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女俠從一旁走出來,滿臉佩服地對蕭浪道:“這是我見過的最快的刀。”
蕭浪對此恭維笑了笑,然後看了看地上的黑色袋子道:“你看看她怎麼樣了?”
女俠打開袋子,一個滿臉怒氣的女人從袋子裡跳了出來,她怒氣衝衝地指着兩人道:“你們是誰?幹嘛要救我?爲什麼要救我?”
感情她是很希望自己被採花大盜抓走,好像兩人還救錯了一般。
蕭浪問道:“姑娘,你知道把你擄掠來的是誰嗎?”
“當然知道,不就是個採花賊嗎?”她的膽子比天還大,蕭浪真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女俠不忿道:“你既然知道那是個採花賊,那就就該謝謝我們,要不然你此時已經遭殃了。”
那女子道:“我爲什麼要謝你們啊!我不怪你們壞我好事就很不錯了,我那是故意讓他抓住的。”她一邊說一邊四處環顧又道:“人呢?是不是被你們放跑了?”
別人救了她她不感謝也罷,她居然還要責怪別人把賊放跑了。蕭浪無語地指了指河岸上的那個長草深處道:“在草從裡,你自己去看吧!”
蕭浪奇怪,怎麼遇到的女人都是如此的蠻不講理?
那女子急忙向河岸處奔去,好像是怕什麼東西丟了一般,腳下跑得飛快。蕭浪看她的腳步很明顯有着不錯的功夫底子,雖不如毛草蜂,但是也弱不上多少。
片刻,那女子就奔到了河對岸,只見她往草叢裡看去,然後就是一聲驚叫響起:“啊!……。”
在石橋上的兩人不知發生了何時,迅速趕過去,只見那草叢裡全是鮮血,一個人已經被分作了兩半,場面看上去很血腥,難怪她會驚叫。
女俠也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畫面,臉色蒼白地連忙站一邊惡吐不止。
那女子驚叫道:“怎麼回事啊!好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兩半?”蕭浪出刀的時候她在袋子裡沒有看見,所以此刻驚疑不定。
蕭浪道:“你看不出來那是被刀劈的嗎?”
女子否定道:“不可能,時上哪有如此神奇的刀,這要多快的速度才能這樣啊?”在她的世界裡即使是速度的極限也無法達到這樣的效果。
女子繼續道:“這也太殘忍了一點。”
蕭浪道:“你認爲他不該死?”橫行江湖多年的採花大盜,有多少女子遭他的毒手,他禍害過多少孃家少女?這樣的一個人是該死。
女子道:“他是該死,可是我覺得太血腥了一點。”
小女人心態,這是蕭浪想到的這個女子的心思。
女人嘆了口氣,然後獨自走了,她連一聲招呼都不打,更不要說一聲謝謝了。蕭浪覺得莫名其妙,這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雖然不解,但是也無奈,人都走了。
蕭浪和女俠回到英雄樓時已經天亮了,笑娘說陸仲少還沒有回來,隨後找人驗屍給蕭浪賞金。離開了四五天幾乎像是與世隔絕,陸仲少在幹什麼呢?若是他知道採花盜已經被殺那一定會回來的,若是不知道?那麼他是有什麼線索了嗎?或者是遇上了什麼事?
蕭浪越想越覺得該去找找他,最起碼他是自己唯一的一個朋友。女俠的事解決了,她要去找自己的爹了,蕭浪當然不可能拉着別人一塊去,當然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所以,此刻就只剩下他一個人獨自地走在街頭上了。
東城,振威鏢局門口。蕭浪看着那倒插着的鏢旗,鏢局門口空蕩蕩的連一個人都看不見,早已失去了早日的繁華,心裡一陣感慨。
從鏢局一直向東走,不過片刻,只見一家小飯館前圍着一堆人,人雖然很多,但是誰也沒有說話,個個都靜悄悄地看着飯館裡。
蕭浪大感好奇,擠進人堆裡往裡面一看卻看見了陸仲少。
只見陸仲少坐在一張桌前,他對面的另一張桌上同樣坐着一個人,兩人都是一動不動地看着對方,沒有任何的話語,也沒有任何的動作。那人是個五十來歲的老者,看上去略顯落魄,可是他那雙眼睛好似能殺死人一般。
陸仲少本來是來找毛草蜂 消息的,卻不想在這飯館裡遇見了一個高人。原本兩人也不認識,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的,沒想到那人一看見他的劍就突然間變得充滿了敵意,陸仲少甚至感到了深深的殺氣。
陸仲少看得出這人是個高手,他雖然沒有帶任何的兵器,他手裡就拿着一根筷子,可是陸仲少卻覺得那根筷子比削鐵如泥的寶刀還要鋒利。
看不出深淺,陸仲少當然不敢亂動,若是不小心露了破綻,那麼連敵人是誰都搞不清楚豈不是很冤枉。
兩人就這樣坐着,誰也不敢亂動,一直坐了五天五夜。
起初,小二本想趕人,但是老闆制止了他的行動,因爲老闆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他當然看得出兩人是幹什麼。
兩人就這樣一直對視着對方,白天黑夜,黑夜又白天,屋裡屋外慢慢地聚攏了看熱鬧的人,聚集過來的人大家都懂,所以誰也沒有打擾他們。
蕭浪從人羣裡問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再看看屋裡一動不動的兩人,慢慢地走了進去。
屋裡也有其他的人,不過他們都離得遠遠的,即使是店家小二也不敢過去問候一聲。
陸仲少此時的精力全都集中在老者身上,對外面圍觀的人都不存注意到。
那老者端坐在桌前,左手握着一個酒杯,杯裡的酒滿滿的,好似正準備喝酒,可是他的手就那樣端着酒杯懸在半空中,沒有用任何的物體支撐着已經五天五夜了。他的右手拿着一支筷子,筷子似劍一般平舉向前,他舉着筷子的手也是絲毫也沒有動,可是那筷子卻是顫抖得不停。
陸仲少是也是坐着的,可是他的兩手卻是放在桌上,腳下早已蓄力待發,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會如雷霆般的發動。
蕭浪走進來,他絲毫沒有停留大步走到陸仲少的旁邊坐下,自顧地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圍觀的衆人大譁,他們大多是江湖人物,當然想看看兩人的勝負,沒想到蕭浪的介入打破了這平衡,勝負已經不用說了。
那老者這是嘆口氣然後就走了,衆人見老者離去也都散了,片刻間就只剩下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