿回去,他二人談話間,也許會從側面道出弱點所在。”
他躍上屋頂,朝着銀滿逃走的方向追過去。
到了前院,武蟠從屋脊上探出半個腦袋向院中看去。
只見院子裡擺了十幾桌酒席,門前影壁上掛着車輪一般大小的紅紙寫的一個壽字。近百人正圍着單公公挨個敬酒。這些人武蟠在自己的婚禮上也都見過,只是當日同樣的一羣人給樸御醫敬酒時,可遠不及現在堆笑堆得燦爛。
武蟠心想:“老閹人今天過生日,必然放鬆警惕。早知道就不用計策了,錯失了偷襲的好機會。”
銀滿衝開祝酒的人羣,衝到單公公面前,顫音說道:“公公,不好了!那兩個人掙脫了鎖鏈,要來殺你!”
在外人聽來,銀滿說的沒頭沒尾,但要殺人可是聽得明白。頓時,一幫高官巨賈,也不顧上體面,頓時拋下手中酒杯,一起慌張的向府外跑去。單公公的府門雖大,卻也容不下小一百人。衆人推搡、謾罵,官帽散落一地。
單公公一見好好的壽宴變了鬧劇,反手就給了銀滿一個耳光,將她打翻在地。
“混賬!今天咱家做壽是正事,兩個半死不活的猴崽子又有什麼要緊!?以我現在的神功,要殺他們就和割草一樣容易!”
銀滿揉着臉說道:“可是姐姐被他們拿住了。我怕……”
“你他媽怎麼不早說!媽的,真是混賬!貪生怕死的廢物!明知咱家修煉的神功,你兩個奴才缺一不可,只有你自己一個跑回來管屁用!?”
單公公罵着,又是幾腳踹在銀滿的小腹上。
血液混合着胃液不斷沿着銀滿的嘴角滑落。她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但仍努力的說道:“公公,求你救救姐姐。”
“你還敢向我提請求!咱家的大業被你們害得要夭折了!”
單公公一腳將銀滿纖細的身體,踢得高高飛出去。
武蟠的情緒當場爆裂開,臉上戰紋驟現,飛身過去接住銀滿,對單公公怒道:“老閹人!我不知道你那套吸內功的邪法具體是怎麼運作的,但沒有她們姐妹,哪有你今天的武功!?”
單公公幹笑兩聲,說:“要是沒有咱家,這兩個妞兒早就被人操死在勾欄裡了!她們欠咱家的命,咱家想怎麼對她們就怎麼對她們!”
武蟠輕輕放下,衝向單公公飛快的拍出一掌。
單公公以一招大天魔手的擒拿術去抓武蟠的右手腕。
武蟠竟不躲閃,任他抓住手腕。
單公公猛地將武蟠的手向前一按,跟着逆時針一扭,可武蟠的腕關節還好端端的連接着小臂。於是,他快速的又反着一扭,但武蟠的手腕依舊完好。
武蟠冷笑道:“偷學的武功果然只有半吊子的水平呢!這一招還有後手,是要往上推的!”
他說着,反手握住單公公的手,也是向前一按壓、一扭,但下一步,武蟠卻猛地順勢向上猛推。只聽咔吧一聲,單公公的腕骨當即骨折。
“我是胡迦人這個消息,也是你派銀滿、金盈跟蹤我時發現,才告知皇帝的吧!?”
武蟠說着,又是一記魔殺掌打向單公公胸口。可單公公卻如泥鰍般的一縮身子,將這掌躲了過去。
“嘖!尹賢的身法真是惱人!”武蟠心中暗暗責備。
單公公說:“不錯,那時咱家就有意將你制住,來吸收內功。枉咱家都找好了替死鬼,誰想到你卻玩詐死!”
“卑鄙!胡迦蠻子都比你要好上百倍!”
“咱家卑鄙是不假,可誰讓你是大昊爲數不多的高手,咱家不吸你又該去吸誰呢?”
單公公邊說邊面無表情的接好了骨折的手。
“小武蟠,實話告訴你,咱家還沒出全力呢。你若是乖乖回牢房去,咱家可以保證你的健全,以後改爲半月吸一次內功。每日除了好酒好飯,還有金盈、銀滿供你隨意消遣。如若不然,咱家挑了你的手腳筋,讓你成爲殘廢,也一樣能照吸內功!”
武蟠說:“你還有多少半吊子功夫就儘管使出來吧。”
“這可是你自找的!”
只見單公公一起手,左手使的是武天海的招數,而右手竟是一式白珥的“大漠風沙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