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宣宣雖然以前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但剛剛小梨和羅謖已經給她吃了定心丸,所以她並不是十分驚慌。
而車子停穩後,雲朵就警惕地打眼向車子外面看了看。這一看,她就發現後面也停了兩輛車子,將她們的車子牢牢地堵在了中間。
車上也下來了幾個男人,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縱然年紀還小,雲朵也清楚地知道現在的情況對她們很不利。她有些不安地提醒雲宣宣,“媽咪,後面也有車,還有人從車上下來了。”
她的聲音透着緊張,但小臉上的神情卻越發堅韌。雲宣宣微訝,沒想到雲朵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能表現出這樣的鎮定。
沒等她再想下去,雲宣宣旁邊的窗戶被粗魯地敲響。“咚咚。”
雲宣宣微擡水眸,眼中滑過怒意,好看的眸子就那麼瞪着窗外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下車!”男人模糊而粗魯的聲音,直直地傳進雲宣宣和雲朵的耳中。
雖然生氣,雲宣宣還是忍下了,她轉頭對雲朵認真地道:“朵朵,你待在車裡,媽咪去去就回。”
“媽咪……”雲朵圓圓的臉上皺成了佈滿褶痕的包子,漆黑如星的眸,憂慮蔓延。
雲宣宣無視敲窗人愈加粗暴的動作,壓低聲音對雲朵說:“朵朵放心,小梨姐姐、阿妍姐姐還有兩個哥哥都在附近,他們很快就會過來,媽咪不會有事的。”
“小梨姐姐?”雲朵眼睛眨了眨,不解地呢喃了一句。雲宣宣也沒空跟她解釋清楚,正要再安撫兩句,卻見雲朵那雙大眼睛裡的擔憂褪下了許多。
“媽咪我知道了。”雲朵扯起嘴角,笑得很好看,那樣子似乎是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媽咪小心。”
“咚咚咚咚咚”“快點下車!”外面的人已經等的不耐煩,就連雲朵邊上的車窗也被粗魯的敲響。
這下雲宣宣是真的沒空多想了,利落的打開車門在外面的人還沒反應的時候就又迅速關上順便鎖住了車子,以防有人對雲朵下手。
“大晚上的擋住我的車你們想幹什麼!信不信我報警?”剛一下車,雲宣宣就斜睨着敲窗的男人,厲聲喝道。
她身影單薄,好看的臉上沒有什麼血色,但她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染了十成十的冰冷和凌厲,像是把浸過冰水的刀子,讓離她最近的兩個男人怔了一下。
他們是沒想到在今晚這樣的情境下,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竟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們說話。
“不幹什麼,就是請你們母女倆去個地方。”敲門的那個男人最先穩住,咧開嘴陰森森地笑着。
不懷好意的目光還意有所指地往車裡面瞟,卻猛地對上一雙堅毅的,染了寒氣的大眼睛。
分明只是個半大點的小女孩,卻用那種讓他一個常年混跡道上的大男人都有些發怵的目光看着他,看得他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覺得,自己今天大概是見了鬼了,竟然讓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輕易地就給唬住了。
“少廢話,乖乖地跟我們走,不然別怪我們動粗。”想到這兒,男人把臉一橫,惡聲惡氣地吼道。
“跟你們走可以,我好歹要知道爲什麼吧。”雲宣宣不卑不亢地站在那,目光如炬,毫不膽怯地盯着那臉色狠戾的男人。
那男人身後的一個黃毛忍不住叫了聲,“他媽的哪兒那麼多廢話!你們得罪了什麼人自己應該知道!”
“我雲宣宣自問這麼些年沒得罪過什麼人,你們這麼說簡直是可笑!”雲宣宣扯起嘴角冷笑一聲,她這幾年安分守己絕對沒得罪過什麼人。
如果說真有什麼人要對她們母女倆不利,或者看她們母女倆不順眼,那麼她能想到的只有……
一想到那個可能,雲宣宣整張臉就更加蒼白了幾分。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樣,那她和雲朵往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媽的,直接給我綁了!”只聽後面一個男人將手裡的煙往地上一丟,擡腳就惡狠狠地踩滅了猩紅的火光。
他擡頭,在路燈的照耀下,有一道長長的傷疤的臉顯得愈發慘白嚇人。
雲宣宣悄悄攥緊了手裡的車鑰匙,而車裡的雲朵也端坐在那,但臉上卻沒有了害怕,只剩幾分堅定和恨意。
她知道,既然小梨姐姐和漂亮哥哥在附近,他們就不會有事的,而這些妄圖對她們不利的人也一定會付出代價。
果然,就在之前敲窗的男人伸出手要對雲宣宣動粗的時候,連着幾道“嗖嗖嗖”的聲音破空而來。
幾個大男人也是常年在道上混,一聽到聲音就發覺事情不對。可是他們剛一轉頭想看清情況時,身上就傳來一陣劇痛。
一圈圍着的七八個大男人,已經有四五個或跪或趴在地上,臉色都變得慘白慘白的,好不狼狽。
有幾個反應快的雖然沒中招,卻也躲遠了,威脅不到雲宣宣。
“是誰?”方纔的刀疤男氣急敗壞地衝着虛空怒喊了幾聲。
而射出這麼幾道冰針的人只是神色淡漠地隱藏在黑暗裡,根本不理會他的叫囂。
地上中招的男人已經疼得站不起來,而且還覺得身上的力氣好像慢慢地被抽光了。
刀疤男扯了最近的中了暗算的男人過來查看他身上的傷勢,卻看不到傷口,那人咬着牙臉色很是悽慘。
暗處的人解決了一部分人之後,並沒有立刻再出手。很快,幾個中招的人就自動自發地爬到一起去了。
就在這時,右側的巷子裡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四個人的身影慢慢地走出黑暗,走到了路燈下。
“宣宣姐。”“你沒事吧。”兩道女聲先後響起,語氣都帶着濃濃的關切。
雲宣宣在面前的幾個壞人倒下的時候,心情就已經放鬆了許多,等聽到了冉小梨和羅妍的聲音,便徹底放了心。
“我沒事。”她微側了臉,就看到冉小梨和羅妍還有羅謖、秦淵已經離她只有兩三步遠。
這時還在車裡的雲朵,眉頭也徹底舒展開。
還躺在地上齜牙咧嘴的男人不死心地問了句,“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