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仲少問:“鍾大俠是如何失蹤的?我想以鍾大俠的武功他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女俠緩緩道:“自從抓住毛草蜂之後我就來找父親,我從洛陽一路趕往長安方纔遇見他。”
原來,鍾震天從洛陽來查探振威鏢局失鏢一事,從洛陽到長安的一路上已經有些眉目了,可是自見到女俠之後不久他就失蹤了。無故的失蹤,沒有留下任何消息或線索,女俠一覺醒來之後就不見了父親,就好像世界上從來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一般。
蕭浪問:“你們在長安是住客棧,那麼客棧的老闆或者小二總會有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吧?”一個人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的,失蹤當然會有失蹤的原因,只是除了當事人別人不知道而已。
鍾女俠黯然道:“不知道,客棧的老闆和夥計根本就沒有見過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們還以爲他一直都在房間裡。”豪爽的女俠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父親的消失折騰的她的笑容慢慢地少了。
蕭浪又問:“鍾大俠在長安有朋友吧?他會不會去朋友家裡了?”
女俠道:“長安我認識的人都見過了沒有一個人見過他。”
一直沒有說話的方平忽然開口問道:“你說鍾大俠發現了鏢銀消失的蛛絲馬跡,不知是什麼?”他很少說話,一開口就是最要緊最關鍵的問題。
女俠看看方平問:“他是誰?”她很直接,因爲他豪爽。
蕭浪道:“這位是方平。”蕭浪介紹方平,當然他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而已,至於其他的一概不知。
女俠點點頭道:“我爹說鏢銀消失的手法很像是街邊變戲法的,於是他就造訪了長安有名的戲法高手,發現振威鏢局押鏢的人在離開長安前曾經請了一個戲班子的人來表演戲法,據說是大鏢頭請來的,鏢師們都說大鏢頭仗義。”
蕭浪道:“你爹應該去找押鏢的鏢師們問問,這押鏢前看看戲法沒有什麼可疑的吧?”
女俠道:“他去找過的,押鏢的鏢師每一個人說的話都差不多,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蕭浪又問:“那麼變戲法的戲班子有可疑的嗎?有什麼線索?”鏢銀的消失確實像是戲法,戲班子確實可疑。
女俠道:“可疑的不是戲班子,因爲我爹查過了,戲班子的人沒有離開長安,因爲馬上就是中秋了沒有很多達官貴人已經把他們請去了。”
蕭浪道:“難道說可疑的是大鏢頭劉通?他監守自盜?”
女俠道:“是否是監守自盜說不準,但是,我爹問過了長安的朋友,劉通根本就不喜歡看變戲法,他甚至很討厭看變戲法。”
一個討厭戲法的人卻請整個押鏢的隊伍看戲,這還真很可疑。
女俠接着道:“據說,劉通小時候曾經是戲班子收養的孤兒,戲班子收養孤兒當然不會是做好事,戲班子要賺錢要吃飯就必須把變戲法的絕活練得爐火純青,所以,劉通在戲班子裡遭受的是非常嚴厲的訓練,很多時候一個動作沒有做好就會被打得遍體鱗傷。劉通正是因爲受不了這種嚴厲的毒打,所以他就逃跑,沒想到還真讓他逃出來了,後來他加入了振威鏢局慢慢的坐到了大鏢頭的位置。因此,劉通一直都很討厭變戲法的,據說當年毒打他的那個人也被他殺了。”
蕭浪笑道:“這也許是其他的鏢師很喜歡戲法,劉通是請客又不是自己看。”就連蕭浪自己也不相信這個理由。
陸仲少問:“後來呢?鍾大俠是不是查出了什麼?”
女俠道:“我爹去了振威鏢局在長安的分局找劉通,可是劉通沒在,他去了洛陽。”
蕭浪和陸仲少知道劉通在洛陽,他們在英雄樓上見過劉通。
女俠又道:“之後我爹準備去洛陽的,可是第二天一早我去叫他時他就失蹤了。”
消失的鐘大俠和消失的鏢銀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裡?他們的消失有什麼聯繫嗎?難道真是劉通很可疑,所以鍾大俠被滅口了?
方平又說話了,他說的都是重要的話,他問的都是重要的問題。他問:“那麼你爲何到這來呢?你是要去洛陽找劉通?還是要找你爹。”
女俠道:“我在長安找不到我爹,所以想到洛陽去看看,順便去鏢銀消失的破廟看看,說不定會有線索。”
蕭浪和陸仲少同時道:“這就是那個破廟?鏢銀就是在這來消失的?”
女俠點點頭,又問:“你們不知道?那麼你們怎麼到這裡來的?”
蕭浪簡單地向她說了英雄樓發生的事,說道陸仲少的傷時不禁暗淡失色,陸仲少卻是沒有一絲的不快,彷彿他根本就沒有受過傷一般,眼神裡帶着他與生俱來的深邃,深不見底。
女俠想一想又道:“我忽然想起一事,不知算不算是線索?”
沒有人說話,因爲他們都在等着她說。
女俠接着道:“我爹失蹤,我在他的房間裡找到一個袋子,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拿過袋子,不知是爲什麼?”
蕭浪和陸仲少都是一驚道:“空袋子。”
女俠道:“確實是個空袋子。”她尚未反應過來,不明兩人說的意思。
蕭浪道:“空袋子不是一個袋子,而是一個人。”
女俠也不笨,之前就聽兩人說了英雄樓的事,她當然知道空袋子的事,何況她還是大俠的女兒,她此時驚訝道:“你是說我爹是被空袋子擄走的?”
蕭浪道:“有這個可能,最起碼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方平又開口了,這一次他又說什麼重要的事嗎?
方平:“空袋子只殺人,從來不會擄走,鍾大俠不是空袋子擄走的,應該是其他的原因。”
女俠道:“其他的什麼原因?”
方平道:“我不知道。”
話少的人說的話一定很有用,比如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而不是我想,我猜這一類模棱兩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