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葉冷冷地看着坐在帳篷中央的那個中年人,和舊時的道士穿着很是相似,外面是一件月白色的道袍,在左右手的長袖上,有着一月一日的圖案,在道袍的下襟處,印有一個很大的八卦圖,頭上的長髮用一個道冠束在了頭頂正中,手裡提着一把長劍。
中年人長得還算帥氣,劍眉隆鼻,狹長的丹鳳眼,嘴邊和下巴下,留着如同古代文士一樣的鬍子,整個人看着,充滿了一股出塵的氣息,只是他的嘴脣特別的薄,兩個肩膀也稍稍下塌,額骨有點高,使那一付好看的劍眉,看上去,倒有點變成了倒八眉。
“你,你是怎麼會走出來的,這是不可能的,我這陣法,只是半年前才研究出來,還從來沒有人見過。”中年人指着秦葉,他現在心裡沒來由的產生一絲驚慌,眼前這個很孃的男人,讓他有種恐懼感。
“你應該就是剛剛那個在陣中跟我說話的人吧,神秘的鬆峰宗主大人!”這個中年人才一說話,秦葉就聽出,這人的聲音與陣法中,不停在自己耳朵邊聒噪的嗓音一模一樣。
“哼,小子,沒有想到,你還有些道行,不過,即便如此,你也不應該來到我的面前,也許死在陣中,對你來說,是一種幸福!”中年人很快鎮定了下來,他先前只不過是以爲自己認爲絕密的陣法被別人盜了,纔出現的一時驚慌,此刻,他的臉上高傲和平靜的神情,就象是一個跳出三界外的大人物一般。
“行了,你也不怕話大閃了舌頭,我現在沒空跟你磨嘰。”秦葉想起這個宗主先前所說的話,不由爲手下的那些完美戰士着急,他只想儘快解決這個宗主,好去援助外面的那些戰士。
“鏘……”鬆峰宗主把手中的劍拔了出來,秦葉立刻感到有一股如利劍般的氣勢在宗主的身上形成,整個鬆峰宗主此刻如同變成了他手中的那把劍,無堅不摧。
“小子,受死吧。”
鬆峰宗主左手一引,長劍劃過空氣,如閃電,又象流星,沿着一條玄妙的軌跡向着秦葉擊了過來。
秦葉立刻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長劍在前行中,劍身不停地做着抖動,每一次抖動,就讓長劍如同多了一個分身,從一把劍,變成兩把,三把,無數把,把把劍銳利的劍尖都指向秦葉的全身,甚至於連秦葉背後的退路都讓這些幻化出來的長劍給封死了。
鬆峰宗主的這一招有個好聽的名字,喚着:“萬劍歸宗”,雖然不算是什麼絕學,可以那無邊的劍意可以把敵人所有的退路和進攻的路線全都封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的長劍刺地自己的胸口。
不同的劍法,在不同的人手裡,產生的威力和效果都不一樣,可以說,萬劍歸宗,在鬆峰宗主的手裡使出來,並不比那些在電影裡所看到的最絢爛的特技差,相反還多了一股要人命的殺氣,這可不是電影裡能演得出來的。
在鬆峰宗主眼中,秦葉此刻如浸在北極的冰水之中,全身從頭到腳底頂,都幾乎讓這沁人心寒的劍意和劍氣包裹着,只等鬆峰宗主的劍尖在他身上輕輕一點,他的全身將化成一堆被絞爛的碎肉。
他很享受這種利劍劃過人身體的感覺,有多久沒有體驗過了?鬆峰宗主想了一下,好象有近五年時間他沒有享受過,親手把長劍送入人體的美妙感覺了。而今天,他將再一次體會到那種令他神魂難忘的美妙感覺。
鬆峰宗主故意放慢了長劍的速度,他喜歡看到秦葉那張漂亮得象女人一樣的臉上露出的驚恐中帶着無比絕望的臉部表情,這樣才能滿足他稍微有些變態的心理,然而一直到長劍的劍尖刺在了秦葉的胸口的衣服上,馬上就要刺進去的時候,他的這個願望都沒有得以實現。
秦葉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一雙美麗的象黑寶石一樣的大眼睛,靜靜地看着那即將刺進自己胸口的長劍,臉上不但沒有一絲驚慌失措的神色,反而帶着一絲淡淡的微笑。
鬆峰宗主的心裡沒來由地涌上一股煩燥感,他討厭看到比自己帥的男人,特別是秦葉這種足以讓見過他的少女就發出花癡般叫聲的臉,這樣的男人肯定花心,所以他要把秦葉的心掏出來,把那花心的心臟砍成碎片,再拿去喂變異獸。
鬆峰宗主的手狠狠地向前一推,長劍的劍尖並沒有象他想象的那裡,一下子就刺進秦葉的胸膛的肌肉裡,相反,劍尖被薄薄的戰鬥服給擋在了外面,前面進不去,後面的劍身在鬆峰宗的不斷用力之下,漸漸劍身彎曲成了一個恐怖的弧度,就象一輪彎彎的弦月一般。
“不,這不可能……”鬆峰宗主又一次高叫着,他手中的劍,可是他用五萬晶石從仙盟長老那裡買來的,不僅加持了銳利陣,還加持了堅硬度。
一般就算是跟自己實力差不多的修煉人士打殺,沒有哪一個能讓自己手中的劍發生這麼大的彎曲。
“有什麼不可能的?這隻能說,你見識太少了。”秦葉的聲音傳了出來,淡淡地,帶着一絲磁音,聽起來,很有男人味。
秦葉的左手一把抓在了長劍的劍脊上,猛地向外一蕩,長劍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令鬆峰宗主的手把握不住長劍。
鬆峰宗主只覺得手心如被烙鐵燙過一般,火辣辣地痛疼,“啊……”他的嘴裡,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慘叫,手腕一震,那柄長劍彷彿變成了會咬人的毒蛇,令他忙不跌地丟開。
鬆峰宗主的長劍還沒有落地,秦葉揉身而上,雙拳對着鬆峰宗主的眼眶就砸了上來。
鬆峰宗主臉上閃過一絲惱怒,未受傷的左掌及時地伸到了面前,擋在了秦葉攻擊的路線上。
“嘭……”拳面與掌心相撞,發出一聲脆響,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鬆峰宗主的手掌繼續向他的左眼砸了過來,他只覺得左眼突然一黑,無數的小星星在左眼裡亮了起來,火辣辣的痛從眼眶處傳了出來。
“混帳!我要你死。”從臉上的痛疼,具有多年掐架經驗的鬆峰宗主自然知道自己的眼眶之上,多了一個又黑又紫的難看的眼圈,這讓一向對自己的臉有着無比自信的鬆峰宗主徹底地發起狂來。
這傢伙竟敢把他的臉給打傷了,這樣的羞辱讓鬆峰宗主氣勢大增,雙手對着秦葉疾擊了過去。
帳篷裡空間有限,兩個人在這裡一開打,無數擺放在一旁的生活用品就遭秧了,稀里花拉,乒乒乓乓在兩人絞在一起的內勁擊成了粉末,每打爛一樣,鬆峰宗主的臉色就會難看上一分。
這些都是他平時喜歡的器物,已經跟了他很多年了,拋開它那昂貴到死的的價值不說,當是自己用慣了,打爛了一下子上哪去找相同的去。一想到這,鬆峰宗主手中的勁又加上了幾分,兩人在帳篷裡手掌相交,腳腿相撞,打得好不熱鬧。
秦葉的詠秦拳,本來就善長在狹窄的地方進行戰鬥,特別是這種短距離的發力,更是讓他得心應手,越打越虎虎生威;鬆峰宗主一向喜歡長劍飄飄,英俊瀟灑的攻擊方式,對於這種拳拳到肉,貼身打法很不習慣,再加上乘手的長劍被秦葉擊飛,一時之間有些應付不過來,身上狠狠地被秦葉來了幾下。
秦葉的打擊部位都很刁鑽,只要一被秦葉的重拳擊中,鬆峰宗主被擊打的部位就會傳來一股撕裂般的痛疼,讓他半邊身體都發麻起來,不由得行動變得遲緩多了。
一變遲緩,秦葉的出拳速度更快了,專打鬆峰宗主最疼的部位,幾乎讓鬆峰宗主防不勝防,一對拳頭在鬆峰宗主的臉上,胸口,肋下,大腿的肌肉羣前舞動着,一聲聲打鼓的聲音從鬆峰宗主的身上傳了出來,讓鬆峰宗主痛得臉色都變了。
“啊……啊……”每一次被秦葉擊中身體,鬆峰宗主的身體就會痛得抖動半天,他從來沒有想到,作爲仙人的他,有一天會被一個凡人用最粗俗、最下流的手法,把他打得遍體鱗傷。
秦葉攻擊的部位,全是平素裡鬆峰宗主最在意的臉部,腋下,小腹,甚至連下身也讓秦葉踢了好幾腳,秦葉的手腳上傳來的那股怪異的能量,毫不費勁地就把鬆峰宗主布在身體表面的護體真氣給擊散了,每一次重擊,都讓鬆峰宗主有着一種痛入心痱的感受。
他只感覺秦葉的雙拳化成了重錘,而自己則變成了鐵砧,重錘每一次落下,都會打在鐵砧上,可是自己的身體卻比不上那堅硬的鐵砧,每一次落下,就讓他的身體痛得扭曲了。
秦葉手上的怪力,不僅侵入到他的經脈和肌肉裡,還在他的身體裡大肆破壞着他的各種組織,這讓秦葉攻擊帶來的痛疼又無形當中加大了數倍。鬆峰宗主只能徒勞地把身體縮成了一團,雙手不停地在胸前和臉上護動着,難還是逃不出秦葉的怪力痛擊。
秦葉的拳頭突然化掌,從鬆峰宗主護住臉的雙肘中間硬插了進去,用掌沿在他的鼻樑上重重的一擊。
“啊……”鬆峰宗主痛得兩眼直流眼淚,一張臉被狂奔的淚水和鼻涕,弄得狼狽不堪,頭不由自主地向後仰,還沒等他回手防禦,秦葉的快拳又降臨到他的胸口,可憐的肋骨在秦葉的打擊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心臟和肺部受到了重壓,腦袋也變得有些暈暈沉沉地了。
緊接着,從下身傳來了一股巨大的上頂之力,“唔……”鬆峰宗主如同一隻被人掐住的脖子的小雞,只發出半聲叫聲,整個臉一下子變得煞白,雙手捂着大腿根,表情瞬息萬變,全身一軟,倒在了地毯上。
秦葉一下子騎在了鬆峰宗主的身上,掄起雙拳不停地在鬆峰宗主分不情表情的臉上狠揍了起來,宗主的頭隨着秦葉的拳頭,不停的左搖右晃,眼睛都有些發直了。
“住手……住手,不要打了……”鬆峰宗主毫無形象地一面抹着眼淚,一面想用手把秦葉擊向臉上的拳頭拔開,可惜換來的是秦葉更加兇狠的重擊。
足足打了十分鐘,可憐的鬆峰宗主現在已經頭腫得就象一個大染缸了,紅的紫的,青的黑的,全都在他臉上都找到,雙頰更是紅得發紫,連兩隻丹鳳眼都給打成了眯稀眼了。
秦葉跳起身,撿起鬆峰宗主的長劍,架上他的脖子上說道:“現在,你被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