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浪等人驚訝於這天上掉下的餡餅,不知不解也不懂,雖然帶着深深的疑惑,但是,餡餅已經擺在這裡了,難道要把它扔了不成?最起碼現在看起來是一件不錯的事。
蕭浪說道:“你不是要重建奴家劍山莊嗎?這裡的錢你可以隨便用,反正來的不明不白,誰用都是一樣。”
陸仲少不這道該說什麼?他很缺錢,雖然他沒有想過要用這錢,但是,蕭浪開口了他也不會拒絕。
三人都沉默着,顯然大家都知道這絕對不是一件巧合的事情,就在他們沉默着的時候,二蛋和司馬也回來了,當然也少不了一陣解釋,蕭浪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女俠說的。
有錢不一定就是好事,尤其是來源不明的財產,無論是誰得到都會睡不着的。有人會驚喜,有人會擔憂,有人會感到害怕。
蕭浪就感到害怕,他不怕這天上掉下的餡餅突然消失,也不怕會有人來找他借錢,他怕的是有人要來找他討債。
令人感到可怕的財富,可怕的要命。
司馬的心情不好,再多的錢也引不起她的注意。
陸仲少等人剛剛把十個箱子搬走蕭浪的小屋子又來了不速之客。
莊平,這個和蕭浪較量過的人來了,蕭浪不知他要幹什麼?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來找茬的,他也不是個找茬的人。
莊平淡淡地對蕭浪說:“我想見一個人,還望蕭兄弟幫忙?”
蕭浪這裡沒有其他的人,只有一個葛先生,他要見葛先生?
蕭浪問:“你想見葛先生?”
莊平道:“是的,還望多多理解,我只見他一面。”
蕭浪對莊平沒有什麼不好的印象,他想見就讓他見好了,他們或許有些故事,過往的故事。
葛先生的心情並沒像個囚犯一般的低落,相反他還很從容淡定,好像一切都在掌握。
看着來人,從容淡定的葛先生臉色變了變,然後才道:“是你?”
莊平道:“是我,想不到吧?”
葛先生道:“我想不到的是你怎麼還沒有死,你還活着幹什麼?”
莊平淡淡地道:“你活着,我就要活着,當年我並沒有錯,錯的是你,是你的心,你狂野的心毀了她的一生。”
葛先生閉上雙眼,好似不願回憶當年的往事。莊平繼續道:“我和她清清白白,是你對她的冷落使得她傷心欲絕,是你的生了野心的芽兒害得她孤首空房。”
很多年前,他們都還很年輕,心思正是萌動之時,那時他們有個美好的未來,葛先生也有個美好的妻子,他們甚至還是同門,一起學藝,一起出道。可是,人慢慢的大了之後心思就會變的。那是一種萌動,對世界的好奇與嚮往,年輕的人,年輕的心,年輕當然衝動,有時一個小小的動作就會令對方生疑。
葛先生就是個多疑的人,也是個自尊比較強的人。他沒有想到自己一心向往外面的世界,可是他的妻子卻嚮往着安靜悠然的生活,他的雄心冷落了她的多情,有一天他看見了不好的一幕,他認爲她情變,所以對她更加的冷淡,直到出言諷刺,挖苦。她卻在這冷淡中慢慢地消瘦,慢慢地消亡,直到變成了黃土,他才後悔,後悔就會找個發泄的藉口。於是,莊平就成了這個藉口,有時他都一直以爲這個藉口是真的,直到莊平也走了,留下他孤獨地想了很久才慢慢地明白。
葛先生睜開眼道:“從前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你今天不會是來向我問罪的吧?”
莊平道:“我來只是想看看故人,你畢竟對我有恩,無論如何也要來看看你。”
葛先生道:“恩是恩,仇是仇,若是再讓我遇見你我一定不放過你的,我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莊平道:“你不是說忘了嗎?看來你還是忘不了?”
葛先生道:“很多的事情我是不願意記起來的,只是一看見你我就再也忘不了了。”
莊平道:“看來我不該來的,不過既然來了,那麼你放心,我一定保你一條命。”
葛先生不屑地笑道:“就憑你?你不過是別人的一條狗而已,你憑什麼保我?”
莊平道:“你也一樣,我們都只是別人的一條狗而已,生死不由己,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他暗淡的臉色更加的暗淡,像是黑夜一般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嘴裡嘆了一聲道:“無論如何我會救你一命。”
葛先生也黯然道:“江湖中人有誰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誰不是別人的一條狗呢?”
有人給別人做狗,有人給錢做狗,也有人給權做狗,更有人給名聲做狗,無論是誰也逃脫不了做狗的命運,這是人類的悲哀?
蕭浪沒有聽到他們的說話,陸仲少也沒有,他們之間有什麼過往呢?除了他們沒有誰能知道。
蕭浪等不知道莊平和葛先生有什麼關係,也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更不會知道莊平想要救葛先生一命。
莊平出來時蕭浪等人也沒有問,不過他們不問莊平卻要說。
他道:“我要救他一命。”
蕭浪道:“我們誰也定不了他的生死,只有在英雄樓上才能知道他的結局,你想救他必須去英雄樓。”
莊平淡淡地道:“多謝,到時候我會去的,你不問我爲何要救他?”
蕭浪道:“問了你也不一定說,所以,還是不問的好,你若是想說就一定會說的,我何必急於一時呢?”
莊平道:“你是個有趣的人,可惜晚生了幾十年。”
蕭浪不知道他說什麼?只有聽着。莊平道:“若是你早生幾十年,那麼我們一定會是個朋友,可惜了!”
蕭浪道:“朋友還要分年齡?做朋友還要有年齡之分嗎?”
莊平一愣,突然笑道:“你說的不錯,做朋友幹嘛要分那些,心靈相通,肝膽相照這就是朋友。”
蕭浪道:“沒錯,顧忌太多是無法做一個好朋友的。”
莊平道:“等這件事情過後我來找你,到時候你請我喝酒。”
蕭浪笑了,他笑道:“好,隨時恭候,來了我們就是朋友。”
有些人,有些事情,來得總是奇妙,之前蕭浪還和他對峙過,他甚至要救葛先生的命,今後,他們將會是朋友,肝膽相照的朋友。
蕭浪的朋友不多,可以說是極度的稀缺,但是,他交的每一個朋友都不會令人失望。
陸仲少是個好朋友,莊平也將會是一個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