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三,陰。
漫天的霧霾,能見只有一丈,沒有一絲的風,整個洛陽都在霧霾中。
蕭浪和陸仲少坐在英雄樓裡,兩人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的喜色,因爲事情沒有任何的進展,看不見任何的希望。
即使是大霧瀰漫的早上,英雄樓裡也有很多的客人,可見這裡的火紅的生意有多好,可惜蕭浪的心情沒有這生意好。
聽着人們的一陣陣議論,有人說北風劍神,有人說南刀司馬,也有人說單外樓,可是,就是沒有聽見一個人說葛先生,蕭浪不知道爲何?總之很奇怪。
就在人們的熱鬧聲中,英雄樓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那客人一看就是連夜趕路來的,不然如此早晨不會帶着行李來英雄樓喝酒?他背上背一個包袱,白色的長衫上帶着些風塵,腰間有刀,兩尺多長的短刀。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疲憊,還帶着微笑,一束亂髮飄在眼前,卻擋不住他犀利的眼神。
蕭浪看着來人,喝着酒,心情糟透了。
來人坐下後要了酒,又要了點江南糕點,沒有要肉。
熱鬧中,時間過的很快,來人喝完酒,吃完糕點,然後把腰間的刀取出來往桌上一放,再把腳高高地翹起來搭在了桌上。
看着來人的動作,英雄樓裡的人們頓時投來了好奇的目光,笑娘已經邁着盈盈的腳步走來。
笑娘笑着對來人道:“客官可是對英雄樓不滿?若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多包涵,您說說有何不周,我們一定改。”
她說的話很溫柔,也很合理,任何人聽了都會給她一個面子的,因爲她不但是人長的漂亮,話說的溫柔,最重要的是她說的都在理。
那人翹着的腳沒有動,只是嘴角上微微一翹,然後道:“不滿倒是沒有,只是有點小小的建議。”
笑娘還是笑着道:“您說,我們英雄樓一定接受您合理的建議。”
那人笑道:“爲何要叫英雄樓?我看改個名字的好,比如叫……叫酒樓就好多了,別人一聽就知道是賣酒的,你叫個英雄樓別人怎麼想?難道這裡還賣英雄不成?哈哈!”
笑娘笑道:“您這是來拆臺的?”
她說的是拆臺,但是,她的語氣裡沒有一絲的敵意,相反還很悅耳,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懷疑她這句話的分量,除了那人。
那人笑道:“沒有錯,我就是來拆臺的,英雄樓的臺有多大我都要拆了它。”
笑娘不笑了,她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因爲她知道接下來這人要麼是自己滾出英雄樓,要麼是別人把他扔出去。
酒保已經去叫人了,他去叫的當然是伙伕。
蕭浪見過伙伕,上一次他把禿頭嚇的屁滾尿流。
伙伕是個很奇怪的人,當然對於所有的正常人來說他都很奇怪,因爲他的兩隻手太長了。
伙伕來的時候那人的腳還搭在桌上,刀還在桌上放着,旁邊圍滿了人,當然,圍着的人全都是看熱鬧的。
伙伕看着來人,有些看不透,他問來人道:“貴姓?”
那人道:“你不配問我的名字,若是不想自己的手變得和我們一樣長,那麼趕快走開。”
伙伕有點驚訝,他沒有見過如此人物,一般人只要見到他那下垂到地上的雙手都會好奇或者害怕又或者是嘲笑,但是,這人既沒有多看他一眼,也沒有看看他那奇怪的雙手,他好像很瞭解伙伕一般。
伙伕道:“我在這裡住了近二十年,若是你拆了臺,我上哪兒去?所以,有我在,這臺你是拆不成的。”
那人瞬間收起搭在桌上的腳,然後拿起刀道:“你知道這把刀嗎?”
伙伕看着那人手裡的刀,忽然,他那淡定的眼裡驚疑不定,臉上變了色,嘴裡喃喃道:“不可能?難道你是江南來的?”
那人道:“沒錯,我是南方人,來自江南。”
伙伕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來,然後道:“是了,看來你是他後輩,不過不知道你的刀法有多快?能不能讓我後退?”
那人沒有說話,手一用力,聽得一聲微微的響動,然後犀利的眼神突然人閃電般一掃。
他沒有動,最起碼在場的衆人多沒有看見他動,但是,伙伕低下頭,看着他長長的雙手默默地後退。
等伙伕退走了,那人面前的桌子突然嘩啦的一聲倒塌下來,衆人看去,只見那張桌子被分成了兩半,是刀,是被刀劈成的。
衆人都沒有看見是什麼時候動的刀,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動過,刀還是在鞘裡的,他的人也還是站在那裡的,但是,衆人都知道是那人的刀,不然伙伕是不會退走的。
蕭浪暗自道:“好快的刀,就是他自己的刀也沒有如此的快。”
陸仲少的眼睛睜的大大的,那人出刀時他看見了,那電光火石之間出刀,然後入鞘,當今世上能有如此快的刀?他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事實就發生在眼前,怎叫你不信?
陸仲少道:“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
蕭浪也道:“我也是。”
兩人相對笑了笑,那人又坐了下來,他的面前沒有了桌子,但是,他的腳還是翹了起來,他翹了一個二郎腿。
他翹着二郎腿,刀掛在腰間,嘴角微微上翹,然後道:“怎麼?英雄樓就這點分量啊?”
笑娘從沒有想過連伙伕都搞不定的事情,連伙伕都搞不定的事情笑娘當然也搞不定,所以,她不知道該如何?難道要用最後的法子嗎?若是……?她不敢再去想,只是想再等等,等等或許會有轉機?
蕭浪和陸仲少走向前,來到那人的面前道:“司馬等你很久了?”
那人看了看蕭浪又看了看陸仲少道:“你是蕭浪?你是陸仲少?”
兩人點點頭,那哈哈一笑,然後道:“總算是見到你們了,我在那丫頭的信裡聽說了你們的事情,早就想見見你們了。”
來人是司馬的兄長,司馬動,司馬香香之前就和他們說過他會來,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蕭浪還以爲最早要等十五纔來,沒有想到他卻是提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