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雪地血地

二十個白衣人,手裡全是閃閃發亮的鋼刀,眼裡全是冷冷的殺氣。

陸仲少和李青兩人向前,每向前走一步,臉上就多一分冷意,殺機就濃一分,但是,兩人並沒有停下來,一刻也沒有停下來,速度不慢上絲毫,動作沒有絲毫的遲疑,決心比石頭還要堅硬。

北風颳起,如刀鋒一般刮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但是,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那麼冷,或許是他們的心太冷?比這北風還要寒,比這寒東還要冷。所以,北風颳在他們的臉上,他們也感覺不到任何的含義,相反還有一絲的暖,如暖春一般的暖和。

順着北風飄下來的雪花,像是漫天降落的雪銀,銀白的雪,雪白的銀。

陸仲少的劍已經出鞘,左手持着的劍,怒劍山莊的怒劍。

李青的槍同時間也是鋒芒盡出,銀白色的槍頭在漫天風雪中閃亮着光芒。二十個白衣人揮舞着鋼刀向兩人迎面撲來,兩人的槍和劍也揮舞着。

白衣人等大喊一聲,殺!然後鋼刀霍霍的揮舞着,每一個人都眼露兇光,腳踩踏着積雪,積雪飛濺,恰如銀白色的火光,星飛四濺。

白色的鞋子踩踏在銀白色的雪地上,星火四濺,彷彿那墜落的流星,彷彿鐵匠錘下飛濺的星火,散發着生命的火光。

陸仲少的劍從左手中飛舞出一陣陣的劍光,劍光閃過,必有血光飛濺,紅色的血,白色的雪。 雪光,血光。

劍光一閃,又一道紅色的血光閃過,一個生命倒下,然後一片雪地變成了一片血地。

李青的長槍一橫,一個白衣人舉着鋼刀飛奔而至,槍影晃動,血光飛濺,白色的人影倒下,血留一地,一地的雪色變成了一地的血色。

刀光,劍影,槍影,血光,雪光,最後再加上呼嘯而來的北風。一切都在嘈雜中融合,生命在這裡飛逝,時間在這裡流失,命運在這裡決定。

風雪飛紛紛的雪地裡,雪花片片大如鵝毛,掉在地上的雪花沒有融化,而是融入了雪地裡。一片雪融入了雪地裡就保持住了生命,千萬片雪花彙集在一起聚集成了這茫茫雪地。

若是一片雪花落入了大地,那麼將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千千萬萬的雪花落入這大地就變成了銀白色的雪地。

雪花的彙集變成了雪地,可是人羣若是彙集,那麼將會是什麼?人羣?

人羣不是雪地,因爲人有思想,思想各異就就會有爭執,爭執多了就會廝殺。此時,一羣人在廝殺,一羣人在雪地裡廝殺。於是,潔白的雪地變成了血地。

殺戮能改變很多的事情,天下間最潔白不過如此積雪,可是,這聖潔的,潔白的積雪,上天賜予人們的禮物,瞬間就變成了血紅,血腥的血紅,殺戮的顏色。

陸仲少的劍飛舞,雪飛舞,白衣人的刀光也飛舞。

殺!又是一聲大喊,雪花飛濺,血花飛濺。

雪花從腳底飛濺而出,血花從身體裡飛濺而出。兩朵盛開的花朵,像是生命之花一般永開在這雪地上,永開在這大地上。

啊!又是一聲大喊,最後一聲對生命的眷戀的大喊,彷彿要證明自己曾經活着,自己的存在,自己的過去所有。

一聲大喊,一個人倒下,一片雪地變成血地。一個生命的消失若是隻染紅一片雪地,那麼活着還有何意義?

陸仲少的劍光閃過,李青的槍影閃過,人的生命閃過,一閃即逝,然後消失。劍光消失,槍影消失,生命隨之消失。

二十來個白衣人,瞬間就消失了近半,血紅染紅了大半雪地,刀光霍霍中的生命消失的如此之快,生命如此的脆弱,人類如此的自相殘殺,是聰明還是愚蠢?

現在,只有十來個白衣人,每一個的白衣都變成了血衣,閃閃的刀光已經停止了晃動。十來個白衣人相互依偎在一起,殺人的人將要被殺,面臨死亡之時他們的心同樣會害怕,雙手同樣會顫抖,顫抖的連刀都握不住了。

鋼刀掉在雪地裡發出的聲音是撲的一聲暗響,低沉的暗響,低沉的幾乎聽不見任何的聲音。這是殺戮的刀,或許只有這純潔的雪地才能把這血腥洗淨。

十來個人的鋼刀全掉在了地上,慢慢的淹沒在雪地中,血腥也慢慢的被鵝毛般的大雪淹沒。陸仲少和李青都沒有受傷。十來個人還奈何不了他們兩人。

“沒事吧?”李青問。

“沒事,就看他們有沒有事。”陸仲少回答道。

李青又對着剩下的白衣人問道:“你們是誰?爲何要阻止我們?誰派你們來的?”

白衣人的手腳雖然顫抖,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開口,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個個如喪家之犬垂頭喪氣。

陸仲少道:“問不出來的,看樣子應該是故意來阻止我們的,或許是要阻止我們去見蕭浪,蕭浪一定有危險。”

李青想了想道:“有可能,他們是爲了阻止我們見蕭浪,那麼蕭浪現在暫時沒有大礙,不過應該有難了。”

陸仲少和李青見問不出什麼來,於是就把剩下的白衣人給趕走了,他們決定要上山,蕭浪應該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