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吧,在這荒郊野外隨你怎麼叫,這裡除了我們哥幾個,沒別的人。你越叫就越有情調啊!”那綁匪頭目邊說邊用手撫摸着凌雲珊的臉頰,任由凌雲珊哭喊怒罵,他大力扯開凌雲珊的校服上衣,將可憎的嘴脣貼上凌雲珊露出來的玉一樣的頸子。
凌雲珊氣極,但卻動撣不得,就只能拿下巴去撞他。她大約是用了全部力量,那綁匪吃痛的摸着腦袋,另一隻手直接就是一巴掌甩在了凌雲珊嬌俏慘白的臉上。
“媽的,讓你老實點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綁匪頭目氣急敗壞地嚷了一句。
而那巴掌聲,即使隔着這麼遠依舊能聽得清楚。林文殊這才急了,將攝像機擺在那四處去找充電器。
而等他找到充電器將手機插上之後再回到這邊看的時候,凌雲珊已經垂着腦袋,了無生氣的樣子。
而之前還對她上下其手的男人,擦着嘴角的血,一臉晦氣地看着像是斷了線的提線木偶一樣的凌雲珊。
林文殊又氣又急,但他無能爲力。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凌雲珊的嘴角不斷地滲出殷紅的血,衣服被扯的亂七八糟,髮絲凌亂,沉寂中、凌亂中,有一種要與這世界訣別的美。
後來,幾個綁匪就沒敢再動凌雲珊一下,就這麼留她和周心兒兩個都沒了生氣的女生在那,自生自滅。
林文殊終究是沒能成爲救凌雲珊於水火的英雄,甚至自從他喜歡上凌雲珊之後,除了跟蹤她偷拍她,再沒爲她做過什麼事情。
現在,他站在裡面,明明離得那麼近,但他卻只能看着凌雲珊死去。不!她不能死!他的珊珊啊,他還沒來得及告白,他還沒來得及讓她記住自己,她怎麼可以死呢!
林文殊忙收了攝像機,將只充了一點電剛剛開機不久的手機拿着,順着通道跑了出去。
等他打完報警電話躲在廢車場等警察的時候,耳邊卻傳來汽車的引擎聲。他看見一個器宇軒昂的高大男人,身後跟着幾個健壯的黑衣人,將門口的綁匪解決了個乾淨,不留任何餘地。
隔着老遠的距離,林文殊似乎都能聽到男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幾分鐘後,淡淡的血腥味順着空氣乘着風飄了過來。
林文殊縮在角落裡,死死盯着倉庫的大門。
沒過多久,身上蓋了件寬大的西裝外套的凌雲珊就被先前那個器宇軒昂的男人像懷抱着珍寶一般將她抱在懷裡,向着車的方向,健步如飛。
周心兒也被其他人抱了出來,一齊向路邊停車的地方去。不出兩分鐘,幾輛車已經發動,絕塵而去。
林文殊怔在原地,他知道,那些人不是警察,那個爲首的男人,應該是凌雲珊的父親凌天傲。
所以,凌雲珊應該沒事了吧。林文殊跌坐在廢墟中,又哭又笑,像個瘋子一樣。而他身下,也流出了某種不明液體。
想到這些,林文殊再擡頭看凌雲珊也就是現在的冉小梨時,竟然愈發自慚形穢。他本是想借此拴住她的,但真正坐在了冉小梨面前,看着她那張乾淨漂亮的臉蛋時,他卻什麼威脅的話也說不出口。
他早已經失去了在她身邊的資格了!他有兩次甚至三次選擇的機會,可他都選錯了。
可是十年了,他不甘心啊!
這些年,他不止一次地回顧那些照片和錄像,他對着滿屋子凌雲珊的照片發呆。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他再看不上一眼。
就算是偶爾跟女人上c,心裡想的也全都是凌雲珊的樣子。是她美好的乾淨的身體,是她痛苦的絕望的眼神。只有想到她時,他才能感覺到那種興奮和滿足。
“我聽到綁匪頭目接起電話時叫了一聲徐總,後來,兩人說了幾句話就掛了。另一個綁匪走過來問情況,綁匪頭目說,星宇集團的徐總出兩倍的錢,讓他們對你動手。”
林文殊把腦海中關於過去的事情鎖在心裡,挑撿着把事實告訴給冉小梨。
“後來綁匪就對你們進行了侮辱。我看到你誓死不從,而周心兒卻失了身。”林文殊說完,就又緊接着解釋道:“我不是故意在那兒看的,我那時候沒有手機,沒辦法報警。我是藏在你家的車裡到了綁架的地方,那地方是……”
而冉小梨卻黛眉緊蹙,眸色幽暗而深沉,林文殊的解釋她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兀自思索了很久,也細細回憶了很久,冉小梨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擡眸,疑惑地問:“你剛剛說的周心兒……是誰?”
正滔滔不絕地解釋着的林文殊愣住了,他用一雙灰褐色的眼睛仔細地看着冉小梨的眼睛,頗有些不敢置信地問:“你不記得周心兒了嗎?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最好的朋友?周心兒?是誰?
“時間過去太久,有些事情記不清了。”冉小梨無奈地咬了咬脣,又問:“那,你的意思是,這個周心兒跟我一起被綁架了,然後還被綁匪糟蹋了是嗎?”
林文殊不解,但他卻並不懷疑冉小梨,也不會拒絕回答她的問題。於是回答,“是,你們一起被綁架的,因爲她身後沒背景,所以,在接了那個電話之後綁匪就先對周心兒動了手。”
爲什麼她印象中完全沒有一個叫周心兒的女生,她也不記得自己初中的時候有一個叫周心兒的好朋友。
按理說,綁架的事情影響她這麼大,一同經歷綁架的人她應該一併記住纔對。至少能記住個樣子吧!
而且,明明是對她的綁架,爲什麼要牽扯無辜的人?冉小梨忽然覺得,腦袋一陣暈眩。
察覺到冉小梨有些不舒服,林文殊忙湊近了一些,忍不住牽住了冉小梨放在太陽穴上揉着的手。
電光火石之間,“砰”的一聲轟響,林文殊已經被冉小梨甩倒在地。冉小梨冷冷地站在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臉上沒有任何笑意,嘴角冷冷清清地揚着,聲音鏘然,“別碰我。”