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
看見在這流淌在地上的血液之中,隱隱約約的有着一絲絲的綠色的小細流,邵士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這是毒師的血液!”
“血液中含有劇毒!”
話音剛落,卻已經有一個鏢師已經不慎沾染上了地上的這些血液,綠色的痕跡立刻出現在了他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別的任何措施,這個鏢師猛地拿起自己手中的長劍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長劍破體而出,所有人都是微微的一愣。
隨後向後退去。
在這森林之中,實在是有着太多的古怪。
“中了這種劇毒,根本就沒有任何解救的辦法。畢竟,這可是如雲帝國的毒師一身劇毒的精華。”
看見任永長呆愣愣的表情,羅傑解釋道:“他的舉動,無疑是解除自己痛苦最快的方式。”
任永長看着遠方那名只不過是因爲稍微的站在了隊伍的前面,而一時之間來不及躲避沾染上了這樣的血液的鏢師的屍體,呆呆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剛剛纔經歷了一場戰鬥,現在卻似乎面臨着更加兇險的狀況。
“我知道你現在感到很難過,但是這沒有辦法,這就是戰爭,在戰爭之中還有着許許多多的更爲可怕的東西存在,我們俠門這一百年來所付出的人馬,不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我們現在最好還是快一點撤離這裡,不管在前面的到底是什麼,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根本不可能提供什麼幫助。”
“況且,”羅傑苦笑道:“和這些毒師爲敵的可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就擊殺一個上級毒師的人。”
說着,羅傑就開始招呼起這些人奔向遠處。
邵士更是直接拿着巨劍在地上猛地一劃,製作出了一道壕溝用來抵擋那些古怪血液的繼續蔓延。
一行人沉默不語的向着一旁走去。
既然在這裡出現了這樣的毒師,那麼也就是說,在這附近一定也有着數量更加多的如雲帝國的正規部隊。
而在這森林之中也有着能夠和如雲帝國的正規軍相抗衡的人存在。
看樣子,這一次似乎並不是完全的針對着自己這些人才派出那些軍隊來的。
如雲帝國是一個多山的國家。
這裡是一座小山峰,距離剛纔的森林已經有大約十來裡。
雖然山峰並不是很高,但是卻也能夠看清楚下面的情況。
在山腳下,有着幾個穿着和任永長曾經看見過的毒師一模一樣的衣服的人。
而在他們四周,卻是一片完全由盔甲的閃光組成的巨大方陣。
這是如雲帝國的正規軍。
一股足足可以讓所有人都感到絕望的壓迫感傳來。
邵士直接再一次將手中的巨劍拿了出來。
其他人的動作也不慢。
任永長一瞬間就明白了這些人的打算。
默默的握緊了手中的曾經屬於程飛克的長劍,任永長靜靜的看着下方的帝國正規軍。
雖然,任永長很清楚,這是戰爭。
而且,在這下面的,也是毀滅自己的家園的人。
但是任永長卻依舊不希望在這裡和這些正規軍發生任何的衝突。
畢竟,只要是戰爭就一定會有人犧牲。
雖然以前任永長也很崇拜那些從遙遠的國度來到德爾城的旅人們所述說的那些關於大陸上的英雄的故事,但是當任永長髮現自己現在也幾乎已經處在了一個英雄的位置上的時候,所感受到的卻是無盡的悲傷。
在這個時候,任永長卻突然想起了數百年前的那位俠門祖師起來。
不知道當年在戰場上,俠誠祖師心中對於所在的位置,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
如果可以的話,任永長真的不想動手,但是此時此刻,在自己的身邊,卻突然有着一個鏢師猛地面露兇光,拿起手中的長劍就刺向任永長!
一道劍光閃過,羅傑平靜的站在任永長的身邊,手中的長劍卻是已經削去了那人持劍的手臂。
“從你上車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你了。”羅傑的聲音平靜的說道:“在這麼多人之中,只有你一個人的背景之中的那個地方根本就不存在。”
那人卻並不說話,只是用另一隻手在懷中猛地一按。
四周的人臉色都是一變,趕忙向着一旁躲去。
但是身在這人身邊的那兩個人卻是已經來不及躲避。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
任永長很快就知道了在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地上因爲爆炸而出現的一些碎肉,已經告訴了所有人答案。
羅傑面無表情的看着地上的肉塊,指了指已經因爲剛纔的爆炸聲而被吸引的如雲帝國正規軍說道:“準備戰鬥。”
說完,便拿起一把弓弩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向着底下的人流射去。
一道流星般的弩箭直接射中了底下的那些因爲剛纔的爆炸聲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毒師中的一個。
????????綠色的毒霧立即在正規軍之中蔓延開來。
????????羅傑的動作給所有人都提了個醒,所有的弩箭都開始向着底下的那些毒師射去。
????????而在這些鏢師的那些弩箭上卻都帶上了一層奇特的黑色。
爆破箭。
鏢師們手中最爲強大的兵器。
一道道閃着寒光的弩箭射入到了敵人之中。
一個個的毒師在這樣的攻擊之下都爆炸開來。
四散的毒師血肉無疑是消滅這些正規軍最爲有利的一個東西。
四周的那些正規軍的軍人都開始怒吼起來,他們簡直無法相信,一直以來在如雲帝國之中都完全是無敵的存在的如雲帝國的正規軍,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
居然在一個這樣的山谷之中受到了這樣的一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的隊伍的攻擊,而且還如此狼狽。
而在戰場上一向來都是帶給對方死亡和絕望的毒師在這個時候卻已經成爲了收割自己的生命的最爲有利的武器。
無數的弩箭瘋狂的向着先前羅傑一行人所在的地方射去,但是此時此刻羅傑一行人確實已經早已經離去。
對於這場戰鬥來說,在羅傑射中那幾個毒師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羅傑一行人穿梭在密林之中,聽着身後傳來的那些帝國的正規軍的慘嚎聲,卻都是輕輕的一笑。
這一的戰鬥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雖然說也有着一些傷亡,但是卻並不是因爲帝國的正規軍的原因。
“所有人都沒事吧?”
羅傑笑着說道,顯然這一次的大勝讓羅傑心中感到高興。
但是任永長卻明白羅傑之所以會如此高興應該還有着另外的一層原因。
畢竟,通過剛纔的那一次事件,自己隊伍之中的叛徒已經被清理了出去。
任永長默默地轉過頭去,看着遠方的那些正在升起煙霧的地方。
那就是剛纔的爆裂箭命中的地方。
據說是鍊金技術下的產物所造就的一次奇蹟。
整個山坡都已經完全的籠罩在了火海之中,不斷地燃燒着的樹木一棵接一棵的將整座山坡都變成了一個活地獄。
不斷地有着一陣陣的肉香伴隨着松柏一類的植物燃燒時所出現的那股清香的味道伴隨着山風傳來。
熊熊燃燒着的火焰是如此的劇烈。
甚至已經達到了可以毀滅這世間的一切的程度。
而在帝國的民間傳說中,火焰還有着清潔的意思。
燃燒的火焰將清除這世上所有的邪惡。
沒有人會認爲,在這樣劇烈的山火的燃燒之下,還會有着正規軍從這片火焰之中生還。
再加上那些毒師的毒霧將四周都染上了一層詭異的綠色。
遠遠看去,已經完全不是還應該是這個世界的景象了。
羅傑一行人穿梭在森林之中,直到已經遠離了先前所在的那片森林之後,這才放鬆下來。
“長老,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在這附近,似乎已經沒有了什麼帝國的正規軍活動的痕跡了。”
羅傑對着邵士說道。
“很好。”在邵士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卻是難得的出現了一絲笑意:“繼續前進吧,爭取在三天之內到達目的地。”
沒有人提出反對,直截了當的收拾好了自己身邊的一些東西,既然在現在所在的這片地方已經沒有了那些可怕得敵人,那麼,自然也就到了大戰以後休整的時候了。
沿着高高的山脊,所有人都開始行動起來,一路上自然是輕鬆隨意的。
雖然在山坡上依舊還是十分難以行走的路面,但是比起那些森林之中的道路,山脊卻是不知道好走了多少倍。
對於這些表示來說,在這樣的懸崖峭壁旁邊行走卻似乎只不過是家常便飯一般,根本沒有什麼可驚奇的。
但是任永長卻是第一次走在這樣的路上。
四周的路面的一旁便是萬丈深淵,只要稍微走錯一點點,就會直接從路上掉下去。
雖然如此,在這樣的道路上行走卻是另有一番風味。
即便任永長一向來膽子並不小,但是身爲普通人,現在在這樣的懸崖附近,依舊是有着一些恐懼和緊張。
再簡單的動作對於這時候的任永長來說,都必須小心翼翼的用上全身的力氣才能夠做出來。
但是好在,在懸崖附近的時間並不長。
沒過一會,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另一面的林中。
所幸,在這片森林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敵方到來的痕跡。
一行人立即放鬆下來,開始準備營地。
任永長卻看見這時候在一旁的邵士卻是露出了一絲疲憊的眼神,似乎是注意到了任永長正在看着自己,邵士平淡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任永長卻是有些猶豫起來。
“有話就說。”
“我想知道,關於俠字刻印的事情。”
“不知道。”
邵士直截了當的回答讓任永長不禁微微一愣,但是隨即邵士再次對着任永長解釋道:“那是俠誠祖師的東西,這就是我們所知道的一切。我明白你是對於俠字刻印爲什麼能夠傳承俠誠祖師的技藝而感到疑惑,但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
“那不是我們能夠思維的事情,那是神的事情。”
邵士如此說道。
“那麼,到底通過什麼樣的方式,我才能夠像你一樣,獲得俠誠祖師遺留下來的技藝?”
任永長這時候纔將自己心中最爲想說的話對邵士問道:“在先前的戰鬥之中,我已經清楚的發現了我自己的不足。我需要強大的實力。”
邵士卻是看着任永長難得的一笑:“其實,你早就已經得到了。只不過,或許你自己又忘記了,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
“什麼?”
任永長不禁一愣。
邵士卻是輕輕一笑。
早就已經猜到了任永長早晚會提出這個問題。
雖然相處的時間短暫,但是對於任永長的性格,邵士卻是已經差不多完全把握了。
所以,邵士很清楚,任永長早晚會對自己提出這個問題,而且,從這一路上來看,先前在森林之中的事情,任永長似乎已經忘記了。
慢慢等待,等到任永長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來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
任永長卻是一陣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