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雄雖然高深的道術他不會,可是普通一些的還是非常熟練的,就這個以內力激發的火焰術,對他來說駕輕就熟,幾乎沒費多少真氣,就搞了一個出來,火焰如同有一隻無形的手託着,向着一個黑衣甲士飄了過去,在火焰的四周,空氣已經被火焰烤得有些扭曲了。
從第一眼看着這些黑衣甲士,徐立雄心裡有隱隱有一絲不安,這些傢伙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完全和人類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同,陰冷、暴烈、兇殘、還有一股毀滅的嗜血,全身又裹在黑衣之下,就象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惡魔,隨時給人以意料之外的攻擊。
這些傢伙跟一路之上遇到的那些陰物很相象,可是卻又能完全控制住,這樣的現象讓徐立雄百思不得其解。雖然江湖中湘西的門派還有茅山派的人可以操縱這些陰物,但是都無法做到這個指揮官這麼完美。
完美到可以把這些陰物變成令行禁止的地步,還能組織成大陣,這就不得不讓徐立雄對這樣的人材刮目相看了。
如果按控屍水平來劃分,湘西的趕屍是控屍術的小學生,那茅山的銅屍鐵屍就是中學生,而這個指揮官則是大學生,他的控屍術,已經達到了大成,控屍如臂使指,毫無停滯。
火焰擊在了黑衣甲士的左胸上,飛濺起了無數的火花。徐立雄的眼睛突然瞪大,就在火焰擊在盔甲上的一瞬那,那黑色的盔甲竟然從內部閃現出一些奇妙的玄妙圖案,淡藍色的光在盔甲表面一閃而過。
火焰只是製造了一場小型的煙火表演,連黑衣甲士的衣角都沒有點燃,就化爲虛無了。
“這……這是……高級道術的道紋?”徐立雄心裡大駭,腦海裡浮現起當年自己師傅給他說的一些話。
“立雄啊,咱們鬆峰派是雖然也屬於仙盟,可是在仙盟裡是完全沒有地位的末流小派,所以我們派可供弟子學習的道術並不多,高級道術,更是想都不要想了。在整個仙盟,能熟練使用高級道術,並把道術印刻在裝備上的人,除了仙盟的那幾個老不死的可以達到之外,幾乎成爲了神話,所以如果你以後要遇上這樣的人的話,最好的辦法只有一個:跑!跑得越遠越好!”
徐立雄的腿都嚇軟了,他以爲自己看錯了,於是又擠出一個火焰,向着一個甲士飛去,同樣的結果又一次出現。
徐立雄心裡充滿了絕望,這是仙盟的那一位大拿在這蠻荒之地,變着法的玩自己啊,大成級的控屍術,就連受控屍體都全身武裝在銘刻着道紋的盔甲之內,竟然還把這麼高級,讓無數仙盟眼紅,看到就想衝上去搶奪的東西交給一個世俗的軍長來指揮,不帶這麼玩人的。
“阿錚,別打了,我們認輸!”徐立雄頹然地把手中的精鋼劍丟到了地上,對着不遠處還在不停變化的方位,用火焰道術攻擊着黑衣甲士方陣的趙錚叫道。
“師尊,這……這是怎麼回事?”趙錚不明所以的轉頭問着徐立雄。
“別多說話,叫你做,你就做是了。”徐立雄一把把最後一個弟子拉到自己身後,一下子跪在了陣前,對着方陣叩拜了起來。
“秦哥,這老傢伙在幹什麼啊?不會是拜大神,請天兵天將上身吧?”羅成斌看着拜伏在地上的徐立雄,雙眼裡充滿了不解。
“誰知道他發哪門子的瘋。”秦葉也不知道徐立雄此舉的用意,在腦海裡下達了方陣前行,包圍的命令。
大陣動了,噠噠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里就象一下下催人性命的喪鐘,敲響在徐立雄的心上,他面如考妣,對着漸漸把自己和趙錚包圍起來的甲士,大聲叫道:“晚輩失禮,在前的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前輩高人,能否讓晚輩知曉名諱,也好死得明白!”
“撲滋……”秦影一下子就笑出來了,“這老傢伙還真逗,這裡哪有什麼前輩高人,還死得明白,真是太好玩了。”
從徐立雄下令弟子攻擊到最後他跪拜於地,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這樣的轉變,確實讓人猜不通也想不透這徐立雄的想法。
徐立雄半天沒有得到迴應,又開口大叫道:“晚輩也知道,這麼做有些唐突,可是生爲一派的執事,帶着門下弟子出門任務,總要知道是惹怒了哪位老神仙,得此報應!”
“哼……”秦葉不耐煩地哼了一聲:“這麼多廢話有用嗎?交出你們的武器,自廢道術,跟我回去盤問就是了。”
徐立雄臉上的汗珠滾滾而下,面如死灰,這可是對付門派叛徒才使用的手段啊,難道鬆峰派的執法長老又或者仙盟的長老知道自己有不二之心了?
若是門派裡的長老,他還可以矇混過關,必竟那幾個老傢伙,每個人都多多少少受過自己的孝敬,只要在死掉的弟子中找一個替死鬼,就可以安然脫身事外了;但如果是仙盟派來的人,那恐怕自己難道此劫了。
在他跪拜的前方,黑衣甲士的身形向兩邊一閃,一個高大年青的男人從後面走了上來,離徐立雄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徐立雄茫然地看着這個長得很孃的男人漂亮的臉,如果不是他喉嚨處那粗大的喉節,他都幾乎把來人當成是一個女人了。
徐立雄快速地在腦海中思索着,這樣的人到底是那個仙盟長老的手下,從他出行的架勢和本人的氣勢可以看出,這是一個身居高位,有權有勢的人,他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來人是哪一位仙盟長老的手下。
“徐立雄,交出武器,自廢道術,跟我回去接受盤問。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嗎?”一聲厲喝打斷了徐立雄心裡的疑問。
徐立雄一臉不甘地望着眼前這個年青男子,嘴裡爭辯道:“我徐立雄爲鬆峰派勞心勞力二十載,就算要治我的罪也應該有個名頭,你們這麼做,就不怕我來個魚死網破嗎?”
“我不知道什麼鬆峰派,但是隻要是惹了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照做不做?”秦葉冷着臉再次問道。
徐立雄看來人的氣勢,心裡以爲這是門派裡與自己敵對之人故意陷害自己,所以纔會有這麼大的陣仗。
僅僅是敵對之人爲了整死自己,竟然調出如此大的陣仗,那敵對之人是誰,徐立雄心裡已經有些許底氣了,他自認平時在門派裡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門派中人不可能如此陷害自己,那麼就是門派外的勢力了。
一想到這,徐立雄的膽子也大了許多,不怕現官,就怕現管!既然不認識,我也沒有必要對你禮讓三分!
徐立雄從地上站了起來,氣勢從卑微變得有些威勢了,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卑不亢了:“閣下是哪門哪派的年青俊傑,如果是我徐立雄得罪了你,還請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人,如果是想謀算鬆峰派,那就放馬過來吧。”
徐立雄打得好主意,先給對方安一個名頭,既然連斬自己四百多弟子,現在更是威逼鬆峰派內執事,把一已之仇上升到一派之恨,這事就大了去了。
可惜徐立雄這次還真看走眼了,秦葉根本就不是什麼仙盟的人,之所以拿他,是爲了想要問明鬆峰派其他隊伍的情況,好對症下藥,徐立雄這麼認爲,秦葉也懶得爭辯。
“這麼說,徐立雄你是冥頑不靈,想頑抗到底了,是吧?”秦葉大踏步地向着徐立雄走了過來,他可沒時間跟徐立雄磨嘰,上來就動手。
“等等!你不能亂用私刑……”徐立雄臉上大駭,現在身體之內真氣全無,怎麼可能再與對方較量,他身體一動,向後閃去。
秦葉的身體如影隨形,貼着徐立雄的身體運動着,徐立雄擡起手一封秦葉遞過來的拳頭,一股強大的帶着毀滅性質的真氣侵入了徐立雄的身體裡面,在他身體內大肆破壞着。
徐立雄雙眼驚瞪,這股真氣不是他所知的,從能量來看,就算是鬆峰宗主也不可能有這麼高的身手,這到底是哪路大神要處置自己啊?
徐立雄現在真得是面如死灰了,秦葉的強大讓他生出我爲魚肉之感,他強忍着體內的巨痛大聲說道:“小子,你有本事,把你的名字講出來,讓我死得明明白白。”
“哈哈,我就是要你死得不明不白!”秦葉的手抓緊了徐立雄的脈門,一股巨大的吸力從秦葉的手心裡傳了出來。
剛剛這一接觸,秦葉就發現,這些仙盟裡的人果然和普通人不大一樣。秦葉先想直接複製徐立雄的腦海裡的記憶,可是還沒到達他的大腦,從他大腦裡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反抗的力量,與秦葉入侵的能量對峙着,讓他寸步難進。
無法複製徐立雄的記憶,他就無法知道其他隊伍的情況,這讓秦葉變得有些焦急了,這可是關係到紅河基地是否安全的關鍵啊,秦葉一狠心,你不是有力嗎?那我就吸了你,看你還有不有力。
徐立雄只覺體內那幾乎快枯絕的丹田和大腦的泥丸突然猛然一縮,竟然頭腦一陣發暈,本來只有少許的精神力和丹田裡的真氣如潮水一般順着手上的經脈向秦葉涌去。
“魔功……”徐立雄象看見鬼一樣淒厲地叫着,拼命地掙扎着身體,想從秦葉手中掙脫出來,可是那隻手牢牢在抓在了秦葉的手中,身體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