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冉小梨拿到小爵的頭髮後,趁着小爵吃晚飯的幾分鐘時間讓木心把她手上的幾分材料都拿去做親子鑑定。
木心本來昨天就想跟冉小梨說,但她回來的時候冉小梨已經休息了,所以現在才告訴她。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木心。”
三天,三天之後,小爵的身世就徹底清楚了。
冉小梨低頭看着手裡剛剛開機的手機,她之前的號碼木心已經幫她補好了,通訊錄裡面的記錄也都在。
上面有幾個未接電話,有羅妍打來的也有云宣宣打來的,也有四叔的。
屏幕上“阿謖”兩個字,讓冉小梨神情微有些恍惚。木心將她的情緒看在眼裡,冰藍色的眸中隱隱閃過些什麼。
那天從別墅裡出來冉小梨故作冷漠但卻十分脆弱的樣子,這段時間一直刻在木心的心裡。
她和水心都等在別墅外面,她們知道羅謖的身份,也知道冉小梨對羅謖的感情,所以儘管她們看出羅謖神色很奇怪她們也不會多說什麼。
可她們沒想到,兩個小時之後,冉小梨的神色徹底變了。她們雖然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但整個別墅就冉小梨和羅謖兩個人,她們不用猜都知道是誰把冉小梨折騰成這樣的。
木心和水心當時就想去找羅謖問個清楚,卻被冉小梨阻止了,她那時只想離開,不想多作糾纏。
木心和水心自然是聽冉小梨的,但是心裡卻暗暗地對羅謖有微詞,只是在冉小梨面前,她們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木心剛剛進別墅之前就注意到凌家別墅附近停着一輛車,她狀似不經意地向那邊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羅謖。
其實羅謖剛一到門口水心就注意到他了,凌家外面的監控系統很發達,光是附近幾條路就有十幾個攝像頭,凌家外圍除了一些必要的防護措施之外,也有各種各樣的監控和感應設備。
水心早上去監控室觀察情況,然後發現了羅謖的存在,她第一時間通知了木心這件事,問她要不要告訴小姐,而木心的意思是不理他。
既然他是來凌家拜訪的,那就讓先生和夫人處理這件事情。他能不能見到小姐,能不能進入凌家,她們倆都不用管。
但是看到冉小梨此時有些神傷的樣子時,木心的決心還是動搖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壓下了自己想要說出一切的**。
“小姐,沒事的話我就先去水心那兒了。”
“好,你去吧。”
木心點點頭將要轉身離開,卻又被冉小梨叫住,“對了木心,等報告拿到之後,我要帶小爵去無名島待幾天。”
“好,我會提前做好安排。”
“嗯,麻煩你了。”
木心走後,冉小梨又轉回了書房,她本來想回個電話給宣宣姐和羅妍的,但A市那邊應該還是凌晨三四點鐘,她現在打過去肯定會打擾到她們的休息。
當然,冉小梨心裡閃過那麼一瞬間的要打電話給四叔的念頭,但也被她掐滅了,她不是不想打擾他而是根本不想打給他。
這件事情,不該是她主動。
冉小梨進了書房之後就坐在了以前凌雲爵坐的位置,也就是凌天傲的對面,棋盤已經展開棋子也分別裝好。
“老規矩,我先讓你三個子,開始吧。”凌天傲一手扣着坐在他左側的冉青青的腰,另一手執黑子,悠哉悠哉地望着對面的冉小梨。
說來慚愧,整個凌家棋藝最不好的就是冉小梨了,不管是冉青青、凌雲爵還是凌雲峰、唐沐、凌天傲,只要跟冉小梨下棋必定主動讓她幾個子。
或者在過程中屢屢給她放水,可見,她這些家裡人爲了她在對局的時候不輸得那麼慘也是煞費苦心。
“好。”冉小梨手執白子,凝眉,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這場棋局。
就算是輸,也要認認真真的輸,她要是不認真還輸那就糟了,她那剽悍的老爸肯定要家法伺候。
態度永遠是很重要的。
“姐,加油。”凌雲爵在冉小梨邊上觀察棋局,低聲鼓勵她。
“嗯哪。”
而冉青青則是淡定地掃了眼全神貫注於棋盤之上的冉小梨,嘴角微勾了計較得逞的笑意。
冉小梨和凌天傲下棋一直下到中午吃飯點,冉小梨已經死了一輪又一輪,但明顯沒有太明顯的挫敗情緒,因爲有句話叫做習慣成自然。
一家人吃飯的時候,管家不放心地又去門口看了看,左右看了一圈沒發現羅謖的蹤跡後她就以爲他是離開了。
心裡有些惋惜的同時也覺得他的正確是對的,看先生和夫人的態度是根本不打算見他,而且也不想讓小梨小姐見他,所以他就算在這裡等上一整天也是沒結果的。
管家確認了一番就又回到了別墅。
然而,她以爲已經離開的人卻並沒有離開。一輛亮黑色的邁巴赫旁,倚着一個頎長的身影。
脊背挺直,肩膀寬廣,黑色短髮利落乾淨,身材比例完美,像是從國際時裝雜誌上走下來的頂級男模。
只一個剪影就足夠迷倒萬千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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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正安靜地擡眸,望着不遠處的一扇窗戶,眸底各種複雜的神色交織流轉。
突然,一輛紅色的跑車從他面前飛馳而過,但很快那張揚的車子卻在不遠處停下,然後緩緩退到了羅謖跟前。
而羅謖卻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一般,對突然出現在自己跟前的豪華跑車提不起半分興趣。
無論他感興趣與否,車子還是穩穩地停在了離他很近的地方。然後車窗被人從裡面降下,露出一張美麗的臉。
那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女,五官深邃立體,脣色鮮豔飽滿,金髮是自然的卷,披散在她肩頭,襯得她愈發生動誘人。
她微側頭看着路邊倚着車子的男人,揚起迷人的笑容來。
“嘿,帥哥,外面這麼冷有沒有興趣一起去那邊店裡一起喝杯咖啡?”
純正的英腔,帶着幾分撩撥,在高冷的冬日點燃了一把火。但她的話,卻久久沒有得到迴音。
女人有些疑惑地看着那個像是雕塑一樣站着,微揚着頭露出優雅的脖子,神情疏離冷漠的東方男人。
他的樣子,像是在思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