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迪,你雖然貴爲拓輝部七將之首,但是權力依舊不如我這位先知。我所決定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拂逆!”奧然有些動怒,擡起手杖就往半空中一指,那一片的空間彷彿瞬間受到了劇烈擠壓,在幾絲不顯眼的金光閃爍中轟然爆裂。
強烈的勁風瘋狂涌起,那隻承載着兩人的白色鷹型巨獸也在強風鼓動下身形顫抖不止,向着後上方緩緩倒退,渾身羽毛片片抖得嗦嗦作響。
而多迪對此面不改色,似乎早已習慣了奧然這種有些虛張聲勢意味的出手,他好像很肯定對方最多隻是威嚇,決計不敢真正動手。
“奧然,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壓不住我。當我成爲七將之首時,你小子可連界級實力都還沒達到,要不是上任先知血祭自身換來我等故土數十年的平靜,你又何德何能能夠坐上先知之位?話就放在這裡,你這個先知,別想讓我聽令!”
多迪的語氣中充滿着不屑,也確實是完全不把奧然這位先知放在眼中,再掃視了下方風韌一眼後,扭頭和身側之人一同笑了笑,略帶鄙夷之色。
“區區界級二重實力,而且目前的狀態很是不好,就這樣的人,你竟然也許諾給他靈春泉水那等聖物。不是我說什麼,就他這種實力,即使是血祭恐怕都對法陣的修復起不到多少作用。另外,還抱着個女人是什麼意思,把來這裡當成是休閒玩耍了不成?”
奧然聞言神情一變,擡手示意風韌無需開口,而是陰沉着臉望向半空,有些慍色道:“他是我請來的客人,不容你這樣侮辱!我們要找的是光屬性的擁有者,而不是單單實力強橫之人,你應該明白,我們這次需要的是什麼。”
多迪聽了這話頓時笑個不停,嘲諷之意很是濃重:“你難道不知道,一位強者體內激發出的光屬性之力的濃郁程度,和自身實力可是成正比的。實力越強,光屬性也越是純正濃烈!”
“錯!實力越強,只能代表着所能夠催發出的體內勁力更加強橫,如果所修煉的是光屬性,自然會力量更加濃烈,不過卻很難更純正。不要看我帶來的這位朋友實力修爲有些不足,但是單以他體內光屬性的純正而言,恐怕就算是你我,都無法相提並論。”奧然哼道,卻是沒有道出風韌擁有着極致之光的事實,他也很清楚那樣的秘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多迪回道:“你我都是在自身體質並沒有足夠光屬性親附性的情況下修煉的,要不是仗着目前的域級修爲,確實會顯得不太純正。不過我身邊這位,可就不一樣的。要不這樣吧,等會順便讓他們兩個比一比,誰贏了,這次的靈春泉水就歸誰!”
“沒問題。”風韌和奧然異口同聲道,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眼中浮現出了一絲狡黠。
不過很快,風韌就意識過來問道:“等會兒,單純比試光屬性的純正性,該怎麼比較?”
奧然笑道:“放心,在我精靈族可是有着特別的比試方法。而且這還是一個很好的機遇,如果運氣好,你還可能額外得到些獎勵。”
“哼,但願等會兒你們還能夠笑得出來。郎達兄,看你的了。”多迪暗暗冷笑,同時招呼着他身側那人。下一刻,二人同時從巨獸上躍下,落到地面上正好與風韌幾人相對峙着,氛圍有些壓抑。
風韌無視着對方二人的輕蔑之意,只是附在顧雅音耳邊輕聲說道:“等會兒音姐你先去休息,等和他們比試完後,我再去接你。這一次,聽我的好嗎?”
“又想一個人去?不過看在這一應該沒有太多的危險份上,姐姐就勉爲其難地答應你好了。不過給我記住,要是半個時辰裡你回不來的話,我就只好主動去找你了,以任何形式。”顧雅音輕哼一聲。
隨即,顧雅音被早就等在一旁多時的兩位精靈族侍女在奧然的招呼下一左一右扶住,很是小心地扶着她走向一旁的廂房。臨走之時,顧雅音又回頭望了風韌一眼,眼神中除了警告之意外,還有着幾絲鼓勵的意思。
陪同奧然緩緩踏入此處腹地的路上,風韌也是通過對方的傳音簡單地瞭解了下這一次他對手的底細,以及等會兒的比試方式。
那個與精靈族拓輝部七將之首多迪在一起的那人郎達其實上是魔獸幻爲人形,本體是一隻金目魔猿,天生的光屬性魔獸,還擁有着一定程度的木屬性,實力在界級六重層次,也算是這座叢林中有些威名的存在。
至於隨後的比試就很是簡單,由於精靈族對於光屬性有些偏執的盲目追隨,每一個分支部族中都擁有着一塊特殊石碑,只需注入一絲光屬性的勁力到它裡面,就可以根據表面的變化判定這股力量的純正性。
據奧然所說,在拓輝部中每一位族人都要在十五歲那年使用這塊石碑檢測體內的光屬性,根據濃郁度來評定他們這方面的資質,在之後的修煉路上給予不同待遇。
一路上,雖然眼中看到的都是形式各異的樹屋,幾乎與自然融爲一體,放眼望去全是充滿着盎然生機的碧綠。可是在那些看似的寧靜之後,風韌能夠依稀感覺到隱藏在暗處的冰冷氣息,他隱約中能夠猜測出,恐怕目前自己是被數十支上弦利箭指着。若不是有奧然帶領着,恐怕這時已經被箭雨徹底吞噬。
除了暗處的潛伏哨外,明裡的精靈族巡邏隊也是不少,其中領頭之人全是界級實力,在見到奧然和多迪之後自然沒有詢問爲什麼有兩個陌生人跟在後面,只是本能地打了打招呼。
而且從那些首領打招呼的神情中,風韌也是發覺了些什麼。有的首領明顯對多迪更爲尊敬,這一類也是更多數。按照精靈族的秩序,先知的地位超然,與族長平起平坐,甚至還能夠在其之上,更何況一個將領。
看樣子,這拓輝部中對於奧然的先知身份不認同的人可不在少數,靈春泉水想要到手,恐怕是沒那麼簡單。風韌心中略微一緊,卻是臉上沒有絲毫表現。
大約半刻鐘後,他們一行四人來到了一潭清澈湖水之前,在那湖的正中心,一顆光是直徑就有數十米的參天巨樹直挺挺地聳立着,直入雲霄之中。在無數蔓延交錯的樹枝之上,數不清的樹屋鱗次櫛比,仿若一個小型城鎮。不過卻無尋常城鎮中的那種熙熙攘攘,反倒是好像沒人般的一片寂靜。
看着風韌有些歎爲觀止的樣子,奧然輕聲解釋道:“在每一個精靈族的駐地,都有着差不多這樣的一顆永恆之樹,是最爲核心的存在,掌控着整片領地的生息一切。而能夠居住在這棵樹上的,都是族中身份的象徵。多出來的樹屋,就算是空着也不允許他人入住。”
“實在是壯觀啊。我倒是有一個疑問,像這樣一顆目測數百米之高的永恆之樹立於叢林中,應該極爲顯眼,不過卻爲什麼能夠找到這裡來的人少之又少?莫非說,是有着什麼特殊的屏障隱藏了它的存在,以至於外界無法發現?”
在聯想到了萬化無蹤的藏身之法後,風韌自然而然地猜測着這顆永恆之樹也應該是使用了類似的隱藏之法。
奧然點了點頭,他遠眺的目光已經看到了幾道身影從湖中心出飛速趕過來,全都是擁有着凝形羽翼。很快,那幾人就來到了他們身前,全部朝着奧然拱手作揖,叫了聲“先知大人”。不過同樣,他們中有一半多人卻是目光主要集中在了多迪身上,敬畏之意隨之流露。
“看樣子,七將是全部回來了。這麼說,你們應該都找了我們所需之人。”奧然早已習慣了那種被人漠視的感覺,知道七將中足有五人不服自己,也不予計較。
眼前的五員精靈族部將中走出一人回道:“稟報先知大人,確實如您所說,我們都在附近找到了一些光屬性的修煉者,不過卻都是一些能夠幻化人形的魔獸,還有些別的異族。至於人類,就只有您和芬宏親自帶回來的這一位了。”
說到這裡,他望向風韌的眼神中不可掩飾地帶着幾絲敵意,而其餘四位部將中也有三位是如此態度。唯有剛剛對於奧然沒有絲毫輕視之色的一名女精靈,而且她時不時和奧然之間的那種略帶曖昧的眼神交流,也讓風韌察覺出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似乎他們二人之間,有些別的交情。
奧然擡手示意那人不要繼續往下說,指了指風韌說道:“我帶來的人,不會有問題。想必你們帶來的已經等在銘光之碑處了,我們現在就一起過去吧。”
說罷,他拄着手杖往地上一頓,低聲轟響中,一排石柱緩緩從湖面下破浪而出豎起,構建成了通往永恆之樹的道路。
踏着這條近百米長還有些溼滑的窄道緩緩走向永恆之樹所在的位置,風韌只覺得似乎縈繞在自己身側的天地靈氣似乎越來越是濃郁,比起外界足足強上了數倍。而且其中蘊含的生命氣息很是清新明顯,似乎還帶着一抹淡淡的幽香。
出乎意料的是,奧然帶領着衆人並沒有走到永恆之樹的樹幹高處,而是直接走到了應該是數根上方的位置。在那裡,已經等候着好幾個人,身上的氣息波動很是不弱,想必是另幾位精靈族部將找來的幫手。
“各位應該都知道吾族請你們來的目的,事成之後定有重謝。不過接下來所看到的將是我族最高機密之一,還望各位離開後千萬別外泄。否則的話,便是吾族仇敵,後果你們該知道的。”
奧然的語氣很是嚴肅,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