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電影的最終效應票房成績,林雪雲不得不承認女兒葉徽的話很有道理。
葉徽又說:“孟清顏一直混在電視圈二三線上,怎麼可能讓她出演投資這麼大的電影女一號?”
夏曉雯看向葉徽,說:“我演秋陽時,連二三線都還不是呢。可如今這部電影無論是票房還是口碑,說成功,應該不爲過。可見,選擇合適的演員很重要,不能只按名氣和票房價值來挑選。”
葉徽愣了下,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之前,聽白露說,夏曉雯向呂洋力薦孟清顏,看來是真得。
夏曉雯這是在斥責她辦事不利,不會挑選演員嗎?!
“夏曉雯,拍電影是要花錢的,不能只憑主觀感情,或者私人友情來決定事情。孟清顏是你的同學,可你也不能不顧及公司的利益,拿葉家的錢送人情吧。”
夏曉雯強調,“我推薦孟清顏只是認爲她合適這個角色,不是徇私。”
葉徽冷笑了聲,“那最好不過。就算你想徇私,估計也沒這個能力。”
新天地影視現在她葉徽說了算,就連葉臣,重要決策也要跟她商量後才能做決定,更何況夏曉雯這個在公司沒有任何職務的家庭主婦。
林雪雲最不喜歡餐桌上的脣槍舌戰,冷着臉說:“什麼徇私不徇私的,公司的事情,我和曉雯不會參與,你們姐弟看着辦行了。”
林雪雲一向主張各盡其職,至從她隱退後,把葉氏集團的大權交到兒子葉臣手裡,便不再理會公司的事情。
哪怕遇到緊急的情況,只要葉臣不主動找她商量,她也就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就像去年經濟危機中,葉氏集團在海外的股票大幅度下跌,一度引起公司內部的恐慌,一些小股東甚至公開拋售股票,導致市場更加混亂。
僥是在這種情況下,林雪雲照舊在家侍弄花草,邀約朋友搓麻將。有人問起,她便淡淡地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該是他們歷練歷練的時候了,用不着我操心。”
這次也是如此,該誰負責的事情誰有話語權。不該誰管,也沒亂操心。
婆婆的意思,夏曉雯自然看得出來。
吃完晚飯後,葉臣說陪她出去散散步,夏曉雯說太累了,想休息,遂回了臥室。
她剛走進更衣室換好睡衣出來,葉臣推門進來。
兩人目光交錯,夏曉雯淡淡移開,往浴室走。葉臣快走兩步,擋在她前面,審視地望着她。
夏曉雯擡頭,撞見葉臣黑黢黢的眼眸,涼涼地問:“你幹嗎,我要去洗澡。”示意他讓開。
葉臣巍然不動,餐桌上,他看得出夏曉雯有情緒,再加上姐姐那些話,心裡一定不高興了。
他低頭看她冷漠的臉蛋兒,問:“還在爲白露的事情生氣?”
夏曉雯別過頭去,“不敢。”
葉臣輕籲一口氣,擡手攘了攘眉心,說:“過來坐,我們談談。”
“我要去洗澡。”夏曉雯也是倔脾氣,吃飯時悶了一肚子氣,現在臉上再也找不到一絲笑容。
“好。”葉臣揉了揉她細軟的肩頭,輕聲問:“要不要老公幫你洗?”
夏曉雯斜他一眼,警惕地說:“不需要。”
她說完朝浴室走去。葉臣盯着夏曉雯倔強的背影,低笑了聲,笑聲裡無奈又透着寵溺。
夏曉雯反手鎖上浴室門,防備葉臣突然闖進來。
與葉臣相處久了,她才發現,人前的他是冷靜剋制,嚴肅倨傲的,而閨房之中的他又是孩子氣的,風流好色,還喜歡耍賴。
孟清顏一定也知道這個結果了,她雖然嘴上說沒抱太大希望,可夏曉雯知道她是在乎的。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這樣一次寶貴的機會,卻失之交臂,實在令人惋惜。
夏曉雯仰起頭,任溫水淅淅瀝瀝地流淌在她臉上。
此刻兒,她終於理解孟清顏去別墅陪那些導演喝酒的原因了,一個女孩子沒後臺,沒人脈,在娛樂圈獨自闖蕩真得不容易。
她洗完澡,關掉花灑。走出去找浴巾擦乾身子,可發現浴巾臺上一塊浴巾都沒有。
她猛然想起,今天清早,小翠把浴巾拿去洗衣房清洗了。新的浴巾,她剛纔只顧着跟葉臣嘔氣,忘記拿進來了。
恰在此時,浴室玻璃門被人輕輕釦響。
夏曉雯知道浴室外是葉臣,或許他手裡還拿着浴巾。
她輕了輕嗓子,故意問:“有事?”
葉臣簡潔地答:“浴巾了。”
夏曉雯愣怔了一秒,說:“我還沒洗完呢,你放外面吧。”
葉臣答:“好。”
夏曉雯側耳傾聽,估摸着葉臣走遠了,又故意延遲了幾分鐘,才輕輕打開浴室的門尋找掛在外面的浴巾。
厚重的玻璃門緩緩拉開三分之一,夏曉雯先是伸出手夠了夠浴巾,沒夠着。
她又探出半個腦袋往外看,下一秒,她就看到葉臣抱着胳膊站在玻璃門外,手裡哪些雪白的浴巾。
葉臣薄脣微勾,眼睛裡淬着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闖進了浴室,反手帶上了門。
夏曉雯的身子抵在了磨砂玻璃門上,只覺後背一涼,嘴裡不禁嘶了一聲。
葉臣伸手把她扯進懷裡,夏曉雯推他,往後一退,後背又貼上了冰涼的門。
這次卻不覺着涼。葉臣的大手撐在門上,用手背隔開了她的肌膚和磨砂玻璃門。
夏曉雯擡眼瞪他,“騙子。”
葉臣好笑,問:“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夏曉雯:“我說讓你把浴巾放外面,誰讓你進來的?”
葉臣微微吸着臉頰,看她,“你說讓我把浴巾放在外面,但沒說不讓我進來。”
夏曉雯白他一眼,“狡辯。”
然後葉臣低笑了兩聲,說:“別生氣了。白露演這個女一號也不是完全不行,就當給她一次機會吧。”
夏曉雯反問:“你怎麼不給清顏一次機會?平心而論,看過試鏡後,你認爲白露和孟清顏誰更適合?”
她盯着他的眼睛,儼然忘記了此刻兒,自己身上沒有一件衣服。
葉臣微微垂眸,眼睛就定格在她曼妙身軀的某處,挪不開視線了,連呼吸都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