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教授你要相信我們。”冉小梨點頭附和。
“好,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麼問題就來找我。”
“嗯,好的,謝謝教授。”冉小梨彎脣,甜甜的笑着說。
“教授再見。”羅妍衝着教授擺擺手。
教授離開之後,冉小梨和羅妍才收拾桌上的書本,教室裡的人已經都走光了。
她們裝好東西往外走,剛走出教室沒多遠就望見一個高大卻有些偏瘦的人影。他蒼白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一雙眼,直直地望着冉小梨。
“羅妍,我想和小梨單獨談談。”顧臨宇目光淡淡掃過羅妍,沉聲說。
羅妍抿抿脣,轉臉看了看冉小梨,見她輕輕點頭,羅妍才笑了笑,“小梨,一會兒好了給我電話,我在奶吧等你。”
冉小梨知道她有些不放心自己,也沒客氣,點頭說了聲好。
“去咖啡廳吧。”冉小梨仰頭看他,淡淡說着。
顧臨宇沒說話,跟在她後面往前走。來到咖啡廳,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兩人各點了一杯咖啡,在咖啡上來之前,兩人都沒有說話,就是安靜地對望,氣氛甚至有些尷尬。
“你們的咖啡。”服務生微笑着將咖啡擺到兩人面前。
冉小梨輕聲說了謝謝,等服務生離開後,顧臨宇纔出聲打破沉默。
“小梨。”
“你想談什麼?”冉小梨擡眼看他。
“你和羅妍的四叔,什麼時候在一起的?”猶豫了片刻,顧臨宇神色複雜地看着冉小梨。
他的眼神,看得冉小梨有些不舒服。大抵也猜到他心裡所想,冉小梨在心裡冷笑着。面上卻淡漠一片:“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和四叔沒有別的關係。”
“那晚,他爲什麼來農莊?”顧臨宇其實想這麼問,如果沒有別的關係,爲什麼他會來接你?但這樣問太直接,或許會讓她反感。
可是他一早就表現出自己的懷疑來了,用什麼樣的方式問對冉小梨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差別。聯繫之前他醉酒打電話過來說的那一切,冉小梨幾乎能猜到他心裡想的。
他不就是想知道,她冉小梨當初是不是腳踩兩條船嗎?如果她還想和顧臨宇有瓜葛,或許她會賭氣的說“跟你有什麼關係。”
刺激他,讓他生氣,然後兩人之間就一直剪不斷理還亂。可她現在只想斷個乾淨,讓心裡最後那一點內疚也隨風而去。
“那天,我找的是羅妍,她不在A市,就說找別人來接我,我並不知道她找的人是四叔。”她一字一頓的說着,眼中平靜無波。
顧臨宇眼神一沉,好像隱忍着怒火一樣,咬牙切齒地說:“他抱着你。”
“你看到的是照片裡我倚在四叔懷裡,看不到的是我因爲淋了太久的雨昏睡過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冉小梨神色平靜,聲音微涼,目光坦然。
顧臨宇越問,心就越往下沉,他越來越清晰的感受到冉小梨對他的疏離和冷漠。內裡有個聲音對他說,算了吧,別再問了,再問下去,你們就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但他還是抑制不住自己想要知道一切的渴望,問題又從脣間溜了出去,“可爲什麼他會在第二天晚上送你回家,當天晚上你們去了哪裡?”
冉小梨深呼吸了一次,略理了下思路,微微揚脣正色道:“我發燒暈過去了,醒來時在四叔家裡,是他帶我看醫生照顧我。那個時候,我很感激他。他的照顧也僅限於長輩對晚輩的關心,我們沒有做任何逾距的事情。”
“第二天我身體好了點,天氣也好了點之後,四叔就送我回來了。顧臨宇,跟你在一起時,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這一點,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問心無愧。”冉小梨聲音雖然輕柔卻十分認真堅定。
“我之所以坐在這裡,跟你說這些。是因爲我覺得你變成現在這樣,有我的一半責任。如果我當初沒有選擇讓你喝酒,也許就不會有後面這一系列事情。如果在知道一切之後,我選擇和你心平氣和地坐下來把話說清楚,你也不用一直糾結着這件事,胡思亂想這麼多。”
但仔細想想,在當時的情況下,他把選擇權丟給自己,是否已經在內心做好了選擇呢?
他們以前做了那麼久的朋友,也一起經歷過許多事,他難道會不知道,在那種場合裡,她一向不懂得拒絕?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於是冉小梨收回神,認真的看着顧臨宇那雙有些猩紅的眼睛,說:“我很抱歉,沒有早點跟你說清楚。”
“所以,你早就知道,那晚是個意外?”顧臨宇抓住她話裡的重點,咬牙重複。
“不錯,周湘爾離開之前找過我,跟我解釋了。”冉小梨本還想說,周湘爾是個好女孩,如果以後有機會,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可轉而一想,她沒必要說這些,說出來反而會讓他誤會。
顧臨宇雖然猜到她已經知道那晚發生的一切,但聽她這麼承認,心裡還是一陣鈍痛。“你那麼早就知道了,卻連着這麼多天都沒有一點消息。冉小梨,我們認識了三年,三年的感情,就那麼不值一提嗎?”
“說結束就結束了,你就真的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後面這句話,顧臨宇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我猶豫過,但你發了那些照片,打電話說的那一堆話把我最後的猶豫都磨沒了。”冉小梨不想隱瞞,那時候,她是還有一絲遊移的。
但那天上午他打電話過來劈頭蓋臉說了她一通,冉小梨就知道,他們沒以後了。他能那麼說,就說明他不夠信任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有留戀呢。
“小梨,對不起我當時喝醉了我……”顧臨宇有些急切的想要解釋,他喝多了,加上冉小梨不理他,他就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酒半醒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後悔。他想道歉,他想解釋,可是冉小梨卻掐斷了和自己的一切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